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

    却在下一秒硬生生松开。

    “骏恒，”她声音沙哑，“我们能谈谈吗？”

    顾瑶挣脱她的手，扑到我脚边抱住我的腿：

    “爸爸！我和妈妈来接你回家！”

    我低头看着这个曾经对我恶语相向，甚至从不肯叫我一声爸的顾瑶。

    如今眼里满是讨好与惶恐。

    “先进来吧。”我转身走向院内。

    林悠跟在我身后，深吸一口气：

    “当年那些事，是我母亲做的。她说要保全林家名声……”

    “可我才是罪魁祸首。”

    那晚，我是为了给山区尿毒症患儿筹集手术费才去的酒吧。

    富商王姐却别有用心，递来的烈酒一杯接一杯。

    恍惚间，我看见台上的林悠醉态尽显，竟当众扯开了衣襟。

    来不及多想，我冲上舞台，脱下上衣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台下闪光灯刺眼，我下意识将她护在怀中。

    可却惹来了王姐的妒恨。

    她删掉监控前段，只留下我抱着林小姐的画面报警。

    林夫人明明知道真相，可为了林家千金的名声，选择了沉默。

    自此后，一盆盆洗不掉的污水浸透了我的心。

    林悠眼眶红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祖母绿胸针：

    “我妈觉得对不起你，让我把这个男主人的传家宝交给你……”

    我看着那枚胸针，想起曾经无数次试图融入林家的努力。

    现在却觉得毫无意义。

    “不怪你，”我轻轻推回那枚胸针，“你醉酒了什么都不知道。”

    林悠瞳孔猛地收缩，像是不敢相信我轻描淡写地原谅了她。

    9

    林悠的呼吸渐渐急促，眼底渐渐漫上泪水。

    她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声音嘶哑：

    “骏恒，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和阿瑶会好好补偿你……我们重新开始。”

    她的手指很用力，像是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

    顾瑶也扑过来抱住我的腿，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爸爸！你别不要我！我以后一定听话！”

    我低头看着这个曾经对我满眼恨意的孩子，如今哭得像个被抛弃的小兽。

    可我却没有伸手去抱她。

    顾瑶见我不动，忽然咬了咬牙，猛地往旁边一摔！

    “砰！”

    她故意磕在一块尖锐的小石头上，膝盖瞬间渗出血珠。

    然后仰起脸，眼里带着希冀和委屈：

    “爸爸……疼。”

    她在赌。

    赌我会像从前一样，心疼地抱起她，哄她，为她细心消毒伤口。

    可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轻声说：“你长大了，自己爬起来。”

    顾瑶愣住了，眼泪凝在眼眶里。

    林悠的脸色也瞬间惨白。

    她记得，五年前，她借口工作忙，拒绝陪顾瑶去山里徒步。

    是我一个人带着顾瑶去的。

    回来时，我浑身是泥，背上的顾瑶睡得香甜。

    后来她才知道，顾瑶摔伤了腿，我背着女儿走了整整十里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