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皱起眉，用不标准的中文说：“明明是你撞的我。”

    “哟，外国人。”那人看清詹姆斯的长相，戏谑的和同伴笑了声。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姜楠风身上：“外国人还泡上中国妞了，这样吧，你和我们喝几杯，刚才的事就不计较了。”

    男人说着，手就要往姜楠风的脸上摸。

    詹姆斯上前挡住他，用将近一米九的身高俯视那人：“麻烦你们放尊重点，是你们现在离开，我不会再计较。”

    三个人明显被这句话给激怒了。

    “给你脸你不要是吧，哥几个……”

    话没说完，三人身后响起道不耐烦的声音：“我说你们几个是爷们吗？大街上欺负外国人，还调戏女士，要脸不要了？”

    为首男人转过头去：“你哪根葱啊，你……楠哥，您、您怎么在这？”

    被lll称作“楠哥”的男人上前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刚才不是挺狂？滚。”

    “滚，滚，南哥我们这就滚。”男人立刻怂的跟什么似的，拉着同伴赶紧走了。

    何苏叶轻蔑地看了一眼三人的背影，这才看向姜楠风和詹姆斯。

    “你们没事吧？他们……”

    话音戛然而止。

    何苏叶的双眼在看见姜楠风的那一刻骤然紧缩。

    “你不是死了吗？”

    何苏叶的表情真的像见了鬼一样。

    这感觉让姜楠风很不舒服，但她想着可能是认错了人，勉强扯了扯嘴角：“我们认识吗？”

    何苏叶也想到了这点，他克制住自己的表情，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任何一个名字都可以，哪怕是叫张小红都没问题。

    但——

    “姜楠风。”

    五雷轰顶，何苏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这次是真的见了鬼。

    但姜楠风的反应更让他好奇：“你不认识我了？应该是在三年前了吧，大年三十在璟哥的四合院，还有元宵放烟花，我们都见过的。”

    四合院？烟花？

    姜楠风拧起眉：“抱歉……我有阿尔兹海默症，我不记得了。”

    何苏叶再次震惊了好一会儿。

    半晌，他犹豫着试探问：“那你也不记得璟哥了？”

    姜楠风眉心更紧：“他是谁？”

    “裴靳言。”何苏叶紧紧盯着她，观察着她的表情，一字一顿，“你忘了吗？你们在一起五年。”

    五年。

    姜楠风耳边嗡的一声震鸣，眼前浮现出裴靳言虚幻的容貌。

    却不是下午见到的他，而是更青涩更年轻的他。

    他和她在一起五年？哪五年？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她的笔记本上一点关于他的事情都没记录？

    姜楠风骤然有些无措，下意识看向詹姆斯。

    詹姆斯却露出“我就说你们一定认识”的表情。

    “抱歉，你说的我一点都不记得了。”姜楠风避开何苏叶的目光，说完转身就走。

    詹姆斯冲何苏叶稍一点头，感谢他刚才的出手相助，然后追着跟了上去。

    何苏叶看着姜楠风的背影，眼神深邃，拿出手机拨通个号码。

    “璟哥，你一定不会相信，姜楠风没死——我刚才见到她了，她和一个外国男人在一起。”

    裴靳言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我知道。”

    ……

    回酒店的路上，姜楠风一直魂不守舍。

    她知道何苏叶没必要骗她，谁会在大街上突然拦住一个人，说她和另一个人曾经在一起五年？

    可太突然了。

    她试图在空白的记忆里寻找关于裴靳言的点点滴滴，但这感觉就像是让一个律师去当模特走秀一样，不是她努力就能想起来的。

    詹姆斯看着她愁眉不解的神情，试图劝慰她几句：“你都已经结婚了，想来和裴靳言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也不用太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