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信笺上"念卿如晤"的簪花小楷,突然笑出声。
秦颜策动作一顿,我趁机咬破他肩头,血腥气漫过舌尖。
"你疯了?"他掐着我下巴的手收紧。
"是,我疯了。"我望着床顶承尘,
"从爹咽气那夜开始,从你立誓护我周全那刻开始……"
他突然翻身下去,锦被下露出精瘦腰背。
铜漏声里,我听着自己心跳与雨声共振,直到天明。
从这天以后,他总有意无意的躲着我,白天基本看不到他人.
晚上也是趁我睡着偷偷的抱着我睡,
但是我醒之前他会悄悄离开。
他认为我不知道她抱着我睡,但是我什么都清楚,
却假装不知道,因为我也贪恋这点卑微的爱。
我很多次都想抱着女儿离开这里,但如果没有御赐的雪莲吊命,我们该怎么办?
虽然知道用雪莲留着女儿是在强求,但是能活一年算一年,能救一天是一天。
——
念念一岁半时,身子骨越发弱了。
原本粉嫩的小脸总是泛着不健康的青白,那双酷似秦颜策的凤眼也失去了神采。
"娘...痛痛..."
念念蜷缩在我怀里,滚烫的额头贴着我的脖颈,小手无力地抓着我的衣襟。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看着她因高烧而干裂的嘴唇:
"念念乖,府医马上就来。"
窗外雨声淅沥,屋内药香弥漫。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请府医了。
自从入秋以来,念念的咳疾就没断过,每次发烧都要折腾好几天才能退。
"夫人,药熬好了。"
阿翠端着药碗进来,眼圈红红的。
我接过药碗,小心地喂到念念嘴边:
"宝贝,喝药药就不痛了。"
念念皱着小脸摇头躲避,药汁洒在她绣着小老虎的衣襟上。
我强忍泪水,轻声哄着:
"喝完娘给你吃蜜饯好不好?"
"不要...苦苦..."
念念的哭声像小猫一样微弱,却撕扯着我的心。
房门突然被推开,李府医匆匆进来,身上还带着雨水的湿气。
他搭上念念的脉搏,眉头越皱越紧。
"小小姐肺热未消又添新寒,这次恐怕...凶多吉少……夫人提前做好准备吧!"
他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
我紧紧抱住念念:"李大夫,您一定要救救她!她才一岁半啊!"
"老夫尽力而为。你也知道,小姐早产,生来体弱,强求到现在全靠雪莲吊着。"
李府医叹了口气,"如今这方子里的百年雪莲..."
"皇上不是上月才赐下今年唯一的三株吗?"我急切地问。
李府医面露难色:"昨日...别苑那边来人,全都取走了。"
“没有雪莲,就是神仙来了也没用啊!”
我如遭雷击,怀里的念念又咳嗽起来,小脸憋得通红。我咬紧牙关:
"用我陪嫁的那株灵芝代替,死马当活马医,先试试,行吗?"
这一夜,我守在念念床前寸步不离。她小小的身体烫得像块炭,呼吸急促得令人心惊。
天快亮时,烧总算退了些,我才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好景不长。三天后的深夜,念念突然又发起高烧,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猛。
我知道,这次可能强求不了。
奇怪的是秦颜策已经有10天没到过我房里了,
我对他的一切了无所知。不知道去哪儿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