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深夜,我将他抱在怀里,笨拙地给他一个母亲的全部关爱。
我看见我的儿子向我走近。
如果我就这样离开,是不是对他太冷漠了?
“爸爸,棠棠姐姐还没打电话给你吗?我想她了。”
他抓住了沈砚修的手。
如同一盆冷水,熄灭了这个家留给我的最后一丝温暖。
3
我买了张去江南水乡的高铁票。
一路朦胧细雨,山水如墨染。
我和沈砚修,是被家族利益裹挟在一起的夫妻。
相敬如宾,从不越界。
那几年,我一直认为我的婚姻会就这样平淡地持续下去。
可后来阮棠出现了。
她让我见到了另一个沈砚修。
一个不同于我面前的冷漠,变得温柔体贴的沈砚修。
妻子的身份让我觉得这样不对。
可旁人的不屑又显得我像个小丑。
“得了吧,她才多大啊,就一小孩,哪知道什么叫感情啊。”
“高中学习压力大,她就是把他当依靠。”
“哎呦,小女孩有点憧憬那不很正常,你不也是从十八岁过来的嘛。”
我就这样,被迫接受了阮棠参与我和沈砚修的生活。
我反复劝告自己:她只是个孩子。
她只是和沈砚修喜欢读同样的书。
她只是习惯生理期时和沈砚修打电话求安慰。
她只是成为了沈砚修聊天框的置顶。
只是这样。
包括我受伤流血却被忽略的那天。
她只是在和沈砚修庆祝纪念日。
视频一百天纪念日。
4
在古镇安顿好后。
我和闺蜜姜莱逛了很多地方。
青瓦越过白墙,小桥流过人家,青石板上的青苔,每一处都散着自由的风。
我们乐此不疲,直到姜莱开始难以控制地买醉。
“白月光,对男的来说真的就那么好吗?”
很显然,一个星期的时间,用来治愈她七年爱情的消亡,远远不够。
姜莱与我不同。
从大学到现在,从校园到婚纱,七年。
感情中唯一存在的问题,就是她的丈夫谢铭有一个高中时期的白月光。
并且在我离婚的同一天,把他的月光带回了他和姜莱的家,睡在了他和姜莱的床上。
所以啊,白月光本就是个伪命题。
“白月光,不过是他们掩盖龌龊心思的烂俗借口。”
没得到回应,姜莱已经在酒精的麻痹下昏睡了。
我正打算扶她回住所,却接到了沈砚修的电话。
他沙哑的声音透过听筒,询问我醒酒药和胃药的位置。
“胃药在书房顶格的医药箱里。”
我听见那边东翻西找的声音。
“还没找到吗?”我不耐烦地问。
药盒落地的声音传来,他好像被我的催促吓了一跳。
“只找到了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