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翠！快去请府医！"

    我摸着女儿滚烫的额头，声音都在发抖。

    阿翠匆匆跑出去，我拧了冷帕子敷在念念额头上。

    她的小手紧紧攥着我的手指，眼睛半闭着，呼吸越来越急促。

    "娘在这儿，念念不怕..."

    我轻声哄着，自己的额头也因连日劳累而发烫，眼前一阵阵发黑。

    一个时辰过去了，阿翠还没回来。念念开始说胡话，小脸烧得通红。

    "爹爹...要爹爹..."

    她在昏迷中呢喃着，我的心像被刀绞一般。

    "来人！快来人啊！"

    我朝门外喊道，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终于有脚步声传来，却是管家福伯匆匆进门。

    "夫人，小姐好些了吗？那个..."

    福伯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我。

    第三章

    断情绝义

    我心头一紧：

    "福伯，直接说。我受得住。"

    福伯叹了口气："王爷在...在司曼洛姑娘那里。"

    "她不是在雍州吗？你说的那里是哪里？"

    我声音陡然提高，怀里的念念不安地动了动。

    "司曼洛姑娘和离回来了。听说回来的路上一直咳血。

    所以王爷把她接到了王府别苑，这会儿把所有的御医和府医都调过去了。"

    我眼前一黑，差点抱不住念念。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我哀求道：

    "福伯，你去帮我求求他！让他把雪莲还给我们，念念快不行了。

    再拖下去她可能会没命。我这会儿正发烧，连路都走不稳..."

    福伯面露不忍，匆匆离去。我低头看着念念，她的呼吸越来越弱，小嘴唇已经泛紫。

    "坚持住，爹爹马上就来了..."我轻声说着，眼泪滴在她的小脸上。

    半个时辰后，福伯独自回来了。看到他的表情，我的心沉到谷底。

    "为什么没有医师跟你来？你没有告诉他念念快死了吗？"

    我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福伯老眼含泪："夫人，老奴照您的原话说了。可是王爷他说..."

    "他说什么？"我死死盯着福伯。

    "他说...叫您别用这种下作手段骗他回来。小姐少一天不看病不会死。"

    福伯声音越来越低，

    "还让您好自为之，不然...没有您容身之地。"

    我如坠冰窟，怀里的念念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念念！念念！"

    我惊恐地抱紧她，却感觉她的小身子在我怀中渐渐僵硬。

    "娘...冷..."

    这是念念说的最后一句话。她的小手无力地垂下，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不！念念！睁开眼睛看看娘！求求你！"

    我发疯般摇晃着她小小的身体，却再也得不到回应。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雷声轰鸣，仿佛上天也在为这个无辜的小生命哭泣。

    我抱着女儿渐渐冰冷的身体，眼泪已经流干。

    "秦颜策..."

    我嘶哑地念着这个名字，心中的爱意在这一刻化为刻骨恨意。

    颤抖着手，我从妆奁最底层取出一支尘封多年的玉笛。

    这是父亲留给我的最后保命之物——暗门的"还恩哨"。

    笛声凄厉，穿透雨夜。一炷香后，一个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