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没几个前任呢。”

    为了缓解她的心情，他继续说：“想当初我和我太太在一起之后，就不止一次遇见过我的前任，但这种事有什么要紧的？都过去了，人是要往前看的。”

    姜楠风猛地停住脚步。

    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幅画面：纷纷扬扬的大雪，她站在某栋居民楼路边的路灯下，抱着一个男人，眼泪从脸颊滑落，她声音嘶哑的说——

    “裴靳言，我们都往前走，别回头。”

    见她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詹姆斯有些担忧地看向她：“怎么了，你想起来什么了？”

    那副画面像烟一样在姜楠风面前散去。

    她收回思绪，手指在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上摸了摸：“其实我不能保证我真的结婚了，因为……”

    “没有结婚证。”

    事实上不仅没有结婚证，她手机里都没有一张和纪云湛的合照。

    只有一枚戒指，还有她病严重时在笔记本上写下的东西。

    她写道：不要忘记，纪云湛是你的丈夫。

    可她努力想起纪云湛时的情绪，也没有想起裴靳言时那么浓烈。

    她和裴靳言之前绝对不是普通的前男女友关系。

    姜楠风这样想着，没有再继续刚才的那个话题。

    詹姆斯也有眼力见的没有追问。

    毕竟如果连姜楠风都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别人追问又有什么意义呢。

    回到酒店。

    姜楠风洗完澡后，趴在床上打开自己的那本笔记本。

    前后总共也没写多少字，都是她在感觉自己要病发之前匆忙记录下的。

    她写了父母，写了纪云湛，写了要记住的所有东西。

    但没有一个字关于裴靳言。

    姜楠风垂眸合上笔记本，决定不再去想。

    詹姆斯说的对，就算在一起过，那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如果他们真的彼此相爱，又怎么会分开？她又怎么会一个人去到异国他乡？

    都过去了。

    人得往前看。

    等结束手上的这个案子，她就会回到纽约，而裴靳言还是传言中那个可以只手遮天的商业大佬。

    这样的身份差距，光是看着，他们都不该有什么关系。

    姜楠风关上灯，抱着被子进入梦乡。

    却不想第二天没能见上裴靳言。

    早上九点半，姜楠风和詹姆斯在酒店门口集合，刚准备出发。

    她的手机响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出于谨慎，姜楠风接起来。

    “姜助理您好，我是裴总的助理方和。昨天裴总与您定好上午十点在公司见面约谈，但很抱歉，裴总今天没办法赴约了，见面的时间恐怕要推后了。”

    姜楠风怔了怔：“不能赴约了？能问问……是什么原因导致裴总不能赴约吗？”

    旁边詹姆斯在听见“不能赴约”几个字后，脸上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

    方和回答：“裴总出了车祸，正在医院里治疗。”

    “车祸？”姜楠风下意识脱口而出，“严重吗？在哪家医院？我现在过去！”

    她说着，还抬起步就要走向酒店门口的出租车。

    詹姆斯在她动身的那一刻抓住她手臂：“姜，你冷静一点。”

    姜楠风站在原地，双眼茫然的眨了眨，迟钝地反应过来。

    她在干什么？她刚才为什么会那么紧张那么担忧？

    不管怎么说，裴靳言也轮不到她来关心。

    但尴尬的就是话已经说出去了，那边的方和也听到了。

    姜楠风脸上发热，满脑子都是该怎么把话给圆回来。

    沉默间，那边方和出了声：“姜助理，裴总说您可以过来，但不用太急，他只是伤到了腿，我现在把地址发给您。”

    “不是，我……”

    姜楠风试图解释。

    但没说完，方和就已经挂断了电话，然后将医院的地址用短信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