他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轻笑着问：“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姜楠风把腿放在他的腿上，整个人依偎在他的怀里：“我在想纽约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趁着圣诞节的假期，我们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只要和你一起，去哪儿都行。”裴靳言叉起一块苹果放在嘴里，“一直待在家里也可以。”

    姜楠风猛地想起裴靳言结账时从货架上拿下来的东西。

    她默默的想把腿收回来：“我觉得一直在家里也不好，容易闷得慌，我们还是多出去走走吧。”

    裴靳言不动声色地摁住她的动作：“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不出去。”

    姜楠风看向墙上的时钟，现在才下午五点……

    正想着，裴靳言站起身来：“你先自己吃着，我去洗个澡。”

    他身上都是油烟味，洗个澡也是应该的。

    但姜楠风的脸还是不可避免的红起来，她别开眼：“好，你去吧。”

    浴室里响起水声，姜楠风盯着电视看，但里面播放的内容一点都没进入她的脑袋。

    她满脑子都是等会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虽然都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也隔了那么久，多少还是会有点害羞的……

    姜楠风捂住发烫的脸，想着要不要先去卧室里的等着。

    这时，裴靳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因为没有声音，又有水声的掩盖，裴靳言并没听见。

    姜楠风盯着黑色的机身外壳，犹豫很久，到底是拿了起来。

    屏幕上闪动着“妈”的名字备注。

    她没有接起来，看着电话直到自动挂断。

    姜楠风抿了抿唇，正想把手机给放回去。

    屏幕上却突然跳出一条短信。

    妈；【裴靳言，我和你父亲的忍耐度是有限的，我只给你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你还不回来，后果你真的承担的起吗？】

    姜楠风呼吸一滞，从心底开始发冷。

    如果裴靳言不回去，那么他们会用什么手段让他就范？后果又是什么？

    她不敢想象，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母亲会对儿子说出来的话。

    浴室的水声在这时停止。

    姜楠风忙把手机放回原位，然后抱着水果碗继续看电视，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裴靳言身上的睡衣是他们去超市买的情侣款式，他的是黑色，她的是白色。

    两个人都不是年轻的时候了，但姜楠风看着，还是觉得高兴。

    至少此时此刻，她拥有他。

    裴靳言凑过来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她有些羞赧的推了他一下：“你电话刚才响了，你要不要去给人家回一下？”

    听到她的话，他脸上的表情很明显滞了一下。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再次望向她：“你看了吗？”

    姜楠风眼睛盯着电视，很自然的摇了摇头：“没有，我又没有看你手机的习惯。”

    裴靳言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然后把手机放了回去：“没事儿，是骚扰电话，不用管。”

    但姜楠风注意到这一次他还是把手机反扣放在桌子上。

    她有些不忍，不忍心裴靳言要为了和她在一起而独自承受这么多，而她又什么都做不了。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假装不知道裴家给裴靳言施加的压力，假装不知道他们的未来其实一片漆黑，假装不知道也许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

    想到这儿，姜楠风凑过去主动抱住裴靳言的脖颈，坐在他腿上吻了下去。

    裴靳言本来在出神，唇上传来的温热柔软直接唤醒他隐忍着的所有欲望。

    昏暗的灯光，凌乱的床单，破碎的呼吸……

    到最后，姜楠风已经累的连手都抬不起来。

    刚开始裴靳言的动作还很温柔，可越到后面，他就越用力。

    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都不分开。

    意识混乱沉沦时，姜楠风听见他低喘着粗气在她耳边问：“楠风，就算我一无所有，你也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姜楠风已经快睡着了，但她还是抬起手将他拥在自己的肩窝：“我认识的裴靳言从一开始就一无所有，但你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你还有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

    裴靳言却执拗的不肯动手：“你说永远。”

    姜楠风眼眶发热：“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