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低头轻笑,主动送上红唇。
指尖下的琴键冰冷刺骨,沾上了暧昧的水渍。
我哆嗦着按下琴键,与不堪入耳的喘息声交织。
突然,皮鞋重重踹在手腕上,震得我浑身一颤。
“滚出去!”
陈时凛止住林阮作乱的手,声音挟着怒意。
我捂着脸跪坐在门外,死死咬住下唇。
手机响起,是墓园的工作人员。
他欲言又止:“纪小姐,您母亲的墓被挖了。”
“您丈夫的原话是,要节省土地,说是……要留着给你们家小菩萨积德用。”
我脑子发懵,耳边嗡嗡作响,直到“啪”的一声碎响。
陈时凛把玻璃杯砸在门框上,冲我喊道:“没死就送个套过来。”
等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推开了门。
陈时凛正搂着林阮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两人笑意未散。
“陈时凛,”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妈的骨灰呢?”
他搂着林阮旁若无人地亲吻,嗤笑道:“一个死人,占着风水宝地做什么?”
“我让人撒进后山的河里了,正好给我家善良的小菩萨积点德。”
5
我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在林阮的尖叫声中,狠狠捅进了他的胸口。
发狠要刺第二刀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横空攥住我的手腕。
“嫂子,”男人温热的掌心稳稳包住我发抖的手指,“冷静点。”
我仓皇回头,撞进一双深沉的眼里。
“阿煜,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好的兄弟!”陈时凛眼里迸出希冀,“快叫救护车,我家小菩萨有孕在身,她要出了事,我要让纪疏桐偿命!”
“谁跟你是兄弟?”徐煜初轻笑一声,把我往怀里带了带,嗓音散漫得紧,“陈时凛,我是来撬你墙角的。”
陈时凛的表情凝固了,不可置信道:“纪疏桐,你他妈竟然背着我和我兄弟搞在一起?”
我转过头,第一次认真打量徐煜初。
他比陈时凛高出半个头,眉眼深邃,下颌线锋利。
作为陈时凛的大学同学兼商业伙伴,他经常出现在我们家,吊儿郎当地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他什么时候对我有意思的?
“纪疏桐,你个贱人!说,你他妈打胎是不是为了他!”
看着陈时凛暴怒的样子,我后退一步,冷冰冰道:“明早民政局不见不散,也好让你给林阮一个家。”
陈时凛冷嗤道,“你以为离婚这么简单?你妈临终前……”
我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眼底迸出滔天恨意,“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妈?!”
林阮突然尖叫一声,捂着肚子蜷缩起来。
“时凛哥……我肚子好痛……”
陈时凛顾不上腹部的伤口,慌乱抱起她,恶狠狠地瞪着我们,“如果孩子有事,我他妈跟你们没完!”说完就冲出了大门。
门被重重摔上,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我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压抑已久的哭声终于爆发出来。
徐煜初咬了根烟,但没点燃,他朝我伸出手,“谈谈?”
“这是离婚协议。”他将合同翻到最后一页,递给我,“我有办法让陈时凛签字。”
我接过那沓纸,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为什么帮我?”
他笑了声,“我有条件的。”
他唇角微扬,向前倾身,“我要陈时凛手上那15的纪氏股份,以及……你。”
“我?”
“三个月,做我名义上的女友,陪我出席必要的社交场合。三个月后,你可以选择留下或离开,我绝不阻拦。”
我眯起眼睛,“名义上?”
徐煜初的笑容加深,眼角浮现暧昧。“除非你想要更多。”
我移开视线,翻动手中的文件。“这上面说陈时凛必须无条件放弃我们婚后所有共同财产。”
“包括那30的纪氏股份。”他补充道。
“他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