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唐殊躺在沈礼钊身下,动情地享受“不是奖励”的亲吻,早就少了很多害怕,获得多了一些底气。
他现在打心眼里是想变得更乖的,想重新做回小殊,不再惹沈礼钊生气。
但他知道自己已经错失了时机,而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离沈礼钊正式上岗接手唐家和大本营的生意还有几天,唐殊在心里已经全权替沈礼钊做好了安排。
他和沈礼钊从楼下做到了楼上,站都站不稳了还拿腿缠着沈礼钊,被说是喂不饱又不经干的骚货。沈礼钊把他揽进了浴室洗澡清理,让他安分一点,然而倒头睡完一觉唐殊又死性不改地往被子里钻。等手里攥着的玩意儿被他舔得半硬,一只手也跟着按住他的脑袋。
沈礼钊醒了。
突然被揪紧头发捅了两下喉咙,唐殊闷在里面挣扎,头无法抬起,只能张大嘴巴让沈礼钊顶进来,呜呜咽咽含不住口水。
其实也没有多久,沈礼钊很快松了手,拽着那两只胳膊把人拉上来。
“太长了......不清楚你自己什么尺寸吗,就那么往下按……”
唐殊鼻梁上沁着薄薄的汗珠,刚刚他呛着了,这会儿一直在咳嗽,脸和脖子都泛起潮红。沈礼钊让他打了两下,擦擦他嘴角的水渍:“没完没了了,这才睡了多久?”
唐殊缓过劲来:“怎么,厌烦了?你不是也硬了,随便两下硬得比谁都快......我就是想做,现在就想要,欠肏欠收拾……”
两人赤条条抱着,沈礼钊听了没说话,停顿良久才缓缓把手从他后腰抚摸到大腿,再握着膝弯往上抬一点,沈礼钊就听见唐殊趴在他身上哼哼,咬牙也挡不住出声。
“腿都张不开,怎么做,”沈礼钊的手往中间去,沿着触感滑腻的皮肤摸到臀上,粗粝的指腹按在穴口,“后面都肿了。”
唐殊不耐烦道:“就说干不干,少废话。”
沈礼钊像是在生气,立即拍了唐殊一巴掌:“以前撸个管都脸红,现在连害臊都不知道是什么了,要干自己去插按摩棒。”
唐殊安静下来微微抬头,看起来也不高兴了,还很委屈,隔了半晌说:“你不喜欢吗?”
“现在也脸红的。”他心里有点泛酸,拿脸贴上去。
这一句的音量太小,可依旧被沈礼钊听得无比清楚。不忍心再迂回逗弄了,他低头用嘴唇碰了碰那又软又热的耳朵和脸颊。确实很红。
沈礼钊在唐殊耳边很轻地笑了一声,掀开被子让他自己扩张,不多时便扶着下身送胯,对准松软的穴口挤了进去。
唐殊闭着眼睛抱紧沈礼钊,羞涩地翘起臀部在沈礼钊身上迎合动作。
这一次他们做得没那么激烈,床头暖黄色的灯仍然亮着,幽暗而温暖,房间里响起暧昧旖旎的水声和喘息,唐殊找着沈礼钊接了个湿吻,心满意足了,便乖乖地垂下脑袋,从趴跪变成半蹲的姿势让他进得更深。
沈礼钊看着他肌肉匀称漂亮、因为汗湿而发亮的身体,这具身体的主人正为了取悦他而皱起了眉,卖力地上下耸动着,舒服的呻吟也不加遮掩地叫出来。
沈礼钊用了很长时间才看清唐殊,无一不去和记忆中的人对标,哪里一样,哪里又不一样;他也花了很长时间才幡然醒悟——没必要那么区分,也区分不了。
因为心痛的感觉是一样的。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唐殊腰酸腿软得受不住,搂着沈礼钊脖子硬挨着,哆哆嗦嗦到达高潮时射出来的精液已经很稀薄。
沈礼钊没有再继续,而是退了出来。他搂着事后立即就要睡过去的浑浑噩噩的唐殊亲了亲,无奈握住下身心不在焉地套弄,目光紧锁着呓语的那人,声音沙哑地回答道:“喜欢的。”
-
沈礼钊陪着唐殊荒淫无度地度过了这几天。
几天时间里唐殊的衣服几乎刚穿上没多久就又被脱了——大多数时候是自己脱的。除了在床上、窗台、浴室和客厅里,沈礼钊下楼给唐殊做吃的,唐殊也能把沈礼钊撩拨硬了在厨房搞上一次。
