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洛提着包裹的指节发白,“不用”两个字正要说出口。
温宁夕手下的兵突然冲了出来:“营长,姐夫今天早上到军区来找你,当众晕倒了!你快去看看吧。”
陆嘉洛心口一刺,根本不用想,就知道小战士口中的姐夫是在说谁。
温宁夕看了陆嘉洛一眼,见他没什么表情,胸口一瞬窜出一抹邪火:“沈桐文不是我男人,他才是。”
小战士脸色骤变尬在原地:“对不起,我看他经常来队里找您……”
温宁夕连忙挥手打断,张着唇想要和陆嘉洛解释。
陆嘉洛却已经不在意了:“你去吧,别耽误了他的病。”
温宁夕的话卡在喉间,莫名的慌乱起来。
但她也确实左右为难,等想清楚决定还是先去看沈桐文时,她抬手狠狠把陆嘉洛抱进怀里。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以后我会和沈桐文断绝往来,好好过我们的日子。”
“你安心考试,等会我去考场接你,我们去看电影。”
一句接一句地承诺,砸地陆嘉洛心口发涩。
他心知肚明,温宁夕不可能能接到他了。
那场没有看上的电影,他也注定要失约了。
但他什么都没说,干脆抿了抿唇回抱她一秒,又很快推开:“嗯,等你,快去吧。”
她说了那么多没兑现的承诺,他偶尔一次没兑现,也无伤大雅吧。
白炽灯下,温宁夕没有看见陆嘉洛眼里的释然,不知道他已经收回爱她的心。
她松开手跟着小士兵走了。
而在她转身的那一瞬,法院来接陆嘉洛去火车站的车也到了,同事们纷纷过来扶着陆嘉洛上车,祝他考试顺利。
陆嘉洛拎着包裹坐上车时,最后回首往温宁夕的背影看去,其实她早走了,原地空荡荡一片。
这一眼,是他对温宁夕最后的道别。
一眼过后,终不再见。
陆嘉洛再无留恋地回过头,捏紧准考证,奔赴属于自己的未来。
在医院里陪着沈桐文的温宁夕没来由的觉得心里发闷。
最近的陆嘉洛太不对劲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从她紧握的手里溜走了。
温宁夕眼底一沉。
回去一定要好好跟陆嘉洛解释清楚,她是真的想跟他过好他们自己的日子的。
安顿好沈桐文,她就往军属大院赶。
隔壁的邻居大婶见了她,对她说:“温营长,恭喜啊。”
温宁夕的眉轻轻挑起,有些诧异:“恭喜什么?”
“你不知道?你男人成法官了。”
陆嘉洛考上了!
温宁夕快步走进了家门,但房间里没有陆嘉洛的身影,连同跟他有关的一切都不见了。
她心里的恐慌到达了顶点。
宋知华刚好买菜回来。
温宁夕问他:“妈,陆嘉洛呢?”
宋知华放下了菜,回房拿出了信封递给她。
“他说要去外省任职,走之前,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温宁夕手指颤抖的打开信封。
一张绿色的证件掉了出来。
温宁夕错愕的看着上面“离婚证”三个字……
三年后。
“小陆同志又有你沪市的信。”
县里的邮递员站在县级人民法院门口喊。
陆嘉洛走出来接过信,毫无疑问,上面的落款又是温宁夕。
轻车熟路的取下了上面的邮票,他连信封都没有拆开就塞进了抽屉里。
他来这里已经两年,这人就给他写了两年的信。
从最开始的问他为什么离婚,到后来的嘘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