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

    路晚棠后退半步：“我不习惯加陌生人。”

    谢时仟嘴角微微翘起，转身替她拉开车门时，指尖在车门框上虚虚一护。

    顾驰渊掏手机的动作停在空中，强忍下心中的烦闷，故作绅士的回了酒馆。

    上车后，路晚棠想着这几天看见顾驰渊就莫名的抗拒，揉了揉额角。

    “那位顾先生瞳孔收缩频率异常，肢体语言带有强烈占有欲，是偏执型人格障碍症状。”

    谢时仟从后视镜里卡到路晚棠样蹙起的眉眼，接着开口。

    “你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路晚棠一愣，应下：“好。”

    以自己身体里莫名出现的抵触情绪来看，确实应该离顾驰渊远一点。

    路晚棠进家里时，就看见路言昭手里捏着一张照片，一脸的烦闷。

    “哥？”

    路晚棠凑近拿过照片，看清楚手里的照片时呼吸骤停——

    照片里的女人穿着婚纱在海边大笑，眉眼与她分毫不差。

    右下角日期却显示拍摄于6年前。

    “这是顾驰渊的太太陆晴晚。”

    路言昭叹气：“他坚持说你像她才会认错，可我查过，陆晴晚一年前就因为心衰去世了。”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他之所以会来我这里也是因为他一直幻想他太太还在世上。”

    路晚棠皱眉，突然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破碎的画面在脑中闪现：海浪拍岸的声音、男人低沉的誓言、还有刺目的鲜血……

    这些画面像被撕碎的纸片，转瞬即逝。

    照片从手中滑落，路晚棠踉跄着扶住沙发。

    “晚晚！”

    路言昭慌忙扶住她：“头又痛了？”

    路晚棠甩了甩脑袋，习以为常开口：“在床上躺太久的后遗症吧。”

    她又想起刚才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海滩，问路言昭。

    “哥，我去过有海滩的地方吗？”

    路言昭皱眉：“你昏迷了四年，醒来后连家门都没出过几次，怎么可能？”

    他弯腰捡起照片，语气严肃。

    “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复查，这头疼不能拖。”

    “真的只是车祸后遗症……”

    路晚棠勉强扯了扯嘴角，却被路言昭瞪了一眼。

    “听话。”

    路言昭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哄小孩似的，

    “万一有淤血没查出来呢？这种事可不能大意。”

    路晚棠失笑，知道路言昭是关心自己，答应明天就去医院看看。

    她洗漱完回房间后，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路晚棠解锁屏幕，发现是自己的微信收到了好友申请，那人备注只显示“顾驰渊”三字。

    她不知道顾驰渊是怎么拿到自己的好友申请的，担心是他有要是找自己，还是通过了申请。

    刚一通过，手机那边就发来消息。

    【我给你送的花落在酒馆外面了，需要我给你送回来吗？】

    下面还附了一张那束花的照片。

    路晚棠想起那束花谢时仟拿过去后就没有还给自己，有可能是他不小心放在哪里忘记拿走了。

    想了一会儿，她打字回复。

    【不用了，你拿回去或者就放酒馆当装饰品也可以。】

    这句话发出去后，那边的再也没有发消息过来，但屏幕最上方一直显现“对方正在输入中”。

    半晌，路晚棠才收到顾驰渊发来的消息。

    【好的。】

    她看了一眼便放下手机，没再回复。

    翌日，医院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