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把自家女儿当做贡品和玩意儿的人家，甚至能把自家女儿送去讨好太监，若不是为了算计她儿子，出了这种事巴不得把女儿塞到他们姜府，安敢惊动姜府？安敢请她夫君姜尚书一同过来！
“你不知道那宋姑娘为什么出现在你休憩的客房，想必这宋府上下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姜夫人眉目冷沉看了眼刚刚对她哭诉的宋老太太，“我儿子这是第二次来宋府，对贵府并不熟悉，吃多了酒在你们宋家的客房小憩，却闹出这样的事！要么……就是你们那庶女心大爬床想攀高枝，要么就是你们宋家算计我们姜家！”
姜夫人漫不经心用帕子沾了沾唇角：“在京都这地界儿上，你们宋家敢以贱凌贵算计我们姜家，真当我们姜家是好拿捏、好欺负的吗？”
姜夫人虽然平日里面对姜箬璃的事脑子有点不清楚，可面对这种后宅腌臜手段，还是清楚的。
“这是在你们宋府出事，真的闹出去了，也是你们宋家女不知检点，宋家想借机攀高枝！”姜夫人说话毫不客气，“我儿子不过是来宋府做客，你们灌醉了我儿子，让宋家女爬床！”
听到姜夫人这话，宋成茂眉头一抬，还是摆出那副笑盈盈的模样说……
“姜夫人，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家的姑娘才刚满十三岁！事情真的闹大传出去，姜三公子……是读书人，旁人口诛笔伐能承受得住？”
“更别说……姜三公子似乎是与陇西李家的嫡次女定了亲，据说当初姜家求亲的时候，可是承诺过，姜三公子在陇西李家嫡次女进门前，不让女子近身伺候，妾侍也都是等李家嫡次女入门后来安排。”
姜夫人侧目，冷肃的眸子看向宋成茂。
定亲的内情，非亲近之人不得知，这宋家是怎么知道的？
“姜夫人一句话说得不错，我们宋家为贱，你们姜家为贵！”宋成茂笑了笑，“但姜夫人有没有听过另外一句话，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鱼死网破……我二弟拼了一条命去告御状，姜三公子欺凌幼女的事情传出去，即便动不了姜家根骨，可……据我所知，姜夫人就只有姜三公子这一个儿子吧！姜尚书的庶子姜二公子又是个出类拔萃的！”
图穷匕见。
宋成茂毫不遮掩亮出了自己手中的刀，下一步便是要提条件了。
此时此刻，姜临阳就算是再蠢，也明白自己被算计了。
“你们姜家这是在算计我！”姜临阳沉不住气站起身来，怒吼，“你们算计我！”
宋成茂却只是笑，甚至看也不看姜临阳：“我们宋家低贱，也正是因为我们宋家低贱，我们更能豁得出去！若是我二弟去敲登闻鼓，哭诉姜尚书家嫡子强占了我们宋府姑娘的身子，我们家姑娘不堪受辱一条白绫上路自绝，姜夫人说……朝堂官员和陛下是相信我们以贱凌贵，还是相信我们宋家不堪受辱？”
“宋成茂！”姜临阳气恼上前。
宋书禾立刻上前将姜临阳拦住。
宋家当家人宋成茂都摊牌了，宋书禾原本也没有什么好装的，可想到日后和宋南姝成亲，还要靠姜府帮扶，他便道：“姜三公子，你先别恼！这件事肯定是个误会，不过是六妹妹失了清白寻死觅活，我伯父气急了才口不择言！三公子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说！”
姜夫人面色越发阴沉，她端起架子看向宋成茂：“所以呢，你们设了这么一个局是想干什么，想让我儿子纳你们宋家女为妾侍？还是想从我们姜家讨什么好处？”
“我们宋家倒也不是姜夫人想的那么龌龊，如今事情已经发生，再追究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毕竟……之后我们还是要成为亲家，书禾也是要成南姝赘婿的！”宋成茂叹息一声道，“这样吧，等南姝和书禾成亲之后，也等我们六娘及笄，请姜三公子抬六娘入姜府！”