他双手撑着料理台金属的边缘,腿间是根粗大狰狞的大家伙在进进出出。沈礼钊被他说硬得比谁都快就别假惺惺,便撞得一下比一下狠。
时间久了之后润滑剂变得干了,大腿内侧嫩肉被磨得泛红,唐殊有些夹不住腿,沈礼钊掰开他的臀瓣揉一会儿,再让他撅起来点,露出里面艳红发肿的后穴,那儿像张小嘴一样随着会阴被顶过阵阵收缩。沈礼钊啪啪打他的屁股:“后面不能用就把腿夹紧,骚货。”
这样只会让唐殊听了更兴奋、更动情。他知道唐殊喜欢。
-
张智的车载着纪鸣一大早再次到访南景庭院、要来接沈礼钊走时,唐殊院门口的大门是早就敞开了的。
整个客厅的窗户和推拉门也全都打开了,风对穿而过,虽然快进入夏天,但失去恒温的室内还是有些冷。
唐殊这天半躺半坐在了沙发上,身下随意搭着沈礼钊一件黑色的外套,指间干夹着根烟,头发和烟卷都被风微微吹动,唐殊一手撑着头,默默注视着他们规矩地走进来、问好以及说明来意。他全程都没吭声,眼神一如既往的冷,叫人不敢直视。
但张智对唐殊很熟悉,今天的唐殊总给人一种脸色没有那么差的错觉。
沈礼钊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第一眼仍朝唐殊看去——二十分钟前他们刚在客厅做完,结束后唐殊让他上楼换衣服,自己只草草擦了擦身体便躺在了沙发上。
他径直走到唐殊面前,像是习惯性地恢复了某种身份,掏了火机弯腰给唐殊点烟。
那一下窜出来的火苗很猛,照出唐殊眼里一点微红的光泽。
唐殊挑眉,懒懒地说:“既然以后是老爷子直接给你安排工作,身份不一样了,这种事就不用你来做了。”
“别这么自觉。”他朝沈礼钊笑了笑,又看向纪鸣:“上次他就做得也不错。”
沈礼钊看了他一会儿,配合地开口说:“如果您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这就护上了。”唐殊这么说着,吹出一口烟雾,几缕还没飘到沈礼钊脸上便散了。
“可有时候我就想试试新的。”
-
那天沈礼钊开着车带走了纪鸣。他们先得去见唐徵,然后才知道下一步的行动、要去做些什么。
听着汽车碾过地面的声音逐渐消失,唐殊面色凝重地坐直,一言不发。张智似乎切换回了朋友的角色,开口问道:“你和沈礼钊……”
“怎么?”
“按老爷子跟我的说法,纪鸣只是单纯送来打打杂的,没有别的意图。”
唐殊淡淡地看了张智一眼:“唐徵有没有别的意图我不知道,沈礼钊和纪鸣早就相识,他们有没有别的意图,我也不知道,那么你觉得我应该高兴吗?”
“沈礼钊应该不会的,毕竟除去一开始,这两年……看起来还是忠心的。”
“如果没有纪鸣,我也相信他不会。”
“从我回唐家到江叔死,我不在大本营的那两年,他什么时候和纪鸣认识的,他和纪鸣的所有动线,大本营里发生过什么,全都给我查出来,”唐殊说,“以前找不到查不出是没办法,唐徵连你也没告诉,现在既然把人摆上了台,事情就容易得多了。”
张智心知沈礼钊和唐殊的关系一直复杂纠葛。沈礼钊的恨和唐殊的偏执是外人能看得最清楚的东西。
他虽忠心于唐徵十几年至今,但被派去协助唐殊,一直也不认为帮着唐殊就是背叛。只是想要在这中间平衡太过艰难了。而发展到目前这步,似乎还有希望——只要唐殊能放弃对沈礼钊的偏执,一切就可以慢慢变好。
他点头道:“我马上去办。”
-
唐殊送走张智,很快给阿维发了条短信。然后一个人对着客厅的黑屏电视机发了很久的呆。
直到站起来时他脚下不稳,腿软得厉害,浑身上下都酸痛难忍,尤其是身后和腿间传来的阵阵刺痛。他后知后觉地把沈礼钊暗骂了一通。边骂边眼看踉跄着就要摔倒,一把扶住沙发才幸免于难。
唐殊觉得自己像个残障人士。这确实是他自找的,他感觉还不错。
