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执行死刑的前一天,我在拍卖会上看到了那把沾血的证物匕首。
可妻子却为了保护竹马,直接点了天灯拍下,随后当着我的面将这个唯一的翻案证物销毁。
为了让我死心,她不惜又雇来杀手,废了我的一条腿和胳膊。
当晚,父亲在监狱中以死明志,我哭到昏厥,再醒来,妻子把一份签过字的离婚协议扔到我的面前。
“你妈的死和周升没关系,没必要让他坐牢,更何况他还有大好前程。”
“你爸又是自杀,怪不得周升。听我的,放弃翻案,我保你一辈子荣华,不然咱们只能离婚”
不等她说完,我就毫不犹豫地签下名字。
婚可以离,但我妈的死,必须要有人买单,我父亲的名声,也决不允许被亵渎。
父母遗照前,我捏紧了手中的五角功章,发誓要他们付出代价。
灯光璀璨的拍卖会现场,我满脸错愕地看着展示台上最新的拍卖品。
那是一把匕首,刀刃处沾满干涸的血液,和刚才那些价值连城的拍卖品相比只能说是个垃圾。
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唯一能证明我爸清白的物证,上面有着真正的凶手留下的生物信息。
只要得到它,或许我爸就能免于死刑。
我毫不犹豫地举牌报价,生怕再晚一秒它就会被别人抢走:“五十万。”
身边其他人惊讶地看着我,似乎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高价买这么个破烂。
这东西无人问津,我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没想到下一秒,一道熟悉的声音刺破了我的希望。
“一千万。今晚全场的东西我包了,这把匕首我必须要!”
这就是要点天灯了,不管今晚的拍卖会其他拍品拍出多么高昂的价格,都全由点天灯的人出资。
周围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声,或许是诧异这不起眼的东西竟还有人不惜代价争抢。
我浑身颤抖地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我的妻子林蔚然。
我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她会跟我争夺这把匕首。
再一转头,看见了坐在她身边的周升,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为了周升,她什么都做得出来,哪怕是掐断我父亲唯一的生路。
我忍着愤恨和屈辱,走到她身边跪下。
林蔚然只是一动不动坐在那里,连眼皮都懒得掀,只把我当成空气。
“蔚然,这一次求你了。”
我压低声音,紧紧抓住她的手腕,“这把匕首我们必须拍下来……爸的命就靠它了。”
林蔚然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美丽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冷冷地甩开我的手:“贺明,别天真了。你爸的事早就定了,很快就要执行死刑,你觉得一把破匕首能改变什么?”
“上面有真凶的指纹!只要交给法医鉴定,我爸肯定会没事!”
我急得声音都在抖:“只要你让给我”
“够了!”她厉声打断我,眼神冷得像冰,“今天这把匕首,无论如何我要定了。”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拍卖师开始叫价:“一千万第一次!”
我试图抓住最后的机会,不断地哀求:“蔚然,你还记得我爸是怎么帮你们家的吗?你爸公司破产那次,是我爸抵押了房子……”
可惜这时候她只会厌恶我挟恩图报,看我的眼神更加不耐烦。
“闭嘴!”
林蔚然猛地转头,满脸厌恶:“别拿那些陈年旧事来道德绑架我,你爸是自愿的,我可没求他。”
周升这时转过身,假惺惺地说:“蔚然,要不还是让给贺先生吧?毕竟是他父亲的事……大不了我去坐牢。”
他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林蔚然,那种黏腻的眼神让我想吐。
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在惺惺作态,可偏偏林蔚然就吃这套。
果然,林蔚然立刻心疼地握住周升的手:“你听他胡说什么!这把匕首本来就是我先看上的。”
哄完周升,她转头瞪我:“贺明,你再胡搅蛮缠就给我滚出去!”
拍卖师落槌:“一千万第三次,成交!”
我眼睁睁看着工作人员把匕首送到林蔚然面前。
她得意地拿起来欣赏,然后招手叫来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
“拿去旁边首饰店,现在就融了它。”
我彻底崩溃了,站起来大吼:“林蔚然!那是我爸的命!”
安静的会场里,我这一声很是突兀,引得所有人都伸长脖子凑过来看。
林蔚然脸色铁青,对保安挥了挥手:“疯子——把他赶出去,在这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