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结婚,是娃娃亲。
从她爷爷和贺老爷子那一辈定下的。
她本在江苏长大,嫁到天津来后她才知道,原来贺时砚有个相爱的青梅姜明姗。
他是被逼着娶了她。
贺时砚的视线在她白净的脸上垂落片刻,又收回,转身走了,只留下一句。
“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一块去爷爷家吃饭。”
第二日。
两人按时到了贺家,是贺老爷子亲自来开的门。
见了贺时砚,老人家横眉冷对:“来了。”
看到沈晚宜,又立马换成暖如春风的模样。
“晚宜啊,快进来。”
贺老爷子的态度对贺时砚并没造成什么影响,他进了屋,面色如常地坐到了沙发上。
贺时砚作为红三代,改革开放后却没继续继承军人衣钵,而是选择转业,下海经商。
这离经叛道的做法当时就把贺老爷子气得不行,差点把贺时砚腿打折。
贺时砚倔,而贺老爷子也倔。
比如娶沈晚宜,就是贺老爷子绝食逼得贺时砚娶的。
一顿饭过去,贺老爷子把沈晚宜拉到一边,嘱咐道:“晚宜呐,你一定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时砚那小子就是面冷心暖,其实是个长情人。”
“你最是温柔妥帖,爷爷相信你,肯定能走进他的心。”
许是太久没和贺老爷子这样说过话,沈晚宜眼眶有些酸。
贺老爷子是对的。
贺时砚面冷心暖,所以离婚后,还愿意养着他这个前妻。
他也长情,所以爷爷一去世,就和她离了婚,和他一直喜欢的姜明姗在一起了。
但贺老爷子也错了。
他看错了她,沈晚宜的心已经冷了,没有余热再去贴贺时砚的冷脸。
她要离婚的。
从重生那一刻开始,沈晚宜就已经下定决心。
从贺家出来,天色昏沉,冷风直往衣服里灌。
沈晚宜裹着身子闷头往前走着。
贺时砚看着前头那一小团,竟觉得有些稀奇。
以往沈晚宜对他总是热切无比的,一有机会便见缝插针地往自己身边凑。
贺时砚步子大,几下走到沈晚宜身边,脱下大衣把她罩住了。
沈晚宜愣了下,很快挣动拒绝:“不用了,走几步路就到家了。”
男人摁在她肩膀上的力道不容拒绝:“穿着,你病了我不好和爷爷交代。”
沈晚宜动作一滞。
她的确是被强塞给他的责任。
她不再拒绝,只说:“谢谢。”
沈晚宜愈发觉得自己要尽早和贺时砚离婚,这样纠缠,对彼此都不好。
第二天,沈晚宜很早就出了门。
她先去了一趟邮局,询问有没有自己的信件。
她记得总政话剧团改制的事儿就在这个月。
她不能再让沈母拿到邀请信。
没想到工作人员说有,沈晚宜又惊又喜。
看着信封上【总政话剧团邀请】的字样,沈晚宜立即拆开来,看见了信内写着——【请受邀人于一个月内到北京总政话剧团报到。】
她恨不得马上去这个地方,又迫使自己平静下来。
之后,沈晚宜去了话剧团。
刚到排练室门口,就看见几个女生正热热闹闹地围着姜明姗恭维。
“明姗,这么好的胶片相机,是贺老板送你的吗?”
姜明姗抿嘴一笑,点了点头。
有人恭维,自然有人看不惯。
一个女生直翻白眼:“人家贺老板是晚宜的丈夫,你插足别人婚姻,还敢这么招摇,也太不要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