他咬着牙走去把窗和门都关上了,又回到沙发前捡起沈礼钊的外套,傻了吧唧般罩在头上,清晨浅浅的阳光照进来,空无一人的客厅里拉出棱形规整的影子,而奇奇怪怪的那一团影子走得很慢,挪着步子上楼,有一种奇妙的天真。
qq
整理?221-8-11
2:19:29
29
唐家老宅的佛堂门口,沈礼钊出来后接过了保镖手里的手提箱。
——一共两个,棕色的硬质皮革上有许多磨痕,看起来也像是装满了,鼓鼓囊囊在阳光下微闪。
他拎着箱子走到车边,纪鸣连忙跟上去,想帮帮忙:“我可以帮你提一个……”
“不用。”沈礼钊开了锁,打开车门,把沉甸甸的箱子放在汽车后座上,然后让纪鸣上车。
从唐殊住着的南景庭院到唐家老宅,大约半小时车程,而从唐家老宅去大本营,需要花上将近两个小时。
驶过出城的那段公路,周围已经变成成片的田野和远处的连绵大山,旁边来往车辆都开得很快,通通夹着风声呼啸而过。
出门时唐殊让沈礼钊开了车库里仅有的那辆车。
沈礼钊往中控台上看了一眼,摸过那个瘪了的淡蓝色烟盒——唐殊这两年常抽的一款。打开,空的,再合上。
垂眼时,沈礼钊恰好看见脚边躺着的那半截被踩扁的烟头。
他看回前方,很快从口袋也摸出一个淡蓝色的烟盒,一边开车一边点燃了一根。
车厢内十分安静,沈礼钊一路无言,等发觉烟味充满空间,他把烟摁灭扔在了烟灰缸里。
车窗跟着被放下了一些。距离上次沈礼钊开车和唐殊一起回南景庭院,期间车玻璃没有谁来擦过,上面也沾了几点烟灰,模模糊糊似乎还有几根指印。
沈礼钊每次单独在外,都能或多或少地想起唐殊。
这些毫无新意的差事一向无聊,自然也毫无意外,他和唐殊曾经都一起做过。同时,除此之外,还能让沈礼钊觉得唐殊无处不在的,就是这些被风吹散也难以消弭的烟味了。
今天的烟味还是那么呛人。
被唐殊缠着做爱的这几天,他们都很少抽烟,期间唐殊事后抽过一次,眼神巴巴地递给沈礼钊一口,烟雾缭绕,那双腿跟着缠上来。沈礼钊不记得有这么呛人。
而今天沈礼钊出门时也回过头,唐殊这一次坐在沙发上。他还是没有再见到唐殊的眼睛。
-
纪鸣一路稍显拘谨地坐在副驾驶。
他和沈礼钊同在大本营过,虽然早就认识,但那时候沈礼钊常年被江叔派到很远的地方,很少回来。他们只见过几面。
纪鸣对沈礼钊并不算了解,只是受过一点关照,孤零零存活下来的他,一直把沈礼钊当成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即便后来亲眼看见了江叔死在沈礼钊枪下,他出于本能地感到恐惧,至今忍不住害怕,也仍然相信沈礼钊一定不会害他。
到了后半程,纪鸣结巴地出声问道:“……沈哥,等一下到了大本营,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沈礼钊说了第二次“不用”。
“在旁边跟着就行了,”他还是补充开口道,“会用枪吗?”
纪鸣被他一问,终于重拾信心般抬眼,点头说:“会的,张哥给我配了枪。”
“别随便拿出来,现在你不是大本营的人了,一直跟我走就不会落单,遇到危险我先掏枪了你才能掏,懂了吗?”
“嗯,我清楚了。”
车轮碾着凸出地面的石头上了桥,一晃一晃,桥下流淌着青绿色的河水,每隔一段距离,堤坝底下的泥沙上就停靠着一艘木船。
桥对岸便是离大本营最近的县城。
县城永远不改热闹,路一直那么窄,街上来往的人和车一直很多。沈礼钊轻车熟路地夹缝把车开了进去,熟悉到再开多远有路障要绕行、路边的哪些门店招牌换过、今天望风点上站着几个“熟人”,他全都了然有数。
纪鸣转头盯着窗外看:“我以前从没来过城里,他们不让我出来。”
“江叔死后,你还一直待在原地?”沈礼钊问道。
“嗯……我本来以为江叔死了,沈哥你也走了,他们就会把我杀了。但还是那样,就算不能出村,他们所有人居然都羡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