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医立刻将谢时容刚才给她的药丸倒出一颗，从面具下塞进沈序洲的口中，又从腰后拿出自己的银针包，扒开沈序洲胸前的衣裳，抽出银针火把上一烤就扎入他几个穴位中。
“你到底是有几条命敢这么折腾？”薛神医轻叹了一声，对沈序洲的下属说，让把人抬回去。
按道理说，薛神医不该置喙小主子的事。
可曾经和这位小主子相处时，她只当他是宋南姝的弟弟，习惯了有话直说。
看着沈序洲被抬走，薛神医朝着河面浓雾看了眼，转身去追沈序洲。
谁知道刚走到渡口，薛神医就瞧见迎雪和迎秋两人背着个小包袱，正要上船。
“迎雪！迎秋！”薛神医喊了一声。
相互搀扶着的迎雪和迎秋闻声浑身一僵，见薛神医朝她们招手示意她们过来。
迎雪咬了咬唇，还是拉着迎秋走到了薛神医面前。
行礼后迎雪道：“我们俩不放心姑娘，想偷偷跟着回京。”
薛神医眉头紧皱，看着眼眶通红的迎雪和迎秋：“南姝把你们托付给我，你们就这么走了我没法和南姝交代。”
“公子生前交代过我要护着姑娘的！”迎秋语声坚定，“这次回京……就算是死，我也必须死在姑娘前头！”
“呸呸呸！”迎雪恼怒拍了一下迎秋的脊背，“什么死不死的！姑娘才不会有事！还有姑爷护着姑娘呢！”
迎秋连忙呸呸呸了几句，迎雪央求薛神医：“薛神医，你就让我们去吧！自从姑娘把我们从宋家救出来，我们就没有和姑娘分开过！”
薛神医轻声叹气，迎雪和迎秋实在忠心。
她摘下腰间鼓鼓囊囊的小包囊：“这里面有防身和强体的药粉，你们两个人带上路上用！下个渡口赶上了南姝就立刻跟上大队，世道不太平！你们两个姑娘出外行走不安全！我一会儿会给阿瑶传信，让南姝他们在下个渡口等你们！”
“多谢薛神医！”迎雪连忙行礼道谢。
·
姜家派去查宋书禾的人回来，带回来的消息的确是当初宋南姝和宋书禾的关系不错。
而且，宋书禾的品行似乎也很不错。
姜夫人和儿子商量：“我们一起去和你爹爹说说，毕竟这件事怎么看都是两全其美的事儿！”
姜临阳犹豫再三，看向立在屋内回话的忠仆：“你都打听清楚了？这个宋书禾当初有没有在宋夫人沈氏的灵堂上求娶南姝？”
“这个小人的确是没有查问出来，不过经过小人多番打听，确定南姝姑娘在宋家时候这个宋书禾对姑娘多加照顾，还有书院里的学生，都说宋书禾人很正直，当初那位被逐出宋家的宋解元在书院时，两人的学问不相上下！”
忠仆把自己打听到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既然是这样……”姜临阳看向自己的母亲，“那就去父亲面前说一说，不过……如果父亲还是不同意的话，还是要以父亲的意见为主！”
姜夫人连连点头。
原本，姜夫人以为有忠仆打听回来这些东西，就算姜裕行不答应，也应该会考虑考虑。
没想到，姜裕行当时就怒了，将桌子拍得啪啪直响。
“你们母子俩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是不是！”姜裕行狠狠瞪了自家夫人一眼，又看向儿子，“你母亲糊涂，你也糊涂！你是想逼得你妹妹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今天就去把这个东西退了，再把婚书要回来！现在就去！今晚前这事儿办不妥……你就送你母亲回你外祖家吧！”
说完，姜裕行拂袖离去。
这件事便是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了。
“明明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你父亲为何非要这样！”姜夫人又哭。
姜临阳沉思片刻，站起身，觉得不能再纵着母亲了：“这几日其实我想了很多！我觉得这次父亲说得对！先把这个婚书退了，把娘您给宋家的信物要回来！”
“可是……”
“我知道娘你又要说阿璃！”姜临阳郑重看着自己的母亲，“你只顾着阿璃，却没有想过南姝？”
“即便南姝和那个宋书禾是两情相悦，即便那个宋书禾的确不错！那也应该是等南姝回来后，和南姝商议过，南姝愿意让宋书禾成为她的赘婿，我们哪怕再定下婚事！这才是正常流程！而不是这样……我们觉得两全其美，就私自替南姝做主！况且陛下也说了，婚事让南姝自己做主！”
