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我连扶都不肯扶一下。

    林悠的胸口剧烈起伏，忽然一把拽起顾瑶，声音发颤。

    “你爸爸……不要我们了。”

    顾瑶“哇”的一声哭出来，死死抱住我的腿：

    “不可能！爸爸不会不要我的！”

    就在这时，院门被推开。

    我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怀孕九个月的陆柔。

    陆柔见到林悠母女，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林悠抬头，与陆柔四目相对的瞬间，眼底的脆弱立刻被嫉妒取代。

    “果然是你。”

    林悠冷笑，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陆柔的孕肚。

    “这么多年，还是贼心不死？”

    陆柔面色不变：“林悠，这里不欢迎你。”

    林悠突然失控尖叫：

    “当年像条狗一样跟在我老公后面舔，现在趁虚而入很得意？你也配站在他身边？”

    陆柔猛地攥住林悠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那你呢？是谁在他胃出血住院时，陪别的男人在马尔代夫度假？是谁默许林夫人天天给他灌伤身的药，让他尿了整整三年血？”

    “你怎么不想想看，如果不是你伤透了他，我怎会成为他的妻子？”

    “你胡说！”

    林悠冲上来时，我毫不犹豫地侧身护住陆柔。

    林悠被我轻轻一挡，踉跄着跌坐在地上。

    她仰头看我，眼神从震惊到绝望，仿佛第一次真正意识到。

    那个曾经把她捧在手心的男人，再也不会为她弯腰了。

    “骏恒……我肚子好疼……”

    陆柔突然闷哼一声，抓紧我的手臂。

    有水顺着她的小腿流下。

    我脑中嗡嗡作响，不管不顾地抱起陆柔往外冲。

    林悠下意识伸手想抓我的衣角，却被我再次甩开。

    “让开！”

    ……

    病房里，我紧握陆柔的手，听着护士笑着宣布：

    “恭喜，母子平安，是个健康的男孩。”

    身后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林悠死死盯着我怀里的新生儿，踉跄着后退一步。

    像是被人当胸捅了一刀。

    她最终牵着顾瑶，沉默地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林悠神情恍惚。

    顾瑶还在哭闹：

    “妈妈！我们再去求求爸爸好不好？他不会真的不要我的……”

    林悠没有回答。

    她的脑海里全是顾骏恒决绝的眼神，和我与陆柔幸福抱着的背影。

    一个晃神，车子猛地撞上了护栏——

    “轰！”

    噩耗传来时，医生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道：

    “您前妻……车祸重伤，没抢救过来。”

    “顾瑶轻伤，被林夫人接走了。”

    我没有哭。

    只是心口压着一块石，沉得我说不出话。

    窗外的雨滴轻轻敲打着玻璃，倒像是有人在低声啜泣。

    陆柔轻轻抱住我，“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