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我一起去找老板,说明了我的情况,还帮我劝说了老板很久,说他愿意一直让我做他的助理,绝对不会影响工作。”
“我那时候存款不多,如果失去工作,我在纽约就没办法生活下去了,所以我一直很感谢詹姆斯。”
听完这些,裴靳言突然停下脚步。
他拉起她的手,眼神变得有些难过:“如果我当时在就好了。”
姜楠风安慰的拍拍他的手背:“那时候你以为我死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其实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荒谬的事,真的只差一步,我就能赶上那趟飞机。”
裴靳言眸光幽深,顺势将她抱在怀里:“我以前从来没想过那种可能,对家里妥协之后,我想着就算不在一起也没关系,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活着,生活在这片天空下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好。”
“你离开北京的那一年,我控制着自己不去探听你的消息,我想你已经选择放手,我也不该再打扰你的生活了。可越是见不到你,我就越想念你。”
“云湛葬礼那天,你说你要嫁给他,我当时觉得你疯了,我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想带着你离开。后来听到你再那架坠毁的飞机上,我感觉我的心脏骤停了。”
“就在那一刻,我才无比确认,我不能没有你。”
姜楠风忍着涌上眼眶的泪意,轻抚着裴靳言的背脊。
“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们也是好好的……但你是不是该先放开我?大家都看着我们呢。”
裴靳言这才回过神。
他松开手站直身子,旁边的确有很多在超市买东西的人望过来。
但不是那种嫌弃讨厌的眼神,反而人人脸上都带着温暖的笑,好像见证别人幸福是多么庆幸的一件事。
其中一个男人搂着自己的另一半对裴靳言竖起大拇指:“braven。”
裴靳言并不习惯在公众场合表达自己的感情,他回以颔首,然后拉着姜楠风往结账处走去:“你刚才应该先拦住我的。”
姜楠风倒不觉得有什么,耸了耸肩:“我觉得我没办法打断你。”
裴靳言压低了声音:“回家收拾你。”
她一点都不畏惧:“喂,先生,麻烦你搞搞清楚,现在是我在收留你,如果你对我动手动脚,我是有权利把你赶出去的。”
裴靳言却没回应她。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看到货架上那一排型号不同,香味不同的小盒子时,姜楠风脸上一热,别开眼去。
裴靳言却面不改色,直接抽了三盒丢进购物车。
回到家。
姜楠风钻进浴室去洗澡,裴靳言负责把买回来的东西都放到该放的位置上去。
她在洗手台上看到昨天摘下来的戒指,怔愣了一会儿,拿起来把戒指放到了抽屉里。
昨晚裴靳言给她降了傅诗予和纪云湛曾经的故事,他没有提起他们俩个是怎么分开的,但姜楠风隐约猜得到。
她其实在想,自己和裴靳言真的会抗争成功吗?
他们有什么资本可以和裴家抗争呢?
打开水龙头,姜楠风突然听见外面裴靳言的手机响起来,但只响了几秒就销声匿迹。
估计是他挂掉了。
而后再没听见铃声,不知道是对方没再打来,还是被他设置成了静音。
洗完澡出来,裴靳言已经做好了几个菜。
姜楠风特意撇了一眼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是向桌面扣着放的。
“愣什么神呢?过来吃饭。”裴靳言将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子。
声音唤回了姜楠风的飘出去的思绪,她应了一声,快速收回视线走到桌子旁。
牛肉炖土豆、辣炒大虾、白灼生菜。
姜楠风感觉自己的味蕾在蠢蠢欲动:“我从来了纽约就没有一天吃饱,因为这里的饮食实在是太油腻了。”
裴靳言又盛了一碗米饭给她:“白灼生菜不能剩,不许挑食。”
姜楠风一点都没挑食,她和裴靳言两个人把桌上的菜吃的干干净净。
吃完饭,她被赶去看电视,他又去给她切了点水果。
就在洗水果的时候,姜楠风听到他的手机在大理石桌面上再次震动。
裴靳言连手都没擦就直接伸过去按断。
然后他往姜楠风那边看了一眼,确定她没有注意到,他才拿起菜刀切水果。
姜楠风忍不住去想那会是谁打来的电话。
裴父,还是裴母?
她从来没见过他的父母,但有一次,她在电视上看见了他的父亲。
裴父的面相看起来并不凶厉,相反的,他看上去非常亲切。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逼得她和裴靳言八年前“生离死别”,逼着他的亲生儿子娶一个不爱的人。
出神间,裴靳言端着水果碗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