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绵急忙转身，“停！何厌你停下！”

    何厌把短袖甩到床上，宋绵绵只感觉耳边闪过一阵风，忽然，整个人就被提着腰抱了起来，下一秒，何厌就慢慢凑过去。然后她的腰肢就被一只手臂收拢，同时下颚被人捏住，抬起，用力很重，耳边是渐而急促的呼吸声。

    “别装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我给你。”

    宋绵绵拼命挣扎，又踢又掐，“何厌，你混…”剩下的话被何厌的唇堵住，气息落在她的唇上，温热的，带着烟草气息。

    “啊！何厌…不要！”何厌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皮肤上，灼热似火，呼吸杂沓，不似一点儿温柔，星火燎原地热起来。

    宋绵绵大脑忽然嗡的一声，她用力去何厌的下唇，“嘶”何厌吃痛，放开了她。

    怀里的人毫不留情的对着他下身就踹了过去，然后飞速爬起来，一眼都不敢回头，拉开门，惊慌失措的跑了过出去。

    何厌躺在床上久久没有动，他闭眼抬手，手背搭在眉骨上，脸上浮现出一种痛苦到极致的表情，手臂连着指尖都在抖，脸上有泪，可不是他的。

    一想到她刚刚脸上的惊慌，诧异再到害怕，何厌的心就绞着疼，“她应该不会再来找自己了吧！”

    毕竟她已经恨极了自己。

    后来何厌回忆那晚，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他后悔终生。

    跑出了何厌家的门，宋绵绵紧紧攥着校服，慌不择路的跑出去，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跌跌撞撞，凭着本能跑出去。

    眼前是一个死胡同，她蹲下来，把校服紧紧的裹在身上，肩膀止不住的颤抖。

    牙齿磕磕碰碰，嘴唇毫无血色，眼里的泪一颗颗落下，喉咙里的呜咽怎么都停不住。

    不知道蹲了多久，宋绵绵再站起来的时候，东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眼里的红血丝显示着她彻夜不眠的难熬时光，脚步虚浮，一阵风过来，都能把她给带倒。

    陌生的胡同，陌生的地方，她扶着墙走出死胡同，左右两边又是一个胡同，幸好，墙上有粉笔做的指路标记，字体很丑，上面显示，左边通向公交车站，右边通向大菜园。

    不知道哪个好心人做的标记，宋绵绵走向左边的胡同，慢慢扶着墙，跟着指示，出了老胡同。

    后来宋绵绵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只有那个死胡同里有指路标记，其他的没有，而且那个粉笔字一看就是刚写上不久，写的很清晰，字体也是故意丑化的。

    第二天中午，何厌刚从修车厂出来就看到了他的班主任，班主任也看到了他，冲他招手，何厌像做错事的孩子，一瞬间手足无措。

    老班惜才，就算他常常不来上课也不说他一句，还替他遮掩，这样好的班主任不多见了，何厌故作洒脱的开口，“老头儿，你怎么来了？”

    老王个子不高，脑袋秃了大半，可眼睛一瞪，大家大气都不敢出，“没礼貌的臭小子，道个别也没有，直接把退学申请放我桌子上。”

    何厌知道自己理亏，摸了摸后脑勺，“那不是怕您舍不得我，您要是来一出以命相逼，我还走的了嘛我！”

    老王抬手，何厌立马闭眼，他笑，“小兔崽子，走，带你吃肉去。”两个人找了个街边的小饭馆，点了菜以后，班主任竟然在看酒。

    何厌扣了扣桌子，“老头儿，下午你还上班呢！还喝酒？”

    老王瞪他一眼，“你管我？”转身对服务员说，“来瓶白的，度数低点。”

    何厌往嘴巴里丢了颗花生米，“不该啊！您保温杯里的酒可不止四十度，喝的惯？”老王馋酒，每次都把酒倒保温杯里来掩人耳目，这么多年没有失过手，没想到被这小子给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