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谢玄翊郑太后李氏 本章:第97章

    许幽指节咯吱作响,没好气道:“若不是顾念着她?有身子,你当我还会这般客气地同她?说话?殿下哪一次涉险不是因为?她??她?除了会给殿下添乱,还会做什么?”

    这一连串的发?问把孟琬都问得?恍惚了。

    好像又回到上辈子,许幽各种看她?不顺眼,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的局面。

    不过今时今日,她?还是为?了谢玄稷忍下这口气,和颜道:“我倒觉得?昀廷未必是真的不慎被人捉走了,我总觉得?他应当有自己?的谋算。”

    她?回忆着谢玄稷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外头的事情,有你在,我放心。

    这句话的重音是落在“外头”两个字上。

    那是不是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里头的事情,有我在。

    孟琬并不十分?确认这个猜测真的就是谢玄稷要传达给她?的意思,还是她?在有心之下的自欺欺人,所?以她?追问许幽道:“这些?日子宫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许幽神色略微有些?迟疑。

    孟琬道:“昀廷担心我的身体,许多事情都没有告诉我。可?是我必须知道现在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同你们一起拿主意。”

    许幽终于点了点头,回答道:“贵妃被禁足了。”

    “这件事情昨日殿下同我说过了,还有吗?”

    许幽想了想,又道:“还有就是昨日早晨,陛下患了头风,没有去上早朝。可?是陛下头风发?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就连他是真发?作,还为?了躲大臣装病都分?不清楚。纵使殿下心中有所?怀疑,可?也没法子确定。”

    孟琬沉吟道:“那你们听闻此事也没有请旨探望吗?”

    “殿下请了一回旨,但被驳回来了。陛下说自己?身子不适,没有精力见他。”

    孟琬自言自语道:“难道……”

    可?不对啊,此时距离前世谢桓去世明明还有一段时日。难道这辈子,谢玄翊这么早就要动手?了吗?

    但他这辈子根本不是皇帝亲立的太子,谢玄稷又没有被贬谪出京。即便他在此时控制了宫禁,他手?中又有什么筹码能?让大臣承认他呢?

    孟琬正紧皱着眉头思考,看门?的小厮却在此进来急报说外头有人在敲门?。

    孟琬心提到了嗓子眼,问道:“是不是成王的人?”

    小厮答道:“小的也不知道,小的只看着那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就像一个鬼。”

    走水

    晁月浓回到长信殿内时,

    谢玄翊正低着?头在纸上不知道写些什么?东西。没有等谢玄翊主动问罪,她便俯身跪下道:“是妾私自放走?了玉婵,

    才会给殿下添了那么?大的麻烦。妾有罪,但凭殿下惩罚。”

    谢玄翊搁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走?到晁月浓面前,要将她扶起。晁月浓双肩微微一缩,又听见谢玄翊不带任何情绪地说了一声:“起来吧。”

    晁月浓被谢玄翊搂着腰扶了起来。

    看起来谢玄翊并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可晁月浓脸上却仍旧萦绕着化不开的愁绪。她垂下头,不敢直视谢玄翊的眼睛,

    低声道:“妾与玉婵如亲姐妹一般,妾只是想?救她一命,妾真的没有想?到她会私自放走?冯九,

    给殿下捅这样大一个篓子。”

    “你的这?位好姐姐大?约已经背着?你投奔相王了。”

    “殿下……”晁月浓红着?眼睛看向谢玄翊,

    声音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谢玄翊冷哼一声,

    随即长出一口气道:“她倒是懂得审时度势,

    知?道相王如今气焰正盛,被立为太子指日?可待,

    早早就为自己选好了靠山。那日?她看着?宫中成了这?般情景,

    只怕也?是替相王捏了一把冷汗吧。本王猜猜,

    现在?是不是不但冯九被放回了相王手里,连带宫里发生了什么?,他?们也?统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晁月浓作势又要跪下,

