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唐知韫的眼里似乎有了一个人。
那是个阳光开朗的年轻男人,长的很是好看。
只不过在唐知韫还没彻底打开心扉时,那男人用了些手段娶了她。
也导致唐知韫过不去心里的不适应,再也不愿多给男人一眼。
然后和他纠缠……
“我可以放了他,但是有个要求。”
余衡的眼神逐渐变冷:“我要把他的脸刮花……这样子的话,你的眼里就只剩我一个……”
记忆与现实的铁锈味重叠。
等唐知韫反应过来,闪着寒光的刀子直奔身后的柏霖而去。
来不及多想,唐知韫徒手抓住刀刃,血顺着钢管流淌。
暗红的液体顺着苍白的手往下滴,滴到莫柏霖的衣摆上。
“你要我的命可以。”她将刀刃往自己心口拽,被血溅到的佛珠闪着光:“别碰他。”
警笛声穿透雨幕,段初柔带人踹开卷帘门的瞬间,冷风灌入仓库。
“柏霖!我来了!”
段初柔割断麻绳,莫柏霖被她拉着站起来,苍白的脸失去了所有血色。
眼见警察都往这里赶来,余衡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他突然发出尖叫,举刀扑向唐知韫。
莫柏霖借着余光看到,突然挣脱了段初柔的手向前扑过去。
“噗嗤——”
是刀子插入身体的声响。
段初柔没能拦住他的动作,目眦欲裂。
莫柏霖的胸口开出了红色的花,眼底疼出了泪光:“这次……真的两清了。”
他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唐知韫忙起身爬过来,双手抱住逐渐开始失温的身体。
“不要,柏霖!”
“我不能再失去你第二次了!”
病房里的时间缓慢又难熬,千篇一律的白让人觉着窒息。
唐知韫坐在病床上,双手拂过莫柏霖的脸,直到她感觉手边的手弯曲了一瞬,猛然站起来按了床铃。
眼见医生将柏霖围住,她才独自去了洗手间。
她不愿让莫柏霖一睁眼就是一个邋遢憔悴不修边幅的自己。
收拾好赶到病床前,看着已经睁眼但还是虚弱的莫柏霖,她心中终于松了口气。
“柏霖……”
唐知韫的指尖刚触到被角,莫柏霖已经别过头去。
女人看着他,眼前不断闪过三天前在仓库,他为救她扑向刀锋时的决绝。
她小心翼翼的试探:“我们复合吧。”
莫柏霖望着那双不再古井无波的眼眸,忽然想起多年前的一个愿望。
“我一定要让知韫的眼睛,满满都是我。”
如今,他做到了,却放弃了这个愿望。
他蜷缩的手指抠进床单,又因为输液的针头一瞬间的刺痛而张开:“你明知道不可能。”
“唐知韫,我欠你的命,已经还清了。”
唐知韫猛地撑住床沿,破碎的声音挡也挡不住:“那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刀?”
莫柏霖苍白的唇勾起讥诮的弧度,语气却无波无澜。
“就当是,还你小时候的救命之恩。”
“十五年前城西山郊,我不会游泳,有个女孩把我从水池救上来。”
“是你吧?”
那年他睁眼,这个清秀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走进了他的心。
唐知韫瞳孔骤缩。
记忆倒灌回那个暴雨夜,瘦弱的段初柔背着昏迷的男孩撞开一家寺庙的门。
“你们这里有医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