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谢玄翊郑太后李氏 本章:第98章

    许幽一头雾水地看向孟琬,问道:“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吗?”

    孟琬皱着眉头又让他重复了一遍,可还是猜不出来。

    眼下情况实在?紧急,孟琬没有?太多时间去猜测冯九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单凭成王要谋反这一条,他们今夜便不能?这般留在?府内,坐以?待毙。

    孟琬嘱咐大夫:“烦请先?生好好照料这位公子的身体。”

    说罢,觑了一眼许幽,寒声道:“许将军,你同我先?出去,‘入宫救火’的事情你我还需早些筹划。”

    两?人一同转身向外走去。

    不想一听这话?,冯九竟急的大叫起来。当即一个翻身,栽落到了床下。他顾不得手臂上的疼痛,指了指桌上的那排笔架,双眼猩红地看着孟琬和许幽,焦急万分。

    孟琬问:“你是不是要让我们拿纸和笔来?”

    冯九连忙点头,抬起手啃咬着包扎双手的纱布,想要将它解开。

    “这恐怕不成,”大夫道,“这位公子的几个手指现在?连伸直都困难,更不要说提笔写字了。”

    孟琬无奈地望了一眼冯九道:“你安心养病,我和许将军会将一切都布置好的。”

    然而才到正厅没多久,府中的亲卫还未来得及更换好甲胄,守在?门外的士兵便匆匆来报:“孟老爷子他们到了。”

    孟琬顿时乱了阵脚,急道:“你们赶紧将他们拦在?外面,别让他们瞧见王府之中的布置。我准备一下,即刻便出去见他们。”

    许幽脸都气紫了,质问孟琬:“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将他们打发了去?”

    孟琬才要开口,门外便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各个披盔戴甲,都是要造反不成?”

    门遽然被推开,孟尚怀同孟珂迈着大步走了进来,江氏跟在?二人身后。

    孟琬下意识看向看门的守卫,还没来得及出言责怪,那人就慌忙解释道:“孟老爷子执意要进来,我们也不敢拦啊。”

    孟琬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去吧。”

    看到孟琬的刹那,来人俱是面露惊愕。先?前他们就知?晓孟琬因?在?皇后丧仪上不守礼节,被打发去会真观一事。当时孟尚怀虽觉得颜面尽失,但还是遣了孟珂前去探望。只是会真观外守卫森严,孟珂又不似谢玄稷那般知?道变通,所以?也只是让侍卫将江氏亲手缝制的衣物转递了进去,那些衣服都是按照孟琬平时的身量体型做的。

    也是今日乍然亲眼看到孟琬隆起的肚子,他们才知?道孟琬怀孕的事。

    孟尚怀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女儿与谢玄稷这些日子以?来的龃龉只怕只是为了达成什么目的在?旁人面前演的一场戏。

    看到孟琬挺着大肚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江氏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涩。她不似孟尚怀那般敏锐,心里?只想着,女儿怀着身子,竟还独自一人在?会真观受这样的苦楚,眼泪不禁溢出眼眶。

    她向前走了几步,越过孟尚怀和孟珂,走到孟琬跟前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问:“琬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孟琬抬手替江氏揩去眼泪,随即扶上自己?的肚子,含泪道:“已?经七个多月了。”

    她侧首望向孟尚怀,刚唤了一声“爹”,便听孟尚怀大喝了一声“我不是你爹”,说完又厉声续道:“我没有?你这样胆大包天?的女儿。”

    孟琬扶着肚子缓缓跪了下去。

    江氏忙弯下腰要去拉她,却被轻轻拂开了手。

    许幽也道:“王妃,你还怀着身子,跪不得啊。”

    孟尚怀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但还是硬了硬心肠,板着脸说道:“我方?才看你院里?的士兵各个身穿甲胄,手里?都提着刀剑盾牌。这么大半夜的,你不要告诉我,你们是在?阅兵。”

    孟琬沉默不语。

    许幽刚要开口讲话?,又被孟尚怀疾言厉色地打断:“我问你,相?王现在?在?哪?”

