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回答，她又说：

    「顾霖，如果你是因为司耀，我可以解释，我可以让他走。」

    「可你不能走。」

    她的语气很急，车内的喇叭声也很刺耳。

    「顾霖，等我行不行？等等我，我马上就到。」

    「不了，来不及的。」

    我轻声笑了笑，然后挂断了电话。

    手机关机后，压在我心口的阴霾终于都散去了。

    总算。

    所有的一切都画上了句号。

    12

    沈歆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不停地继续拨打了过去，最终只得到了冰冷的机械声。

    顾霖把手机关机了。

    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顾霖真的不要她了。

    当她意识到这个事实时。

    她失控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暴力地扯松了自己的领口。

    心口疼得窒息，大口大口地喘气都无法缓解。

    她正要打电话给助理查顾霖的航班时。

    傅司耀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他的声音带着重重的哭腔，话里话外都是求她别让他走。

    这些天。

    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救命之恩不是非要以身相许的。

    她可以给傅司耀足够的钱，保证他这辈子衣食无忧，他想要什么，她都能够给他。

    唯独她的心。

    她从未意识到顾霖在她心里究竟占了多大的地方。

    直到现在，顾霖的离开，她才明白，她几乎整颗心放着。

    那个会冲她哭，冲她笑，冲她闹的少年。

    她总是以长辈的口吻提醒顾霖，别混淆爱情。

    可她却，爱了十多年，自己都分不清情爱。

    此时。

    她迫不及待地想找到顾霖。

    想告诉他，她是爱他的，很爱很爱。

    从前是她错了，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13

    查到顾霖的航班后。

    沈歆马上订了机票，正要开车赶去机场的时候，却因为和货车相撞。

    出了车祸，昏迷了足足一周。

    她醒来时，身边只有傅司耀，傅司耀对上她的视线时，却罕见地慌了。

    沈歆的眸子骤如寒潭，冷冽逼人。

    他颤巍巍地出声：「小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歆没说话。

    拿过手机解锁后，见置顶的人从一周前就失去了音讯后，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

    眼神莫名地空洞了起来。

    在昏迷的时候，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梦见了顾霖和她表白后，她带了傅司耀回家，告诉他，这是他的小姨夫。

    梦见顾霖一次又一次地和她闹，说他爱她，和傅司耀斗智斗勇。

    而后她又看见顾霖在酒吧被拖着离开，狼狈地哭着向她求救。

    被人活生生地一根根掰断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