“谁家女儿的婚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姜夫人急得不行，她是真心觉得这事儿对两个女儿都好，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自己做主？！她能做得了主吗？那之前她非要和柳云珩成亲，结果呢，那柳云珩……”
话说到这儿，姜夫人突然止住话音。
她那日才因为姜临阳说了柳云珩训斥了姜临阳。
“母亲，东西给我吧！我去一趟宋府，若是宋书禾当真和南姝有情，想来也不介意等几天！否则……父亲真的就要写休书了！您了解父亲，这些年他从未对您说过这样的话，这次这么说定然是动了真格的！”姜临阳对母亲伸出手。
姜夫人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将东西拿了出来，又叮嘱姜临阳：“记得断亲书一定要重新写一封拿回来！”
“我尽力！”姜临阳说完，带着东西便去了宋府。
宋成茂听了姜临阳的来意，只是稍作犹豫便满口答应下来。
“说的也是，既然书禾和南姝两下都是有情的，等南姝回来再定下此事再好不过，不过当时姜夫人给的信物放在我母亲那里，正巧我母亲带着家眷去上香了！若是姜公子着急，不妨让书禾陪着在寒舍略用些薄酒，等我母亲回来……再把信物交还，姜公子您看如何？”
宋成茂愿意把信物交还，话又说的如此诚恳，也的确是事出有因，姜临阳没什么可推脱的，甚至还对宋成茂这位讲道理的长辈多了几分好感。
“那断亲书……”姜临阳看向宋成茂。
第188章
“当时，我只是看着姜夫人满心满眼都是阿璃，便不自觉心疼南姝，怕南姝觉得世上无人在意她而寒心，这才想替南姝打算打算！”宋成茂叹息一声说，“等南姝回来……把南姝和书禾亲事定下，我一定会好好写一封断亲书，到时候两件事一起办了！”
“临阳兄，酒菜已经备好，咱们移步花厅可好！”宋书禾进门笑着对姜临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姜临阳未曾推辞，便去了花厅。
宋家准备的酒是醉香楼限量供应的三里香，这是姜临阳的心头好，着实是觉得宋家用心了。
再看菜色，也都是姜临阳喜欢的。
宋成茂抬手请姜临阳落座，间隙和宋书禾对视一眼，见宋书禾颔首，这才宽心落座。
很快，便有婢女上前为三人斟酒。
宋书禾投其所好，和姜临阳说了些宋南姝年幼时的事，大多数编造的成分多，将宋南姝原本和宋书砚做的事情，全都放到了他的身上。
酒过三巡，姜临阳眼神迷离有了醉意。
宋成茂笑呵呵道：“时间还早，书禾祖母回来恐怕还需要一个多时辰，姜三公子不如先在客房歇息片刻，等书禾祖母回来，便取了信物……送姜三公子回府。”
姜临阳只觉身上燥热，这会儿思绪也不甚清楚，抱拳对宋成茂拱了拱手说：“多谢宋伯父……”
“姜三公子客气了！”宋成茂对宋书禾使眼色，“书禾，你亲自送姜三公子过去。”
“是，伯父！”宋书禾上前，和自己的长随一起架起脑袋昏沉的姜临阳。
扶着姜临阳走出花厅，便直奔早已准备好的客房。
宋书禾把姜临阳放在踏上，解开了姜临阳身上衣衫，转头见长随已经将香药加入香炉之中，带着长随起身出门。
此时，宋书禾才刚满十三岁的庶妹被粗使婆子拎到门口，满目的惶恐和不安。
见宋书禾出门，小姑娘一下就跪倒在宋书禾的脚边：“兄……兄长，求你饶了我，我……我……”
“里面是姜尚书家的嫡子，这是我们宋家给你的造化！六娘你若是不愿意……自有年纪能当你祖父的人等着你！你自己选！”宋书禾一脸冷漠，居高临下看着惶恐不已的小姑娘。
“兄长，我……”小姑娘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进去吧！把人伺候好了！”宋书禾摆手，示意粗使婆子将小姑娘丢进去。
粗使婆子将小姑娘往里一推，门口锁头一上。
任小姑娘在里面哭得声嘶力竭，也无人在意。
宋书禾交代其中一个婆子：“若是成事了最好，若是这姜三公子喝多了，香料没起作用不成事，那就做出成了事的样子来，该怎么做你知道吧？”
“公子放心，老奴省得！”婆子点头。
想到今日之后，他和宋南姝的婚事就能定下来，宋书禾一脸神清气爽。
他理了理衣袖，在屋内小姑娘哭喊兄长饶命的声音中，抬脚离开。
姜临阳是被宋老太太的惊呼声，和屋子内的哭声吵嚷声，惊醒的。
他摁着眉心坐直身子，棉被从姜临阳上半身滑落，露出他光洁的上半身。
屋内女眷又是一阵惊呼。
宋老太太被人搀扶着，用拐杖咚咚敲着地面，悲愤欲绝哭喊道：“六娘才刚满十三岁！还未曾及笄！这姜三公子怎么下得去手！”
十三岁的宋六娘衣衫被撕烂，发髻散开，脸上还带着通红的巴掌印，嘴角也都是血，缩在床脚抖个不停，惊惶如误入陷阱的幼兽，只顾着哭。
