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舟眼见藏不住，便歇斯底里地喊道：

    “是！我就是故意的！”

    “凭什么顾骏恒那种男人能入赘林家？！”

    “他就是个人人唾骂的猥亵犯！还是说，林悠你就喜欢泰迪这款的？”

    “啪！”

    林悠气得一巴掌扇过去。

    韩云舟猝不及防，直接摔回病床上。

    病房里一片死寂。

    顾瑶红着眼眶，轻轻拉住林悠的手：

    “妈妈……我们去找、去找爸爸吧。”

    林悠心头一震，突然想起老夫人告诉她的真相

    想起顾骏恒这些年对她和顾瑶无条件的爱。

    林悠将女儿搂紧了些，声音坚定，“好，我们去接爸爸回家。”

    8

    我知晓林家手眼通天。

    可他们不会找到西北大山里来。

    这里没有林家的眼线，没有上流社会的流言蜚语。

    更没有那些让我窒息的规矩和审视。

    只有连绵的青山，清澈的溪水，和陆柔那双温柔的眼睛。

    相比之下，林悠的眼太冷了。

    陆姥姥早早拄着拐杖在院门口等我，眼里满是笑意。

    她拉着我话家常：

    “骏恒啊，阿柔这些年，心里头就装着你一个。”

    我怔了怔，转头看向陆柔。

    她正弯腰归置我的行李，耳尖却悄悄红了。

    “阿柔大学时就常提起你，说你心善，给山区孩子拉慈善，救了好多人。”

    “那会儿你在台上演讲，她就坐在第一排，眼睛里根本看不到别人。”

    “那个尿毒症的孩子，活下来了，现在都上小学了。”

    我恍惚间想起。

    那时候的我还没遇见林悠，还没经历那场噩梦。

    还是个满心热忱、想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的青年。

    “后来听说你出事失踪了，阿柔疯了一样找你。”

    我忽然想起那个被遗忘的雨天。

    公告栏贴满我的照片。

    赤裸的胸膛上满是林悠淋下的酒液，引发无限遐想。

    旁边红色大字写着：“做慈善拉赞助？还是求富婆包养？”

    我坐在宿舍角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明明是为山区慈善项目去的酒会。

    明明是不想林悠的果照漫天乱飞，我才脱了自己的上衣替她挡住。

    我知道这对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

    可没人听我解释，他们嫉妒我接近了林家千金，只想看我被流言撕碎。

    走下楼时，一个温柔的声音满是力度：

    “他拉来的每一分钱都用在山区医院了！你们凭什么污蔑他？”

    后来才知道，陆柔因此被取消保研资格。

    而我在流言最盛时被逼退学。

    根本不知道有人曾为我付出这样沉重的代价。

    陆姥姥笑着说，“现在好了，你们总算在一起了。”

    一年后，林悠终于在隔绝网络的大山里找到了我的下落。

    她牵着顾瑶站在我面前，妆容精致却难掩疲惫。

    可当她目光落在我提前准备好的婴儿车上时，瞳孔猛地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