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变脸极快,对我不耐烦道:“纪疏桐,你他妈有臆想症就去治!”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一个肩宽窄腰的男人落座在我旁边。
他将合同推到我手边,抬眸时,眼底漾着几分玩味的笑意,嗓音低沉:“嫂子,谈谈?”
我愣了下,没管陈时凛铺天盖地的质问,兀自摁断了电话。
我看着面前骨相优越的男人,不解地皱了皱眉:“谈什么?”
徐煜初指腹碾过我唇瓣,把我圈在怀里,“踹了陈时凛,跟我?”
我面无表情地推开他,不明白陈时凛的好兄弟到底想做什么。
“开个玩笑,嫂子。”
他把合同往我面前推了推,示意我翻开。
只一眼,我便瞳孔猛缩,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他点了根烟,轻笑了声,“这么说,嫂子同意了?”
小腹一阵阵抽疼,我没回复,匆匆拿上包,开车回了家。
开灯后,被沙发上的人影吓了一跳。
没想到陈时凛正黑着脸在沙发上坐着。
我垂眸,正对上他猩红的眼。
他冷笑了声,抬手拿了个杯子狠狠砸了过来。
我皮肤敏感,对疼痛的感知也比一般人明显,碎片划过小腿,加上犯了胃病,我几乎疼得站不住。
“那个狗男人是谁?!”
他完全无视我苍白的脸,上前桎梏着我的下巴,“我还没死呢?你就这么急着找小三?”
我想了想徐煜初那张优越的脸,又想到他和陈时凛的关系,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见我不吭声,他认定我坐实了罪名。
我懒得反驳,“明早我们离……”
话音未落,林阮红着脸从浴室出来。
刚洗过澡,小脸红扑扑的,穿着陈时凛的衬衫,光脚踩在地上,勾人而不自知。
我听见陈时凛隐忍骂了声艹。
我拧眉质问:“她怎么在这?”
“蕴蕴要考研,住家里怎么了?”陈时凛皱眉,嗤笑道,“你资助她这么多年,现在倒计较起这个?”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
林阮躲在陈时凛身后,眼眶通红地拽他衣角:“时凛哥,要不我还是……”
“别理她。”陈时凛一把将林阮护在身后。
转头对我讥讽道,“当初装大度资助贫困生的是你,现在摆脸色的也是你。怎么,做慈善还要看心情?看不惯就搬出去!”
没在意我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他转身把小姑娘抱在怀里,轻声责怪,“怎么又不穿鞋?纪疏桐的鞋子那么多,你不会穿么?”
3
“我不敢……”她埋在他怀里,故作胆怯看我一眼,嘴角却勾出一抹快意的笑。
“胆儿这么小?”他意味不明扫了我一眼,“有我在,谁敢欺负你?”
“纪疏桐,你脚上那双就不错,脱下来给我们小菩萨穿穿。”
我心里一阵恶寒,“那是你自己的小菩萨,如果能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资助她。”
勾引我老公,败坏我名声,害我流产,我想不通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怎么能这么恶毒?!
“少废话,鞋脱下来!”他扬眉冷笑,“你该不会这么小气吧?连双鞋都舍不得?”
我垂眸看着脚上的水晶鞋,心痛到滴血。
这是我妈给我的嫁妆。
我一共穿过8次。
结婚穿了一次,每年结婚纪念日都穿,今年是第七年,而我的老公让我把它脱下来给别的女人。
我妈走后,这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我自然不可能让别人染指。
“我不脱,鞋架有那么多双,你让林阮随便穿,只有这一双不行。”
陈时凛低头打量,“哪个狗男人送的?这么舍不得?”
我僵在原地,血液凝固。
都忘了!他全都忘了!
七年之痒,能够让一个人忘掉所有曾经相爱的场景!
见我不脱,陈时凛挑了挑眉,毫不留情地将我推倒在地,去拽我脚上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