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里面除了《老人与海》的原文,还另附了一封信。
杨翊确认完了没有缺页,才看起那封信。
信自然是黄晓辉写的,他首先表示《珍珠项链》已经过稿,不过稿件来的时候,二月份的版面已定,这篇只能延后发表。
稿费标准跟上次一样,千字四元,《珍珠项链》有四千两百余字,总计稿费十七元钱。
上次杨翊在信中问他们杂志是否收福克纳的作品,黄晓辉在信中回复说,他们收稿不拘是哪个作家的,只要作品合适就行,如果杨翊有翻译过的福克纳作品,可以寄过去看看。
最后黄晓辉说起《老人与海》的事情,原文虽然给杨翊弄到了,但是他告诉杨翊,这篇即便翻译出来,《世界文学》暂时也未必能够给发表。
原因跟版权有关,他们杂志社当下接触的版权代理商,手头上没有海明威的作品版权。
同时黄晓辉也告诉杨翊,杂志社最近也在积极接触更多版权代理商,或许不久的将来就能拿到海明威的作品授权。
看到这里,杨翊才知道,原来他们杂志社刊登,也是要版权的。
想想也是,《世界文学》这种级别的刊物,跟《今天》毕竟不一样,对版权重视一些,能够预防以后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只不过因为多年动荡,导致跟国外版权机构的对接出现了一些问题。
之前他投稿的那几篇,都没有提过这个问题,杨翊就以为国内现在压根不管这些,现在看来,是他们杂志社接触的代理商有毛姆他们的版权。
一般作者去世五十年以上的,版权不用顾虑,直接翻译发表就行,就比如巴尔扎克,都死了一百多年了,版权早就已经失效,后面谁出版他的作品都不用要授权。
作者未去世或者去世不足五十年的,需要授权,但也不可能去找他们本人或者后代,通常都是找版权代理商解决问题。
这事不会影响杨翊的计划,反正他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干,都已经无聊到把资料室的文献带回家翻译了,既然有了《老人与海》的原文,当然是立刻就开始翻译。
至于能不能发表,那是以后的事情。
杨翊先给黄晓辉写了一封信表达了感激之情,然后又把翻译好的《烧马棚》稿子整理好,塞进信封里面。
做好一切,他着手开始翻译《老人与海》。
……
腊月二十八一整天,杨翊都在宿舍待着做《老人与海》的翻译工作,连吃饭都没有去食堂,中饭跟晚饭都是下点面条对付一口。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他才放下笔,洗漱睡觉。
,开篇就介绍了什么是“二十四字整体教学法”。
【超前集中,整体掌握,强化训练,习题精做,学一带四,课外拓宽。】
随即,作者也没有一点磨叽,直接开始讲解这套学习方法的操作细则。
“超前集中学习字母……”
邓胜春读着文章,越读就越激动,因为随着文章的深入,他感觉自己脑海中有一套脉络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很多之前想不明白的东西,忽然也想明白了。
文章中说的这些,其实并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
但关键是,把这些并不高深的东西按照一定的顺序连接在一起,并且发挥作用,可就不容易了。
老师们都知道,语言教学要重复朗读,也知道要让学生回答问题,更知道温故知新。
但是怎么重复读,什么时候让学生回答,用什么方式,以及在什么时候让学生温故,这一套该如何详细安排,很多老师都是一头雾水。
特别是到了看完,邓胜春如获至宝。
这时候他又看到了文章后面的“编者按”,上面说这套学习方法倾注了多位专家的心血,但是没有做大范围的印证,所以邀请中学的教师们积极参与到这场公开的教学实验当中,帮助他们印证、完善这套学习方法。
有兴趣的教师,可以写信给他们编辑部。
看完了“编者按”,邓胜春这才想起来看作者名。
“杨翊,怎么感觉这个名字有点眼熟呢?”
看到“杨翊”二字,邓胜春眯起了眼睛,他对这个名字有着强烈的熟悉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看过。
拍着脑袋想了足足有一分多钟,邓胜春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
就是前两天,新一期的《世界文学》里面,也有这个杨翊翻译的文章。
为了印证自己记的没错,邓胜春特意去了趟办公室,找到那本《世界文学》。
事实证明,他没有记错,新一期《世界文学》上确实有杨翊翻译的作品,而且还是两篇,一篇《教堂司事》,一篇《万事通先生》。
这两篇他当时看得津津有味,不过因为是译作,所以他对毛姆印象很深,没有太记住译者杨翊的名字。
要不是这么快在《中小学外语教学》上看到杨翊,他都想不起来这个名字。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此杨翊就是彼杨翊,但是邓胜春觉得这俩应该就是一个人。
一个是英语教学专家,一个是翻译家,他们是同一个人,这不是很合理么?
邓胜春又去找来他们英语教学组另一位老师,临时开了个“全组大会”,决定以后他们山后中学将坚决实行“二十四字整体教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