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博取同情...好一个不识时务..."
我抚摸着棺材边缘,指尖发颤,
"秦颜策,你连自己亲生女儿的生死都不顾,你还配为人父吗?"
福伯跪在地上痛哭。我转身看向念念,她安静地躺着,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
我忽然想起她昨夜昏迷中呢喃的"爹爹",心口像是被钝刀一点点割开。
"念念,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爹爹..."
我俯身亲吻她冰凉的额头,
"下辈子投胎,一定要找个疼你的好人家。"
阿翠哭着递上一叠纸钱,我一张张放进火盆,看它们化为灰烬。
火光中,我仿佛又看到念念摇摇晃晃学走路的样子,听到她软软地叫我"娘"。
那些支离破碎的幸福片段,如今都成了插在心口的刀。
"夫人,您歇会儿吧,您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阿翠试图扶我
第四章
旧梦难寻
我跪在灵前,指尖轻抚着冰冷的棺木。
烛火摇曳,在念念苍白的小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我怎么能睡得着?"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我的女儿孤零零躺在这儿,她的父亲却陪伴在白月光的床前..."
窗外雨声渐歇,月光透过素白的灵幡洒落进来。
我低头看着掌心的玉笛,暗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今天是第一天。"
我对着棺木轻声说,
"还有两天...后天,娘就带你离开这个伤心地。"
阿翠跪在一旁默默垂泪。我伸手抚过念念的小脸,
指尖传来的寒意让我想起她咽气前说的最后一个字——"冷"。
"夫人,喝口水吧..."阿翠递上茶盏,我摇头推开。
夜风穿堂而过,吹得灵幡簌簌作响。
我恍惚听见念念稚嫩的笑声,转头却只看见空荡荡的院落。
第二天,晨光熹微时,福伯佝偻着背走进灵堂。
念念的灵柩前只有寥寥几柱香,冷清得令人心碎。
"夫人..."福伯欲言又止。
我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
"再去请他一次。告诉他,今天若不来,明日过后,他连女儿的尸首都见不到了。"
福伯叹息着离去。阿翠为我梳头时,发现我鬓角竟生出几丝白发。
"夫人..."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我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哪还有半点当年蓝家大小姐的模样?
"烧了吧。"我突然说,"把我用过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来烧了。"
阿翠惊愕地看着我。
"既然要走,就干干净净地走。"我平静地说,"不留一丝痕迹。"
一个时辰后,福伯独自回来了。他站在院门口不敢进来,老脸上满是泪痕。
"说吧。"我冷笑,"这次又有多绝情?"
福伯的嘴唇颤抖着:
"王爷说...说您真是没完没了了...是想男人想疯了吗...用这种下作恶毒的手段争宠..."
我死死攥着衣角,指甲穿透布料刺进掌心。
"还有呢?"我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他说...叫您别妄想了...除非等曼洛小姐好了...他才会来看你们..."
灵堂内一片死寂。我忽然笑了,笑声比哭还难听。
"原来不被爱...是这么可怕的事。"我抚摸着棺木,
"连见女儿最后一面...都成了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