    孟琬低声道:“我不知?道。”

    孟尚怀又问:“那我再问你,福宁宫的那把火究竟是不是你们放的?”

    原来是福宁宫着了火。

    那这把火绝无可能?是谢玄翊放的,看来谢玄翊的确是要在?今晚有?什么大动作了。

    许幽道:“孟老爷子,您误会了,相?王殿下是为了救王妃被成王殿下的人带走了。这么久了殿下一直没什么消息,我们这才想着带人到四处搜一搜,看看能?不能?将殿下找出来。”

    然而孟山怀对他的这番解释是一个字也不信,反倒出言诘问道:“陛下这般信任许将军,连禁军都交给?许将军掌管。可许将军却参与到党争之中,还意图勾结皇子谋朝篡位。许将军,这就是你的为臣之道吗?”

    “孟老爷子你……”

    就在?此时,孟琬忽然开口道:“福宁宫那把火究竟是不是我们的人放的,我现在?也没有?办法确定,但是可以?想见的是,成王今夜必定会有?动作。不然他也不会大费周章地派人到孟府告状,好让爹爹和兄长前开阻拦我。”

    见孟琬已?经同自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孟尚怀怒极反笑,连连说了好几个“好”字,冷道:“孟琬,你是不是做了这个王妃到找不到北了?你还记不记得你是孟家?的女儿!”

    孟珂语气虽不像孟尚怀那般激烈,但也好言好语劝说道:“妹妹,我们孟家?世代忠烈,断不能?出一个谋权篡位的子孙。趁着现在?天?还未亮,知?道此事的人不多,你赶紧收手,哥哥会想办法替你善后。”

    说罢孟珂弯下腰去要将孟琬扶起,孟琬却是执拗地不肯起身。

    孟尚怀气得火冒三战,质问道:“孟琬,倘若真是相?王放火烧了福宁宫,你也要同他一样做一个乱臣贼子吗?”

    孟琬仰起头,一字一句地说道:“爹爹,休说福宁宫的火未必是他放的。即便他真的要做乱臣贼子,那女儿便也陪他一起做乱臣贼子。”

    “啪”的一声脆响,许幽和孟珂来不及阻拦。孟琬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了五道清晰的指痕。

    江氏立刻蹲下身去,将孟琬护在?怀中,怒瞪着孟尚怀道:“琬儿还怀着身子,你这是做什么?”

    孟尚怀吹着胡子不说话?。

    孟珂咬牙道:“妹妹,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江氏摩挲着孟琬红肿的脸,心疼道:“琬儿,你疼不疼啊?”

    孟琬咬着嘴唇摇了摇头,眼泪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孟尚怀也后悔自己?刚才下手太重,叹息道:“琬儿,你即便不肯听你父亲的,也该听听先?生的教诲。你先?生教你的圣贤书,你都读到哪里?去了?”

    孟琬跪直了身子,平声道:“先?生教过我许多圣贤书,我却也不是每一句都能?记得清楚。可有?一段话?,近来却总是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孟尚怀斜眼看着孟琬。

    孟琬道:“孟夫子有?云‘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孟尚怀恼道:“你还振振有?词!”

    “爹爹,”孟琬缓缓摇了摇头,“我赞成相?王逼宫,不单单是因?为相?王是我的夫君,更是因?为女儿从来都认为。为臣者,非独奉君一人,更须心系百姓,维护社稷之安。”

    “陛下视民如草芥,民亦视君如寇仇。因?为民不知?有?国,国亦不知?有?民。爹爹觉得,这样的朝廷面对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内忧外患,还能?支撑多久?”

    孟尚怀一时间有?些理屈词穷,仍硬邦邦道:“一派胡言!”

    孟琬眼看说不动孟琬,又去求孟珂:“哥哥,成王做了这样多的布置,是一定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的。不是我们,便是他。雁州发生了什么,渊州发生了什么,哥哥你不是不知?道,你难道真的甘愿让这样一个人做皇帝吗?”

