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彪形大汉架起我的胳膊往外拖。
我挣扎着回头,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林蔚然靠在周升肩上说笑,那把决定我爸生死的匕首被她的手下拿走了。
唯一挽救父亲的希望也没了,我站在酒店门口,浑浑噩噩地往前走。
走到一条僻静的小巷时,忽然伸出几只手,将我拉了进去。
我拼命挣扎,奈何他们人多势众,我被打了好几拳,疼得曲起身子。
“你们是谁?”我咳出血沫,艰难地支起上半身。
其中一个人拿着棒球棍狠狠砸在我左腿上,我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惨叫出声,但很快又被一拳打在肚子上,声音卡在喉咙里。
“林老板说你太烦人了,老是拿她欠你们家的那点破事说事。”
另一个男人踩住我的右手,慢慢加重力道,“她让我们给你长长记性。”
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剧痛,我眼前发黑,几乎要昏过去。
他们又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血泊中醒来,全身都在疼。
右腿和左手已经完全不能动了,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我用了全身力气才用还能动的右手掏出来。
“阿明?”
我听见父亲的声音,透出一股浓浓的疲惫。
“你现在能来一趟监狱吗?爸想见你一面。”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眼泪混着雨水流下来,我想起我爸上一次见我时说的话:“儿子,爸不怕死,就怕死了还背着这个罪名……”
而现在,唯一能救他的证据,正在被融成一摊金属。
我拖着那条断腿,一瘸一拐地冲进监狱。
探视室里站着个穿西装的瘦高个,正在父亲面前说:“贺老先生,您还是尽快认罪吧……证据链已经很完整了,您再熬着也没用。”
我走进去的瞬间,他直起身,转头看我,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
“哟,贺先生来了。正好,我和老先生的谈话也结束了。”
他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忽然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贺老先生,您不为自己着想,也得给你儿子想想啊。”
父亲缩在椅子里,脸色灰白得像死人,眼睛盯着地板,听到声音才转动眼珠看我,那眼神让我心头发颤。
“爸!”
我扑到他身前,膝盖重重砸在地上,疼得眼前发黑,“这人是谁?他跟你说什么了?”
西装男整理着袖扣,轻飘飘地说:“我是林女士的律师,来劝贺老先生认罪的。反正证据确凿,何必……”
“滚出去!”我冲他大吼。
他耸耸肩,绕过我时故意撞了下我的肩膀,在我耳边低声说:“你爸很聪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最好也学聪明点。”
我怒视着这个混蛋,但他已经大步走出去,临走前对我笑了笑,那笑容让我浑身发冷。
“爸,别听他的!”
我抓着椅子想站起来,但断腿使不上力,只能爬着靠近父亲,“我在想办法,爸,我一定会……”
父亲缓缓摇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明儿,算了……”
“不!你别放弃,我一定想办法!”
我抓住他的手,那只手苍老冰凉的手就像块石头,“爸,我一定会帮你翻案的。”
父亲勉强对我笑了笑:“好,爸等你消息。”
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我明明知道他在敷衍我,可我不敢拆穿。
我紧紧握着他的手,直到狱警进来催促。
我走出监狱,没有立刻停息,动身去找林蔚然。
我知道他们在哪。
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纪念日,林蔚然一定会带他去自己最喜欢的那家餐厅。
当我闯进餐厅时,林雪正靠在周升怀里,品着红酒。
餐厅里放着优雅的钢琴曲,满桌佳肴,还摆着大捧的玫瑰花,气氛浪漫又暧昧。
我的出现显然打破了这美好的场景。
“贺明?你疯了吗?”
林雪猛地站起来,脸上写满厌恶。
“去给我爸翻案!”我声音嘶哑得不像人声,“现在!立刻!否则……”
“否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