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拒绝的机会都没了。

    姜楠风叹了口气，认命的转头看向詹姆斯：“詹姆斯，我们……”

    詹姆斯抬起手打断了她的话：“不，不是我们，是你。我要回去继续睡觉了，祝你和你的前男友相处愉快，姜。”

    说完，他就转身走回酒店，连叫住他的机会都没给姜楠风。

    姜楠风：“……”

    说好是彼此永不背叛的战友呢？

    按照探望病人的规矩，姜楠风在医院楼下买了点水果。

    进电梯时，一个女人和她同时按下同一层的按钮，而后女人就一直盯着她看。

    姜楠风很想忽略，但感觉再不说话，女人就要贴到她身边了。

    于是她侧眸看过去：“不好意思，请问你有事吗？”

    傅诗予神情微怔，随后她淡然一笑：“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裴靳言的未婚妻。”

    傅诗予只见过姜楠风一次，在三年前的元宵节。

    她那时见姜楠风跟纪云湛一起来，知道姜楠风就是众人口中打趣纪云湛追了好几年都没追到手的人，心里的嫉妒到达了巅峰。

    但没关系，傅诗予比谁都清楚，她和纪云湛都不能在一起，姜楠风这种普通人更没可能。

    可她发现一向性子淡漠的裴靳言竟然也因为姜楠风有了情绪的变化。

    那天她知道纪云湛会来，早早做好了准备挽住裴靳言的手。

    有人起哄让她对着烟花许愿，可她哪还有什么愿望？

    她的愿望早就死在了二十三岁那一年。

    众人转头对新来的姜楠风说话。

    在姜楠风丢出那个小兔玩偶的时候，傅诗予清楚的感觉到掌心下，裴靳言的手臂骤然绷紧。

    多稀奇，一个两个男人，都为姜楠风动心。

    而她什么都有，却得不到想要的。

    她想为难为难姜楠风，没料想她竟然说自己的男朋友五年前就死了。

    傅诗予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但裴靳言带她离开没多久，他就把车停在路边，让她下去打辆车自己回去。

    她和裴靳言一开始就说的很明白，他们对彼此都没意思，既然家里要求结婚，他们就顺着来，而私下他们彼此不会干扰对方的生活。

    傅诗予什么都没问，可她很好奇。

    于是她悄悄跟着裴靳言，她看着他开车回到放烟花的地方，看着那个在京圈商业界只手遮天的人，卑微的弯下腰在漆黑的封闭道路上寻找姜楠风丢掉的那个小兔玩偶。

    一个破钥匙圈，统共不超过二十块的东西。

    裴靳言却足足找了四十分钟，最后找到的时候，他把那只小兔紧紧握在手里。

    傅诗予隔得远看不太清，但她似乎隐约看到他眼角一闪而过的泪光。

    这简直是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令人震撼的事。

    可姜楠风的男朋友不都死了五年了吗？

    傅诗予很快得到了答案——

    她在那个一看就很贫穷的居民楼下，看见了裴靳言和姜楠风的亲吻。

    那一瞬间，傅诗予什么都明白了。

    裴靳言和姜楠风，是另一对的自己和纪云湛。

    而姜楠风比自己还要更可怜一点，失去裴靳言，她什么都没有。

    她甚至开始同情姜楠风。

    但她也无法完全同情，因为她爱的那个人，也喜欢姜楠风。

    而就在纪云湛生命的最后，他最爱的那个人，也不是她傅诗予。

    她失去了她最爱的人，她谁都不怪。

    只怪命运不公。

    ……

    回忆结束。

    傅诗予看着面前神情怔愣茫然的姜楠风，心底划过一丝惊讶。

    按理说姜楠风身为一个律师，记性不该这么差，不会就这样忘记身为裴靳言未婚妻的她。

    但姜楠风的表情又不像是装的。

    来不及再开口，电梯门打开。

    一直等在电梯门口的方和在同时看见电梯里的两个女人时，他的脸上也出现了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