    孟珂眸中露出迟疑之色,目光不自觉往孟尚怀那里?瞥了一眼,“父亲,琬儿的话?说得也有?理。”

    孟尚怀指着孟珂的鼻子道:“怎么连你也……”

    然而话?音刚落,一道寒光便从眼前掠过,一把刀刃锋利的匕首瞬间架到了孟尚怀的脖颈处。

    定睛一看,挟持自己?的人竟是妻子江氏。

    孟尚怀错愕地瞪大双眼,只瞥了那匕首一眼,就迅速收回了目光。他直视着前方?不敢乱动,咬牙道:“端娘,你这是在?干什么?”

    江氏看了一眼许幽和孟琬,道:“琬儿,许将军,你们赶紧带兵入宫去,这里?有?我。”

    “端娘!”

    孟琬怔了怔,茫然道:“娘,你……”

    江氏直视着孟尚怀的眼睛道:“成王既巴巴地来通知?了咱们,那定然是已?经清楚了今夜相?王府会有?动作。即便琬儿他们坐以?待毙,难道成王日后就会放过咱们吗?”

    孟尚怀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

    江氏又道:“孟尚怀,你听清楚了。你们孟家?的百年清誉,我一点也不在?乎。我只在?乎我的儿女能?不能?平安,若你真的要拿着孟家?几十口人的性?命维护一个虚无缥缈的声名,那别怪我刀下无情了。”

    僵持之间,又有?一个守卫带着一个人出现在?了门前。

    许幽警惕道:“怎么回事?”

    开口的是玉婵。

    “王妃,大将军,奴已?经找到了成王军械库的所在?。”

    “军械库?”许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玉婵道:“冯九被救之时同奴说,成王豢养了一支私军。奴方?才一路尾随成王的人,果然找到了那军械库藏在?哪里?。”

    终局(上)

    熙庆廿四秋,

    福宁宫火。玄武卫统领许幽领兵速灭之?,查知乃成王一党欲借火生乱。幽悉擒之?,

    拘成王于长信殿。帝怒,诏令严惩首恶。翌日,成王饮鸩而卒。

    寥寥几行注记落于青史之?上,将那夜艰苦的鏖战,淋漓的鲜血,漫天的浓烟一笔带过了。唯有大战之?后,被燃烧得?只剩下残垣断壁的殿宇默默记录着在这里所发生过的一切真实。

    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风,

    卷起满园的桂香。

    浓郁的气息径直扑入鼻腔,可孟琬却总是觉得这当中掺杂着一股血腥气。

    谢玄稷望向此刻还心有余悸的孟琬,柔声?道?:“别怕,

    一切都结束了。”

    孟琬一手紧压着胸口,

    用力点?了点?头。

    谢玄稷面色沉重道?:“方才有玄武卫军士来报郑氏昨夜听闻成王饮鸩自尽,

    趁乱逃出了含章宫,

    直接往南门去?了。”

    “南门?”孟琬回忆道?,“我从前记得?南门的守卫是郑氏的什么亲戚……”

    想到这里,

    她立刻紧张地问:“那人不会把郑氏放跑了吧?”

    “那人是永清伯的儿子,

    也就是郑氏的侄子,

    ”谢玄稷同孟琬解释完,又继续说道?,“郑氏想让他侄子打开城门将她放出去?,

    却不想她才登上南门城楼,他便手起刀落斩下了郑氏的头颅,做了新朝的投名状。”

    孟琬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一时没忍住,失声?道?:“直接就这么杀了?”

    谢玄稷叹息道?:“他怕我会因为郑氏迁怒于他,

    所以才急于向我表忠心。这事,他做得?果?断,也做得?狠心。”

    孟琬深深凝着谢玄稷的双眸,目光有些?萧索。她亦长叹了一声?,方才感慨道?:“他不知道?,其实你并非狠心之?人。”

    她垂下头,看着地上长满青苔的砖石,嘴角牵出一抹微苦的笑意,“你知道?吗?从前我是很仰慕郑氏的。那时候我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整日里跟在她后头,跟她学人情世故,跟她学帝王权术,也跟她学过如何处理政务。若没有她,恐怕也不会有今日的孟琬。”

    谢玄稷卒然停下脚步,十分认真地问道?:“你觉得?我不该对郑氏赶尽杀绝?”