姜夫人正要开口，就听宋成茂又说：“当然，既然我们是亲家了，我们也希望姜家好！所以……在姜三公子和陇西李家嫡次女成亲之前，这件事我们不会走漏风声！只等姜三公子成亲之后，给我们家失身于姜三公子的六姑娘一个名分。”
宋成茂这一番话说完，倒像是这件事真是意外，他们好似什么都没有求。
但……
姜夫人就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
一直没有开口的宋老太太适时出声：“好啊，你们家三公子强占了我们家六姑娘的身子，现在是不想负责，你们要逼死我们家六娘姑娘，那咱们就鱼死网破，我这个老婆子也活够了，我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也得给我们六姑娘讨个公道！否则……以后我们宋家女该如何在这世间做人！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们宋家让自家姑娘爬床攀高枝！”
“好！”姜夫人应了下来。
正如宋成茂所说，姜夫人只有姜临阳这一个亲生儿子，姜府的庶子又太过优秀。
宋家要是真和他们鱼死网破，对外传出姜临阳强行侮辱宋家幼女的事，更甚者……宋家干脆直接勒死那个幼女，做出幼女不堪受辱自尽的假想，姜临阳的前程就完了。
姜夫人和姜裕行成亲这么多年还是了解姜裕行的，姜裕行是个十分在意自己名声的读书人！
他们姜家祖上出过一位状元和三位探花郎，姜裕行纵然疼爱子女，但不会允许自己的子嗣为姜家抹黑，甚至明面上将姜临阳除族为姜家正名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姜夫人日后的仪仗和依靠，便是自己这个儿子。
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因为被宋家算计失了前程。
姜临阳也想着，不过是成亲之后将宋家女抬进后院，他不喜欢找个院子随便塞进去养着就是了。
即便是那个六姑娘想为宋家说话，他不搭理就行，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搭上自己前程，所以便也由着自己母亲答应了此事。
第191章
“这件事我们姜府应了！还希望你们宋府谨守承诺！今天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一点风声，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姜夫人也是想尽快平息这件事，想到夫君让她把宋南姝的婚事退了之事，她又说……
“上次留下的信物，还烦请贵府交出，和阿璃的断亲书也要重新书写。”
宋成茂轻笑一声：“姜夫人怕是没有听懂我刚才话中意思，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宋家不能单单凭姜夫人的口头承诺，便将这件事咽下去！所以信物怕是不能交出！而且为了避免姜府瞧不上我们宋家门第，阻止南姝与书禾的婚事……”
“你想如何？”姜夫人眉梢吊了起来，尾音上扬。
“我便只能将此事闹开了！”
“果然还是你们宋家算计我！”姜临阳又炸了，“你们想用我的事来拿捏我妹妹的婚姻，门都没有！我是在你们宋家……出的事！就算闹开了宋家恬不知耻算计我！”
“临阳！”姜夫人唤了姜临阳一声，“坐下！”
“母亲！”姜临阳睁大了眼，“你忘了父亲是怎么说的！”
“你坐下！”姜夫人表情很是冷静，“这件事母亲来解决！”
“母亲，要是要用妹妹的婚姻来换，你还不如一刀子杀了我算了！”姜临阳道。
他对宋南姝已经很亏欠了，他想让妹妹回家尽全力弥补，而不是用妹妹的婚姻来换自己的平安。
“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姜夫人开口，“我得回去后和我们家大人商议后再做决定！”