    却被谢玄翊扣住了肩膀。

    谢玄翊轻轻摩挲着?晁月浓的脸颊,柔声道:“月浓,你实在?是太过心软,

    所以才会被最亲近的人利用。”

    晁月浓不敢再多说什么?。

    其实她早该想?到玉婵已经为相王所用,只是她仍旧心存幻想?,

    以为玉婵而今所做的种种只是为了保护她,替她除掉郑贵妃。

    可是,她又如何能让谢玄翊知?道,他?一直悉心爱护的人一直在?处心积虑除掉他?的母亲。

    晁月浓心中愧疚难耐,一把拥住谢玄翊的腰,靠在?他?的胸口,终于是下定决心劝说道:“六郎,还请六郎听我一言,将贵妃娘娘从含章宫放出来吧。若没有她的筹谋,之?后的事情会比想?象中更加艰难。”

    “月浓,你这?是不相信我?”

    晁月浓用力摇了摇头,眼含热泪地回道:“我自然是相信殿下的,也?与?殿下是一条心。可贵妃娘娘毕竟与?殿下是亲母子,殿下要做这?样的大?事,岂有瞒着?贵妃娘娘的道理?”

    她又握住谢玄翊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殿下,月浓可以不做你的正妻,事成之?后,不论贵妃娘娘如何待我,我都会为了殿下忍耐。为今之?计,保住性命,除去相王,方才是最最要紧的事情。你们母子之?间,即便是有再大?的隔阂和龃龉,不能等到事成之?后再慢慢化?解吗?”

    晁月浓说得语气真挚,可谢玄翊的决定没有因为这?席话?被撼动半分,刚刚还蕴着?无限温柔的嗓音骤然间冷了下来。

    谢玄翊道:“我要做这?件事,是为了你,可也?不单单是为了你。月浓,你想?想?,如若我是凭借母后的力量才当上皇帝,那我即便坐上了那个皇位,处境又同现在?有什么?分别?呢?你觉得以她的心性会肯安心待在?后宫做她的皇太后吗?到时,她临朝称制,我给她做儿皇帝,倒不如像现在?一般一局定了胜负。就算是死,也?死得轰轰烈烈。”

    晁月浓自知?再无法劝动他?,正要转身回到自己的卧房,忽有一黄门?急急来报:“殿下,福宁宫那边情况不太好。”

    谢玄翊问:“陛下还没有醒来吗?”

    “醒是醒来了,可……”小黄门?偷偷瞄了谢玄翊一言,“可陛下现在?已经不能动,说话?也?说含含糊糊的。太医说,陛下这?是中风。这?回即便能够保住性命,也?不能再像正常人一般行动说话?了。”

    谢玄翊眉头一凛,眼神复杂道:“让太医好好医治,若父皇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也?不必留在?这?世上了。”

    “奴婢遵命。”

    那小黄门?又道:“还有一桩事,下头的人请示殿下。”

    “什么??”

    “方才侍卫递进?来小心,说相王也?在?青云山上,所以他?们没有拿下相王妃。不过因为相王妃怀着?身孕,相王自愿同他?们将相王妃换了回去,现在?相王在?咱们手上呢。”

    “以相王的武功,那几个乌合之?众应该不是他?的对手,他?难道没有跳掉吗?”谢玄翊喃喃道。

    小黄门?久久未收到谢玄翊的答复,追问道:“殿下预备额如何处置相王?”

    谢玄翊道:“将他?带进?宫来。”

    “是。”

    小黄门?走?后,晁月浓望了谢玄翊一言,眼中满带疑惑。

    晁月浓道:“殿下布置了那么?久,不让任何人进?出宫苑,不就是为了不让相王与?内外禁军里应外合吗?”

    闻言,谢玄翊嘴角泛起浅浅的笑意。他?揉了揉晁月浓的头发,笑道:“月浓,你当真以为没有我的默许,玉婵能单靠一个令牌便溜出宫去吗?”