    “不,”孟琬摇摇头,思绪倒像是渐渐飞得?远了,说出来的话同谢玄稷的提问无关,却也有关,“我到现在仍旧认为做一个合格的君主?,不能不通驭事之?术。毕竟一个不善于保护自己的人,是没有能力实现自己的抱负的。”

    她瞧着谢玄稷的目光,仿佛有些?许离神,又像是在专注地咀嚼她适才那席话。她抿了抿唇,继续道?:“通往那九五至尊的道?路从来就是一条鲜血铺就的不归路,有多?少人在一开始以为自己能够出淤泥而不染,可最终仍逃不过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说到这里,见谢玄稷眸中?的水汽几乎要凝成冰了,孟琬笑了笑,抬起谢玄稷的手,同他十指交扣地对视着,展颜道?:“你别紧张呀,我相信我们会不一样。”

    两人并肩向前走着,偶有落花拂过面颊,微微有些?发痒。

    孟琬接着道?:“郑氏沦落到这个结局,是她罪有应得?。她千不该万不该,因为一己私欲,让这样多?无辜的百姓成为刀下的冤魂。我只是替她感到遗憾,以她的才识,若用在正?途,本该是能有很大作为的。”

    “六弟其实也一样,”谢玄稷道?,“他那一手的好文章,我便是再勤学苦练一辈子,恐怕也难以望其项背。”

    孟琬第一次听谢玄稷这样心平气和地评价谢玄翊。

    她顿了顿,问道?:“倘若谢玄翊没有饮鸩自尽,你会放过他吗?”

    “我不知道?,”谢玄稷坦白?道?,“或许我仍旧会杀了他,只是做出这个决定应该会比上辈子更加艰难一些?。”

    “对了,你打算如何安置晁月浓?”孟琬问。

    “玉婵说她可以照顾晁月浓,让我们放心把晁月浓交给她。”

    孟琬颔首道?:“昨日也是多?亏了玉婵同冯九找到了成王练兵和私藏军械的地方,许将军将那些?火药一同毁去?了。”

    她又道?:“我实在想不到成王看似文弱,却有这般搅弄风云的本领,冯九在同我说成王豢养‘私军’时,我一瞬之?间还没反应过来,以为他说的‘弑君’。若我们昨日不管不顾地闯进宫来,他们尾随其后,只怕形势就要逆转了。”

    昨日那样惊险的场景,到此刻回忆起来,都还是心有余悸,谢玄稷眸色微微发暗。

    孟琬问:“对了,玉婵立了这样大的功,除了让你放过晁月浓,便没有讨好别的封赏吗?”

    说完怕谢玄稷以为她是在乱吃飞醋,又补充道?:“我只是觉得?玉婵不论与外朝还是内宫,都牵扯得?这样深,应当?不会那么轻易地全身而退吧。你可曾问过她,她求的是什么?”

    谢玄稷回道?:“这个问题我问过玉婵,她说她同晁月浓一样,原本是一个孤女?,因父母在灾荒年?间饿死,不得?不买身于教坊司,才得?以苟全性命。有过‘五陵年?少争缠头’,也有过’门前冷落鞍马稀‘。帮谢玄恪邀来穆利可汗,是因为晁月浓受宁王胁迫,而帮助我们除掉贵妃和成王,不过是因为她不想再过东躲西藏的日子了。”

    他长长叹了口气,接着道?:“昨日我也同玉婵说,她的行为太?过反复无常,我全然猜不透她的心思,不知她所求为何,所以不敢贸然放她离京。她回答我,她和我们这些?王孙公子不同。她没有那么多?抱负,也没有那么多?谋算,她所求的不过是在乱世之?中?安身立命罢了。”

