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他用膝盖死死压住肩膀,动弹不得。
胃痛到几乎昏厥,我憋住眼泪,无法把眼前这个男人和婚礼那天跪下颤着手给我穿鞋的人联系上。
我哽咽开口:“陈时凛,那是我妈……”
他动作轻柔地给林阮穿上鞋子。
林阮依偎在他怀里,打断我的话,露出胜利的微笑:“时凛哥,我们去切蛋糕吧!”
“纪疏桐姐,你也来吧,今天可是个特殊的日子呢!”
我嘲弄一笑,就算陈时凛记得今天是结婚纪念日又怎样?
该出轨不还是出轨?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我看着忙前忙后的陈时凛,有一瞬心软,但我不傻:“就算你准备了蛋糕我也会和你离婚!”
“小菩萨,快过来许愿。”
林阮像花蝴蝶一样跑过去,他熟练地用手腕上的小皮筋给她挽发。
那小皮筋一看就是林阮的,如今他把我教他的全用在了另一个女孩子身上。
我突然就明白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那句话。
见我发愣,陈时凛冷嗤一声,“怎么?不会以为是给你准备的吧?”
“少自作多情了,今天是蕴蕴的生日。”
他扬眉冷笑,讽刺道:“要离婚啊?要不然你也许个愿?”
“就许愿我什么时候愿意和你离婚怎么样?害死我的孩子,你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纪疏桐姐……”林阮眼泪要落不落,假惺惺道:“都是我不好…我这就走…”
我闻到她身上飘来的香水味,那是我上个月生日时,陈时凛说“买错了”的限量款。
“我这就去睡天桥……”她胆怯地往门口挪,却在经过玄关时碰倒了结婚照。
玻璃碎裂声里,她惊慌失措蹲下身子,“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
陈时凛意外地皱了皱眉,猛然抬手,一记耳光挟着风声狠狠扇来,“现在你满意了?”
胃一阵阵抽痛,我蜷缩在地,祈求他把胃药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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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置若罔闻,把林阮捞在怀里,放缓语气,“给我家小菩萨道个歉,就给你药。”
林阮无声地勾唇,胃痉挛痛得我满地打滚,我声音极轻:“对、对不起……”
他不耐冷嗤,“听不见,没吃饭吗?!”
我攥紧手心,提高声调,一字一顿,“对不起!”
陈时凛冷哼一声,施舍般把桌上的胃药拧开。
我松了口气,却见他手一抖,故意把药瓶打翻,凉凉道:“去捡吧。”
我一颗颗捡起,捡够十八颗,没开口要水,干咽了下去。
陈时凛喂林阮吃蛋糕正喂得起劲,漫不经心扫了我一眼,随手扔下来一瓶冰水。
他满是温情地顺着林阮的背,“慢点吃,别呛着了,听话的小菩萨吃完有奶茶喝,而不听话的畜生连温水都不配!”
半夜打雷,陈时凛在给林阮讲故事,我抱头蹲在床下抖着身子。
我害怕得直飙眼泪,以前只要打雷,不管陈时凛多忙,都会在我身边抱着我哄我睡觉。
可现在,他也在哄人睡觉,只不过哄的人变了。
徐煜初来电,听着那头绵长的呼吸,我突然崩溃大哭。
他嗓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你在哪?我去找你!”
“纪疏桐别睡了!”
陈时凛把门打开,扬眉笑了笑,“蕴蕴说今晚雷声很大,配着钢琴听别有一番风味。你不是最喜欢弹钢琴了吗?”
我被他从床下拖出来,他突然嗤笑了声,“这么久了,你还是怕打雷啊?”
“真没用,”他桎梏着我的下巴,“怪不得连个孩子都护不住!”
我被他拽到琴房,林阮衣衫不整地躺在钢琴上。
窗外雷声几乎震破耳膜,陈时凛挑着林阮的下巴,喉间溢出轻笑:“这么迫不及待啊,小菩萨。”
我跪坐在钢琴前,泪水模糊了视线。
陈时凛漫不经心地瞥来一眼,嘲弄道:“弹一曲,给我们助助兴。”
“记得把戒指取下来,看着晦气。”他扬眉命令。
我摘下婚戒,指尖发抖。
陈时凛接过,温柔地戴在林阮手上,低笑问:“紧不紧?毕竟她戴了七年,都磨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