    晁月浓一怔。

    谢玄翊拿起桌上的药方,叹了口气道:“虽然父皇受三哥蒙蔽,处置了母妃,又疏远了我这?样长时间。可这?些年来,他?这?般宠爱我,为了我将三哥弄得灰头土脸的,我又怎么?忍心反了他?呢?”

    晁月浓倒抽一口凉气,颤声道:“殿下没有想?要……”

    谢玄翊漫不经心道:“父皇待我这?么?好,他?如今病中,我自然应该守在?他?的膝下,尽儿臣的孝道。你说倘若现在?有人依仗着?自己嫡长子的身份,心怀不轨,混进?宫来,意图谋害陛下。此时传到天下臣工和百姓的耳中,他?们又会如何看待这?样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乱臣贼子呢?”

    晁月浓沉默了。

    过了许久她才点点头道:“妾明白了。”

    不多时,有宫人进?来禀告谢玄翊:“相王才如宫门?,便打伤了侍卫,眼下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谢玄翊淡笑道:“本王知?道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又有宫人来报:“不好了殿下,福宁宫走?水了。”

    谢玄翊拍案而起,怒斥道:“陛下尚在?病中,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福宁宫纵火!还不赶紧将此人搜出来,押送到昭罪司,看看他?背后是何人致使!”

    他?骂完纵火之?人,又一脸关切地询问道:“父皇可有事?”

    宫人摇头,“陛下并未受伤,只是福宁宫火势太大?,一时难以扑灭。福宁宫的宫人将陛下抬到了殿外,可眼下更深露重的,总不能让陛下一直在?外头吹风,所以才来请示殿下,要如何安置陛下。”

    “此事你们来问本王,本王也?觉得十分难办,”谢玄翊叹气道,“陛下千金之?躯,总不能将他?挪去哪个嫔妃的宫殿。”

    宫人建议道:“椒房殿如何?”

    谢玄翊摆手道:“椒房殿不好,孝端皇后是在?椒房殿过世的。父皇身子本就不大?好,将他?抬去椒房殿只怕会犯了忌讳,本王也?怕他?心里多想?。不如,就命人将父皇移去上阳宫吧。”

    上阳宫年久无人居住,上一个住在?上阳宫的贵人还是哀帝。哀帝病重之?际禅位于太子,太子登基后住进?福宁宫,而他?本人则迁居到了上阳宫居住。谢玄翊将皇帝挪去上阳宫居住,已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宫人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照做。

    晁月浓忧心忡忡道:“福宁宫起火一事,怕是过不了多久便会传到宫外。倘若相王的手下借着?救火的名头闯进?宫来,到时候……”

    “到时候他?就是弑君杀父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谢玄翊说完这?句话?,亲昵地拉起晁月浓的手,柔声道:“我眼下还有一件要事要处理,月浓,还要劳烦你到上阳宫去照料父皇的身体。等我忙完了手中的事,我立马就过去陪你。”

    “殿下。”

    晁月浓紧紧握着?谢玄翊的手。

    她隐约觉得,过了今夜,等待他?们的不是天堂便是炼狱。

    可她只是想?同他?好好活在?人间啊。

    谢玄翊微微一笑道:“你不必担心,他?们没法打进?宫来。算起来,我请的客人现在?应该快到相王府了。”

    -

    夜半时分,福宁宫火光冲天,映得宫城的整个天空一片通红。

    甚至无须探子前来报告,所有醒着?的百姓都已然知?晓了宫城内走?水的事,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座宫殿。

    此夜并无雷鸣闪电,那这?走?水便只可能是认为纵火。

    屋内的许幽已经提着?剑绕着?屋子走?了好几圈了,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将剑往地上重重一顿,看向孟琬,“你说他?们是不是把殿下关在?某个宫殿,然后放火把那宫殿烧了?”

    又走?了几步,他?又道:“会不会是殿下自己放了火,好让我们入宫去救他??”

    孟琬一句回应也?没有。

    许幽急了,怒道:“合着?他?不是你夫君,这?个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在?干着?急是不是?”