有信物和断亲的婚书在手，宋成茂根本不着急。
他道：“好！那就等姜夫人和姜尚书商议好之后，我们再谈其他！不过……希望姜夫人能快些，我们还要尽快安抚住我们宋府六姑娘，若是六姑娘想不开一根白绫自尽了，我二弟一向疼爱自己这个女儿，我就怕拦不住二弟去告御状啊！”
这话就是威胁了。
姜夫人拳头紧紧握住，她深深看了眼宋成茂，站起身来：“回府！”
目送姜夫人带着姜临阳和一众仆从护卫离开，宋成茂眼底全都是笑意。
这次姜府若是为了这个嫡子，牺牲了宋南姝，必定会对宋南姝越发愧疚，到时候便会给宋南姝补偿更多，扶持宋南姝的夫君……也就是宋书禾。
他们宋家有人入朝为官，又有如此家世的岳家帮扶，何愁将来不兴盛。
宋成茂突然就有些感激自己那个已经过世的妻子沈氏，要不是她换了姜家和他们宋家的女儿，他们宋家怕是没这个机会。
“伯父……”宋书禾上前，低声说，“六妹那边若是将来进入姜府，怕会对我们宋家心生怨怼啊！”
“你父亲捏着她的姨娘，还怕她不听话？”宋成茂低声道。
这次姜临阳的确是被宋家算计了，他酒量比宋家预计的要小……催情香药点上都没什么用。
所以那宋六姑娘是被嬷嬷强行按着破了身子，根本没人碰过宋六姑娘。
宋书禾点了点头，这次宋六姑娘能为了她姨娘接受今日的事，来日也能为了她姨娘为宋家所用。
宋书禾自认为自家这小六妹样貌生的不错，假以时日不敢说倾国倾城也绝对是清丽美人，到时候入了姜府，日久天长的……不怕那姜临阳不动心。
“可伯父，那姜尚书能做到尚书的位置，绝非权势一般，手腕寻常之人，万一……”
听出宋书禾的担忧，宋成茂冷笑道：“姜尚书绝非一般人，但我们也不是全无靠山！更别说我们的靠山，可是陛下面前伺候的人。”
说好听点他们有靠山，实际上他们也不过是旁人手中的棋子。
这些年姜尚书姜裕行一直走的是纯臣的路子，为人谨慎小心，从来都未曾被人抓住过小辫子。
这次，他们宋家抓住了姜裕行儿子的错漏。
强行侮辱幼女，即便是假的……也够姜家喝一壶的。
况且，正如姜箬璃所说，姜裕行一向疼爱孩子，这姜临阳还是姜裕行唯一的嫡子，他不可能不保！
尤其是，只是要一个女儿的婚姻作为代价，这代价还是他们宋家儿子入赘，对他们姜家来说……可算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了！
宋成茂现在已经想着，这件事办成之后，再怎么从姜箬璃那里要一些好处了。
“派个人去安远侯府给姜箬璃送个消息，就说我们已经尽力了，剩下的让姜箬璃想想办法……一定要把这件事给定下来！”宋成茂吩咐宋书禾道。
宋书禾颔首：“我这就让人去送信！”
·
姜临阳这一次很是有担当，回姜府后，尽管姜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把在宋府发生的事情暂时瞒住，等她想好怎么和姜裕行说再谋划。
可姜裕行一回来，姜临阳还是去了姜裕行的书房。
他直直在姜裕行的面前跪下，将去宋府要回信物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和姜裕行说了一遍。
等姜夫人闻讯赶到书房时，姜临阳已经将事情全都说完了。
姜裕行在官场上这么多年，怎能不知道自己儿子被算计了。
“所以这次没能要回信物，都是儿子的错！”姜临阳朝姜裕行叩首，“父亲，当年要不是我……南姝也不会被宋家人调换，我对南姝又做了那么多错事，我不想再欠南姝的，若是此事闹开……父亲将我除族吧！”
“你胡说什么！”姜夫人惊呼一声，拎着裙摆从门外跨了进来，“夫君！这次老三也是被算计了！我们就老三这一个嫡子，怎么能把老三除族！”
姜裕行端坐在上首的位置，抬眼看向自己的妻室，语声越发冰冷。
“这件事，若无你藐视皇权君威，擅作主张为南姝定下赘婿，根本就不会发生！你为了个姜箬璃……一步错步步错，现在连我们的嫡子都搭进去了，满意了？”
