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沈砚修结婚的第10年,他资助的小姑娘终于18岁了。
成人礼那晚,小姑娘眼神崇拜,偷亲了醉酒的沈砚修。
我想起卧室里,小姑娘随手留下的小物件越来越多。
洗漱台他们共用的情侣水杯,明晃晃立着。
而我们的亲生儿子,亲密喊她棠棠姐姐,给他们当爱情保镖。
我留下离婚协议书,离开了生活多年的家。
后来我在雪山的旅途中,接到了沈砚修的求和电话。
他找不到家里的胃药,他说儿子很想我,吵闹得不行。
我笑了笑,不为所动。
“沈砚修,没记错的话,我们已经离婚了。”
“还有抚养权,是归你的。”
1
我和沈砚修相对而坐,冷静地像是在谈晚餐要吃什么。
“我请了律师来做财产分割,在这之前,我会先搬出去。”
“至于抚养权,归你。”
他双手交叠,目光睥着我,不解于我为什么会做出这么任性的决定。
“我真的不懂你,温黎。”
他微微皱眉,“大家都知道我和阮棠只是哥哥妹妹的关系,你何必与一个小孩计较呢?”
小孩吗?真是一个好借口。
不小心被厨房刀架划伤的那晚,我抬着流血的手背,蹲在客厅翻找医药箱。
彼时的沈砚修正紧握着手机,对我视而不见。
我拿着碘伏走近,想请他帮忙,刚好看到了他的手机屏幕。
——哥哥,我来月经了,肚子好痛哦……
——让家里人帮你熬点红糖水,热敷一下。
——乖,睡不着就给我打电话。
那一天,我们谈不上亲近,但至少互帮互助的和谐婚姻,被正式打破。
他忽略了我递过来的药瓶,转身接通了阮棠的视频。
而坐在沙发另一侧的沈嘉序,我的儿子。
看到他爸爸起身离开后,也选择了沉默。
他甚至不耐烦地坐得离我远了一些。
就因为我站着的位置妨碍他看电视了。
我在他们父子心里,还真是微不足道。
2
八年的婚姻,宣布结束只用了几个小时。
我指挥工人将箱子搬上车,沈砚修待在书房和律师谈财产分割。
将最后一个整理箱搬走,他忽然挡在了我身前。
“你收拾得太仓促了,还剩下很多东西。何必这么急。”
他大概误会我是急着把房子给他腾出来。
“我知道。”
“我只带了必需品,剩下的等财产分割做完,我会让保姆一起寄给我。”
属于我的我都会带走。
我又没做错什么,当然不会净身出户。
沈砚修点点头,先一步替我开门。
“你住哪儿?”
“方便接儿子放学吗?”
这话让我疑惑地转身:
“沈砚修,没记错的话,抚养权是你的。”
他听懂了,侧身给我让出了位置。
身后空出的地方,站着小小的沈嘉序。
目光交汇的瞬间,我想起了孕育他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