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华沉沉叹息一声,最后还是接过离婚证,应了下来:“那你还回去收拾东西吗?”
陆嘉洛缓缓摇了摇头。
重要的东西,他早就已经收好了。
至于剩下的,就随便他怎么处理吧。
等宋知华走后,院长带着院里的同事都来了。
有的带了笔:“陆法助,上回我考进咱们法院就是用的这个笔,你试试,一定会好运!”
有的带了清凉油:“陆法助,要是考试的时候精神不济,就试试这个。”
他们纷纷把东西放到宋知华桌上,祝贺他考试顺利。
院长则担忧地看着他的膝盖:“实在不行就不逞强,左右再过两年还能考。”
陆嘉洛心口一暖,离别的情绪忽然涌上来。
他故意别过视线看向窗外,不让同事们看见他发红的眼眶和不舍:“院长说什么呢,我十拿九稳。”
“好好好,你十拿九稳,成了之后可不要忘了到时候回来看我们。”
病房里笑闹开来,又聊了两句,院长生怕他累,匆忙带着同事走了。
屋内一瞬寂静下来,陆嘉洛心里正空的发慌。
资料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他有百分之百考上的自信。
心绪起伏间,温宁夕突然来了。
她手里拿着两张电影票,有些局促:“这是妈给的两张电影票,一会儿我们一起去看吧?”
她不关心他的伤,也不记得他明天要去考试。
陆嘉洛一瞬不瞬的看着这个自己爱了三年的女人,心里竟然已经泛不起一丝波澜。
他缓缓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腿:“我不方便,你和沈桐文去看吧。”
温宁夕愣了瞬,眸色渐渐暗了下去:“你以前不是很介意我和桐文走的近吗?”
陆嘉洛一噎,心口涌上淡淡的酸意。
他以前介意,是因为爱温宁夕,现在不介意,自然也是因为他决定放弃她了。
没听见陆嘉洛回话,温宁夕垂眸,收起手里的电影票。
“那算了。”
“等你好了我们再去看,毕竟这是我们结婚以来,看的第一场电影。”
听口气,温宁夕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陆嘉洛不仅打了离婚证和她解除婚姻关系,而且明天就要去北京,再也不回来了。
考试在即,陆嘉洛不想有别的变数,就低低应了一声。
他拒绝了温宁夕,以为她会走。
可温宁夕却固执地要留下来守夜:“这几天我没来照顾你,今天晚上我必须守着你。”
陆嘉洛连连推拒:“不用,你去忙你的吧。”
他明天一早就要起来去火车站,要是现在让温宁夕知道他离开的事情,只怕会节外生枝。
陆嘉洛加重了语气,又说了一遍:“你不用守着我,我不需要。”
到了这个地步,迟钝如温宁夕也觉察到了他的冷淡与生疏:“陆嘉洛,这已经是你拒绝我的第三次了。”
她的声音又低又哑,好像藏着委屈与无措:“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种你要离开的感觉。”
陆嘉洛一愣,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敏锐起来。
但倘若她早些多注意他一点,恐怕他们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陆嘉洛扯了扯唇角,语气又轻又飘忽:“怎么会呢,你多想了。”
怕温宁夕生疑,她不肯走,他就默认了她在这里守夜。
当晚,他们都各怀心事,难以入眠。
第5次,陆嘉洛感受到温宁夕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时,他无奈问护士开了一颗助眠的药。
后来,他一夜好眠,全然不知温宁夕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天,7点的闹钟一响,陆嘉洛就醒了。
他睁开眼时,温宁夕已经没在病房里了,陆嘉洛松了口气抓紧时间洗漱,拎起收好的包裹正杵着拐杖出门时。
迎面又撞上温宁夕,她手上提着鸡蛋包子和粥:“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早餐,就都买了一些。”
陆嘉洛僵在门口,没动。
温宁夕这才把目光落在他的包裹上:“这是去哪,怎么还要提着这么多东西?”
“去参加考试,带了一些法条什么的。”陆嘉洛心口发紧,面不改色地隐去要去北京的事情。
温宁夕没多想,伸手就要来扶他:“是回你们法院考试对吗,我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