姜夫人自知理亏当即就跪了下去：“夫君，是我的错，我应该自己去谈取消婚约的，不该让老三去！但是现在事情发生了，追责于事无补，我们得想个办法，否则……这盆脏水要是泼到老三头上，老三的前程就完了！”
第192章
“你还不明白宋家要的是什么吗？宋家设这个局，是要我们在儿子前程，和南姝的婚姻之间做选择！要么……儿子名声被毁！要么……让宋家子成为南姝的赘婿，让他们家的女儿进我姜家门！如此我们姜家就再也甩不脱宋家了！”
姜裕行越是在这个时候，反倒越是冷静。
姜夫人露出震惊的表情，随后唇瓣嗫嚅着开口：“若是老三成亲之后，把宋家的女儿抬进我们姜府也不是不行，找个院子养起来就是了！至于南姝……南姝……”
将宋南姝的名字念了几遍，姜夫人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抬头看向姜裕行。
“那宋书禾我们也查了，是个品行不错的孩子！今日在姜家对老三也是百般维护！而且……南姝不见的就不愿意！不是说宋书禾与南姝有情吗？”
姜裕行看着自己的夫人，叹了一口气……
事情一步错，步步错，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有他因心软对妻子的放任之过。
“夫君，哪怕你休了我呢！可老三是你唯一的嫡子！你得为了老三的前程着想啊！”姜夫人膝行上前，伸手扶住自家夫君的膝盖，“夫君，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姜夫人说话的，何尝不是姜裕行犹豫原因呢。
他就这么一个嫡子，虽然不是出类拔萃，但和京中那些纨绔比起来，也算是……听话。
看出姜裕行的迟疑，姜夫人仰头含泪同夫君说：“等南姝回来！事情都告诉南姝，说不定南姝愿意呢！事情不就都解决了！”
一个是自幼长在身边的嫡子，一个是愧对多年且对皇帝有恩的亲生女儿。
姜裕行很快便做出抉择，他垂眸看着自己的妻室，伸手握住妻室扶着自己膝盖的手，将人扶了起来，表情未变。
“从今日开始，你禁足！”姜裕行紧握姜夫人的手，“不论是老三的事，还是南姝的事，还是阿璃的事，都有我处置，你不要过问，否则……”
姜夫人看着姜裕行神色不变的眸子，竟打了一个哆嗦。
他们夫妻多年，一直很是恩爱。
不知多少手帕交私下里羡慕过她嫁了一个世上顶好的好郎婿，可此刻……一直对她千依百顺的好夫君，竟用那样冷肃的目光瞧着她。
“否则，我说休妻便不是气话了。”姜裕行道。
姜临阳抬头看向父亲：“父亲，这事是我自己对宋家毫无防备，不是母亲的错！您……”
“老三！”姜夫人斥了姜临阳一声，又点了点头。
姜裕行看向跟随姜夫人而来的嬷嬷：“扶好你主子，回去吧！”
姜夫人走后，姜裕行才看向自己的儿子：“你能把这件事和为父说清楚，宁可舍弃前程也不愿意连累妹妹，这很好！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这也是这么多年……为什么你不如你二哥出色，可为父一直看重你的原因！”
头一次听到父亲这么直白说，他不如那个庶子，姜临阳身侧拳头收紧，将头垂的更低。
“是儿子对不住父亲，辜负了父亲的期盼！”
“没什么辜负不辜负，你在你的能力范围内已经做到了最好！日后多长些心眼，别再被人算计了！”
听不出自己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姜临阳看向自己的父亲：“爹……”
姜裕行站起身来，走至姜临阳的身边时，拍了拍姜临阳的肩膀，又叹息着拂过他的发顶，离开书房。
姜临阳扭头看着父亲的背影，一时间竟弄不清楚父亲到底是什么意思。
父亲这是要将他除族，还是要为了他的前程牺牲他的妹妹宋南姝的婚姻？
可对姜临阳来说，若是宋南姝不愿意让那宋书禾成为她的赘婿，他即便是除族离开姜家，也绝不会牺牲南姝的婚事。