    茂成道:“许将军,你不要再逼迫王妃了。你现在?让她做的是关乎身家性命的决定,哪里是这?么?容易可以下定决心的?”

    许幽走?到了孟琬面前,正色道:“弟妹,说句僭越的话?。我和昀廷名为君臣,可他?在?我的心中就同我的亲兄弟一般。他?对你如何,我都看在?眼里,你应当不至于对他?的情意视而不见。我自己能够号令我手上的禁军,可王府的亲卫都听的是你的吩咐。你难道就要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昀廷被烧死在?宫里吗?”

    孟琬合上眼睑道:“昀廷在?不在?宫里,咱们还不得而知?。我担心这?是成王设计,在?未弄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之?前,咱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茂成也?道:“是啊,还是等冯总管醒过来之?后,咱们再决定要不要攻进?宫吧。”

    许幽问:“你是不是怕死?”

    孟琬厉声道:“我不怕死,可我怕你带着?一群弟兄无端去送死!”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昀廷下落不明,音讯全无?”

    孟琬执拗道:“不论你如何说,我都不会答应你贸然出兵的。”

    “那我便自己去!”

    许幽立时转身就要往外面冲。

    争执之?间,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同孟琬禀报道:“王妃,不好了。刚刚孟府有人来报,说是孟老爷子,孟老夫人,还有孟公子大?半夜出了府,像是往咱们王府的方向来了。”

    逆臣

    这个消息的到来一瞬间打乱了孟琬原本的计划。

    她原本是打算冯九醒后,

    再向他问清楚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派到宫城附近打探消息的探子到时大约也回来了,她须得多方?权衡利弊,

    才能?下定决心。可若是父兄和母亲来了,这意味着给?她用来做决定的时间被缩短了大半。

    父亲怯懦,兄长最信奉忠君之道!,而母亲于朝政之事上几乎说不上话。

    他们一定是不会准许她参与宫变的。

    思及此,孟琬心如擂鼓。

    然而就是这么一会儿功夫,照顾冯九的小厮跑了出来,向孟琬回禀道:“冯总管醒了。”

    一行人立刻进到冯九歇息的卧房。

    冯九已?然坐直起了身子,

    只是因?为体力不支,仍然需要依靠在?床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见孟琬和许幽进了屋,

    他表现得格外激动,

    不住摆动着两?只缠着纱布的手,

    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孟琬心口不由得重重一颤,

    连忙扭过头问大夫:“这是怎么回事?”

    大夫翻了翻冯九的眼皮,又让他张大嘴,

    伸出舌头。仔细看过他的咽喉处之后,

    大夫向孟琬回道:“王妃娘娘,

    这位小公子被人灌了哑药,只怕是不能?再说话?了。”

    孟琬惶然望向冯九,问道:“是玉婵给?你灌的哑药?”

    冯九用力摇了摇头。

    孟琬又问:“是玉婵救你出来的?”

    冯九点了点头。

    “玉婵放你出来的时候,

    有?没有?同你说什么话??”

    冯九又点点头。

    孟琬叹了口气,继续问道:“是不是陛下出什么事了?或者成王想要谋反?”

    冯九颔首。

    孟琬想了一会儿,又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脱口问道:“玉婵怎么没有?同你一起来?”

    冯九这下不能?点头摇头,只挥继续飞快地比划着,

    嘴里?“啊啊啊啊”喊个不停。

    孟琬见他这般焦急,温声宽慰他道:“你先?别急,有?什么话?你慢慢同我们说,我问你一句,你回答一句好不好?”

    闻言,冯九心绪稍稍得以?平静,但他还是竭力地扯着喉咙,想要发出声音。挣扎了好半天?,每个“啊”字也只有?语调的区分。

    到最后冯九只能?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做了一个十分夸张的口型。

    “弑君?”孟琬跟着他的口型念了出来,“你是说成王要弑冯九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边摇头,一边大力拍着许幽的手臂,将口型换成了三个字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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