“姜三公子！我宋家视你为座上宾！你怎可酒后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此欺负我侄女！”宋成茂装作气晕了头般，扬声怒吼，“六娘！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宋六娘只紧紧揪着自己被撕坏的衣服，看到嬷嬷恐吓的目光朝她看来，她吓得直摇头。
“六娘是不是这姜三公子欺负了你？”宋成茂努声质问，“你别怕！说出来大伯给你做主！”
“没……”宋六娘的话刚出口，视线对上门口宋书禾那双阴沉沉的眼睛，顿时什么都不敢说了，她低着头哭得更大声委屈。
姜临阳彻底被吵醒，面对宋家人看着床榻上散落着女子肚兜和发钗、绢花，还有他手上女子的腰带，他整个人都是蒙的。
宋二爷拖着条行动不便的断腿，上前揪住姜临阳的衣领，一把将人从床榻上拽了起来。
“姜临阳！我女儿还未及笄你居然就强行侮辱我女儿！这件事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去告御状！”
姜临阳表情怔愣：“我没有！我刚才喝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宋书禾见状连忙上前，拉住自己父亲揪着姜临阳衣领的手，忙道：“父亲！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你六妹都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了！”宋二爷指着浑身颤抖的宋六娘，“你看看你妹妹的样子！你再看看这姜临阳手上拿着什么！那摆明就是被姜临阳给糟蹋了！”
姜临阳惊恐看着自己手上的女子衣襟的腰带，慌张脱手：“我没有！那个小姑娘还那么小，我就算是再饥不择食也不可能对一个孩子下手！其中肯定是有误会！”
满屋的宋家人都忙着指责姜临阳，却无人去给颤抖不止的小姑娘披上一件外衣。
“爹！爹您息怒！姜三公子儿子了解，是个再正直不过的正人君子！六妹还是个孩子，姜三公子就是再禽兽也不可能对一个还未长成的小姑娘下手！”
宋书禾拦住自己父亲，将姜临阳护在自己身后。
“这件事咱们等六妹和姜三公子穿好衣服，坐下来好好说一说！现在您就算是打了三公子也于事无补！”
“是啊二弟！”宋成茂也拦住自己的二弟劝道，“我们也都冷静一下，让母亲身边的嬷嬷带六娘下去检查一下，也让姜三公子穿好衣服！事实如何坐下来好好说！你放心……若是姜三公子真的欺负我们家六娘，我这个做大伯的，就算是拼上这条命，也会为六娘讨一个公道！”
第189章
“好！你是我大哥……我信你！但大哥你要是因为惧怕姜尚书的权位，委屈我的六娘！我是断断不能答应的！就算是舍了这条命去敲登闻鼓，我也一定会为我女儿讨回公道！”
宋老太太见戏唱得差不多了，这才扬声喊道：“都是死人！还不赶紧用被子将六姑娘裹起来，先带六姑娘下去检查！”
很快，宋六娘被孔武有力的仆妇用被子裹了抱出去。
姜临阳也穿好了衣裳，面色惨白坐在宋家正厅。
他白着一张脸表情木纳，死活也想不起来他喝醉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床榻上那一抹鲜红，还有他亵衣上的痕迹，都昭示着他和那个小姑娘似乎有了什么。
姜临阳脑子嗡嗡直响，此刻也只剩空白一片。
他记得彻底没意识之前，他喝多了，被宋书禾扶着说要带他去厢房休息。
后来躺在床上，他就觉得口干舌燥，有人给他喂了水……
宋成茂和宋老太太依旧坐在主位。
宋二爷坐在下手的位置，气势汹汹瞪着低着头神情慌张茫然的姜临阳。
宋书禾倒是出言宽慰姜临阳：“三公子别怕，或许是个误会！”
“你是六娘的哥哥！你倒是会胳膊肘往外拐！”
宋二爷刚训斥了宋书禾一声，方才带着宋六娘去检查老嬷嬷便迈着碎步走了进来。
姜临阳立刻抬起头朝那嬷嬷看去，他也很紧张结果……
毕竟，那个宋六娘看起来还是个孩子！
“回老太太、大爷、二爷！六姑娘……的确是被破了身子！”那嬷嬷低着头道。
姜临阳像迎头被人打了一闷棍，脑袋嗡嗡直响。
“不可能！”姜临阳猛地站起身来，“我怎么可能会欺辱一个孩子！”
宋老太太一听这话，捂着心口，做出晕过去的模样。
“老太太！”身边的嬷嬷连忙去扶宋老太太。