哪怕这件事有违父亲的命令。
第二日清晨。
宋成茂拎着自己的鸟笼子，刚从宋府侧门跨出一只脚来，就见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门口。
他正要缩回腿关门，剑刃寒光便先一步，抵入黑漆木门之内，架在了宋成茂的脖子上。
宋成茂喉头翻滚，眼神里藏不住怯意看了眼脖子上的寒刃，开口：“好……好汉饶命！”
姜裕行身边的长随海元，一手举着剑，一手将黑漆木门推开，冷着脸道：“我家主子请宋老板一叙。”
宋成茂紧紧攥着自己的鸟笼子，小心翼翼避着颈脖上吹毛断发的剑，跨了出来。
姜裕行就闭目坐在马车内，马车后方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十六位带刀护卫，完全是朝廷大员的排场。
见宋成茂已经走到马车旁，海元收了剑，将马车车帘撩开……
身着官服的姜裕行睁开眼，黑沉的眸子看向宋成茂，周身朝廷大员的威仪着实是让宋成茂胆寒。
宋成茂也算是有眼力劲儿的，看到马车四角挂着的铜灯上雕刻着姜字，再看姜裕行这一身官袍便猜出了姜裕行的身份。
“见过姜尚书……”
姜裕行转动着手上的扳指，睨着宋成茂的目光就像是看垃圾：“你的靠山是陛下身边那位近侍吧！”
宋成茂心里咯噔一声，低下头去。
“宋成茂，我姜家的骨肉在你宋家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心知肚明！没有找宋家清算，完全是看在姜箬璃的份儿上！”姜裕行语声漠然，“你不会以为是你背后靠山的缘故吧？”
“不敢！”宋成茂低垂下眼睛，他知道姜家是极为在意他的亲生女儿姜箬璃的。
“我本不是一个喜欢以权压人的人，可你借着我妻对姜箬璃的一片慈母之心，从我妻这里诓骗走的信物，还有那和断亲书混在一起的婚书，又吃了豹子胆设计陷害我儿子，着实让我刮目相看。”
姜裕行之前一直未曾将宋家放在眼里，不想为难宋家也是因为姜箬璃的身世已经闹开，不想让姜箬璃难堪。
可算计到他儿子的头上，宋家……他是断断不会容的。
宋成茂被姜裕行不咸不淡的话吓得跪下：“姜尚书，这件事……您就是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算计姜三公子！”
第193章
对于这次姜裕行亲自来见他的事，在宋成茂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姜裕行身为尚书，公务繁忙。
最初姜夫人来宋府，也不过是谈姜箬璃和宋家断亲之事。
事情只关乎养女，姜裕行怎么会花费这个时间精力来见宋成茂这个蝼蚁般的人物。
后来，姜裕行恐怕也觉得以他们宋家这样的庶民，是绝不敢违逆姜家的意思，便还是让他的儿子登门取消婚约。
谁让他们宋家无权无势。
可现在，他们宋家算计到了姜裕行儿子的头上。
姜裕行便亲自来了，是威慑也是警告。
可见姜裕行是真心在意自己的嫡子。
但，就是因为他们宋家是小人物，反倒敢豁得出去和姜裕行这位尚书的权势碰一碰。
宋成茂小心翼翼抬头，看向姜裕行：“这件事的确是姜公子喝醉了之后，强行……”
“宋成茂，我以为你知道，我今天来不是来断官司的！”姜裕行身体前倾，“东西交出来！你们家自己做下的事情，自己处理干净，若是有什么消息传出去牵扯到了我的儿子、女儿，你们宋家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宋成茂低着头，眼珠子滴溜溜转着：“这件事我们宋家肯定不会外传！毕竟关乎了我们宋家女儿的声誉！况且姜夫人已经答应了让我宋家最出色的儿郎成为南姝赘婿，也答应了……等姜三公子成亲后，抬我们宋府的姑娘做妾！以后我们宋家和姜家就是一家人，怎么会让流言伤了姜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