    说到此处,谢玄稷的思绪无端飘远了。他仰头看着天边变幻莫测的云,像是在看云,却更像是在看遥远的远方。

    他忽而想到前世带兵攻进福宁宫时,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谢玄翊手中?握着长剑,已然厮杀得?筋疲力竭,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附着在脸上,让他的面目都变得?模糊了。

    谢玄翊负隅顽抗到最后一刻,直到谢玄稷带着许幽进到殿内。他知道?自己逃无可逃,于是拉住皇后晁月浓的手,目光戚哀地望向罗刹似的兄长。

    他语气仍然生硬,可说出的却是求情的话,“三哥,我知道?是我与母后对不住你。但是月浓是无辜的,她对我与母后做过的事情,并不知情。今日我甘愿死在三哥的剑下,只望三哥念及兄弟亲情,放过我的妻子。”

    晁月浓浑身颤抖得?厉害,一把攥住谢玄翊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摇着头道?:“六郎,你不必如此的。在外人眼中?我们夫妇本为一体,他若要取你的性命,我到黄泉路上陪你也就是了。”

    一旁的许幽看他们在这里黏黏糊糊,郎情妾意,顿时失去?了耐性,用眼神催促谢玄稷赶紧动手,以免迟则生变。

    谢玄稷却道?:“不急于这一时,让他们夫妇道?个别的时间,本王还是有的。”

    谢玄翊还在劝晁月浓:“你不要做傻事,好好活下去?。”

    晁月浓哽咽道?:“我不配陛下待我这样好,陛下可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接近陛下?还有那个死去?的孩子,其实他根本就……”

    剩下的几个字,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她眼含着泪水,挣扎了好久,才敢抬头迎视谢玄翊的目光。可视线同他交汇的刹那,她从他了然平静的目光中?发觉到——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她愕然不已,喃喃道?:“你已经知道?了?”

    声?音又陡然升高,“你是如何知道?的?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为什么……为什么不恨我?”

    到最后,晁月浓已然是泣不成声?。

    谢玄翊握住她冰凉的手,同她微微一笑道?:“我为何要怪你,你不过是要在这个世道?求一个安身立命罢了。”

    那时的谢玄稷听到这番言论,陡然按捺不住心上的怒意,拔剑架在了谢玄翊的脖子上,恨声?道?:“六弟,你懂得?这样多?的道?理,竟不知要推己及人吗?晁月浓的性命便是性命,难道?我母亲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吗?”

    剑锋微微一偏,在谢玄翊的脖颈处划下一道?血痕。

    谢玄翊面色如常,只是嘴角泛起一缕苦涩。

    谢玄翊道?:“三哥,算我求你。”

    “你现在拿什么求我?”谢玄稷不为所动。

    然而就在两人对峙之?时,晁月浓却是没有任何征兆地含泪撞向谢玄稷手中?的长剑,鲜血顿时溅了谢玄翊满身。随即“砰”一声?闷响,倒在了血泊之?中?。

    谢玄翊瞪大了双眼,惊叫道?:“月浓,月浓!”

    他用力将晁月浓揉在怀中?,摩挲着她满脸血污的面颊,泪如雨下。

    晁月浓艰难地抬起手,捧起他的脸,轻轻替他擦去?泪水,断断续续道?:“六郎,别……别哭。”

    她的手终于还是无力地滑落而下。

    谢玄翊发疯似的扑向谢玄稷,赤手空拳地就好夺谢玄稷手中?的剑,被许幽一把抱住。他向前踢蹬着腿,崩溃地大喊道?:“谢玄稷,我的确是输了。可你就是夺走了皇位,你也不过是一个孤家寡人!”

    “父皇从来都讨厌你,他驾崩之?时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你。你说你要替孝端皇后报仇,可孝端皇后生前可曾正?眼瞧过你?对了,淑妃,还有淑妃……”

    谢玄稷眉头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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