宋二爷也立刻拍案而起：“好你个姜临阳！你们姜家出尔反尔，先是让你们家姑娘和我们书禾定下婚约，现在来悔婚我们也以礼相待，你居然借口喝多了，侮辱我的女儿！你们姜家是有权有势的尚书府，就这么作践我们宋家吗？好好好……我今天就舍了这条命，我要去告御状！”
姜临阳惊惶不已，他以后可是要入仕的！
若是这件事闹出去，他怕是会名声尽毁。
“爹爹！姜三公子不是京中其他那些纨绔，不会做欺男霸女的事情，应该是……喝了些酒，所以才犯下错事！”宋书禾连忙劝说，“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总得找个合适的解决方法。”
“书禾说的对！二弟……你先别着急！坐下！”宋成茂也开口，“这件事我们总要解决，你这样吵吵闹闹，真的闹大了……对我们宋家姑娘也不见得是好事！”
说罢，宋成茂转头看向面无人色的姜临阳。
姜临阳明显已经慌了神，他死死扣住座椅扶手，眼睫颤动的厉害。
宋成茂道：“姜三公子，事关我们宋家姑娘的名节，这件事太大……我们必须派人去姜府请姜夫人和姜尚书来做主。”
姜临阳猛然抬头看向宋成茂。
这事儿……要是让自己父亲知道了，一定会打死他的！
他视线又落在拄着拐杖的宋二爷身上，见宋二爷大有要拿命和他拼的架势，顿时心乱如麻。
不等姜临阳回答，宋成茂便示意长随去姜府报信。
姜临阳紧抿着唇，藏在袖子中的手不住颤抖着。
恐惧至极，姜临阳反倒陡然冷静下来，他环视宋家人……
“当时那厢房是宋书砚带我去歇息的，我当时便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我一直在那厢房中，你们宋家六姑娘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休息的房间内？又怎么会变成那副样子？”
姜临阳抬手指向宋成茂：“是你们！先是灌酒后是留我在客房！这是你们宋家……你们早就计划好了！你们陷害我！你们宋家一向龌龊，用自家女儿讨好太监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们……你们这是设计想以此拿捏我！”
姜临阳说到了点儿上。
宋书禾看向自己的大伯宋成茂。
“姜三公子，今日是你登门来要回定亲信物的！我们宋府好酒好菜招待反倒成了我们算计你！”宋成茂不慌也不忙，“既然如此，那就等姜尚书来了，我们再好好分辨分辨这件事！”
“伯父，您也别生气！事发突然……姜三公子也是被吓到了！”宋书禾说着又看向呼吸急促的姜临阳，“姜三公子，我六妹现在情绪不稳，稍等片刻，等姜夫人或者姜尚书来了，我把六妹叫来问一问便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说不定确实是冤枉了你。”
从这件事开始到现在，宋书禾一直护着姜临阳，所以对于宋书禾的话，姜临阳还是能听进去一些。
姜临阳这才又做了回去：“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宋府的六姑娘，怎么会出现在我休息的客房！”
姜家。
今日姜临阳去宋府后，姜夫人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
所以宋家来人一说姜临阳在宋家出事了，请姜裕行和姜夫人一同过去，姜夫人险些腿软站不住。
问宋府来人姜临阳出了什么事，宋府下人也是一问三不知。
“今日陛下留了老爷在宫中还未回来，要不要派人去通知一下老爷？”姜夫人的贴身嬷嬷问。
姜夫人点了点头：“我先去宋家看看临阳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派个人在宫门口守着，老爷从宫中一出来，就立刻通知老爷。”
事关自己唯一的儿子，姜夫人连衣服都顾不上换，便带着姜府护卫和家仆匆匆赶往宋府。
姜夫人一到宋府，听说自己儿子酒醉侮辱了宋家还未及笄的姑娘，姜夫人眉头吊得老高，让自己的贴身嬷嬷去验了宋家六姑娘的身子。
见贴身嬷嬷回来点头，姜夫人心咯噔一声。
“母亲，我没有！”姜临阳急急为自己辩解，“我当时喝醉了，是宋书禾把我扶到客房去休息的，我醒来之后客房并没有变！我仍然在那间客房里！我也不知道那宋六姑娘怎么会那副样子出现在我休憩的客房内！”
第190章
姜夫人一听这话，立时就明白自己儿子被宋家这群腌臜货给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