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谢玄翊郑太后李氏 本章:第96章

    那内侍离开之后,晁月浓迟疑了好半晌,还是开口问道:“殿下预备对相王妃做什么?”

    “他们在母妃面前演了这样一场大戏,还打量着能?够瞒着本王,

    本王可?不能?让他们的戏白唱。”

    晁月浓深吸一口气,又追问道:“殿下是要挟持相王妃,用?她?和她?腹中的孩子要挟相王吗?”

    见晁月浓一脸惊惧,

    谢玄翊轻缓地抚摸着她?的面颊,

    温存地安慰她?道:“月浓,

    我知道相王妃曾救过你。要伤害她?,

    你于心不忍。可?那日在霞光岭我已让大哥饶她?一命,这份恩情便已算还完了。而今成败生死皆在你我一念之间,

    我又如?何能?再有妇人之仁,

    将?唾手?可?得?的皇位拱手?让于他人?”

    “殿下这么快便对相王他们动手?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即便陛下……”晁月浓顿了顿,

    咬着嘴唇道,“即便陛下有什么不测,立下遗诏传位于殿下。可?朝中这样多的文臣武将?都站在相王那一边,

    只怕他们会非议殿下来位不正。”

    谢玄翊道:“我只信成王败寇。只要我能?登上那个位置,还怕相王不会成为?史官笔下的乱臣贼子吗?”

    晁月浓还想说些?什么,谢玄翊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图,

    再度打断她?道:“月浓,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然不多了。今时不同往日,

    我没有精力同父皇慢慢耗着,博取他的欢心了。他如?今信任相王更胜过我,母妃也成了戴罪之身,倘若父皇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咱们拿什么同相王争?”

    谢玄翊捧着晁月浓的手?放在唇边珍重地吻了一吻,又道:“月浓,你难道不打算做我唯一的妻子吗?”

    晁月浓肩膀用?力一颤,随即垂下眼睑,扯起一抹苦笑?,“我自然是想的,可?是……”

    “可?是现在上有父皇母妃压制着我,下有无数文官虎视眈眈,我没有办法给你正妻之位。只有我做了皇帝,还得?是大权独揽的皇帝。这样,这世上就没有人能?够拆散我们了。”

    是夜,晁月浓并未留宿谢玄翊的卧房,只推说自己?身子不适,要早些?回房歇息。在偏殿枯坐了一整夜之后,她?仍旧没有任何睡意。趁着天还没亮,她?拿起手?中的令牌,偷偷去到了幽禁玉婵的桑梓宫。

    昨夜一道一道的旨意传下来,便是傻子也知道宫里变了天了。宫中的侍卫宫女但凡对谢玄翊旨意有异议的,都悉数被撤换,只留下一些?敢怒而不敢言的胆怯之人。

    为?首的侍卫见来人是最受成王宠爱的晁良娣,一时也不敢多问,连忙将?她?请到了殿前。

    还有几个侍卫没有弄清状况,站成一排挡在门?前。

    晁月浓道:“我是奉成王之命来提审玉婵,此事你们断不许让旁人知晓。”

    说着她?从腰间拿出了成王的令牌。

    几个侍卫立即给晁月浓让出通道,引她?到殿内见玉婵。

    玉婵瞧见来人是晁月浓,不免有些?讶异,握住她?的手?,问道:“你怎么来了?”

    晁月浓瞥了那侍卫一眼,侍卫颔首退下。

    直到脚步声彻底远了,晁月浓方才小心翼翼地拿出腰牌交到了玉婵的手?中,细声道:“此事终归是我连累了你,你为?自保供出贵妃,我不怪你。你快些?离开吧,走了就不要再回京城来了,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见玉婵怔怔然一动不动,她?又握住玉婵的手?,将?那令牌包裹进玉婵的手?心,朝她?用?力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办?”玉婵问道。

    “我是成王的良娣,我自然应该待在他的身边。”

    玉婵道:“我是问你放走了我,成王如?若因此怪罪你,那你该怎么办?”

    “他不会怪我的,”晁月浓道,“即便他真的因为?此事要处置我,我受着便是。”

    玉婵又问:“那贵妃呢?她?那般欺凌你,虐待你,你便就这么放过她?了?我听闻陛下未废去她?的贵妃之位,只是将?她?禁足。倘若成王将?她?放了出来,以你我的关系,她?难道不会以为?今日之事都是你指使,抑或是干脆借题发?挥,要了你的性命?”

    “她?知道我不会做任何伤害成王殿下的事情。”

    玉婵长长叹了口气,冷声道:“就算她?今日放过了你这一遭,来日若成王真能?登基称帝,轮得?到你晁月浓做皇后吗?”

    晁月浓道:“可?陛下若真以通敌叛国、戕害皇后的罪名处置了贵妃,那成王便再无登基之可?能?了。”

    闻言,玉婵一把攥住晁月浓的手?腕,冷冷唤了一声:“月奴。”

    许久不曾听到这个称呼,晁月浓不禁打了个寒战。

    玉婵寒声道:“别说而今相王显赫一时,贵妃被禁足,成王登基的希望渺茫。即便他真的有本事做了皇帝,难道郑氏,难道天下臣工真的会让你一个出身教坊司,做过妓子,做过兄长妾室,还怀过兄长孩子的女人做皇后吗?你别傻了!”

    泪水渐渐盈满晁月浓的眼眶,她?嘴唇翕动,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须臾,晁月浓将?手?从她?手?心抽出,拭了把眼泪,背过身去,哽咽道:“可?她?毕竟是六郎的母亲。这些?日子我也已经看得?十分?清楚了,若是没有她?,六郎根本什么也做不成。”

    “月奴,听姐姐一句劝,”玉婵放低了声音,语重心长地劝道,“于你而言,郑氏暴毙,而成王做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便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没有人会管一个王爷的妃子是什么样的出身,况且即便你做不了他的正妃,到时没了郑氏,凭他对你的宠爱,你同他的正妻也是一样的。”

    晁月浓摇了摇头。

    “月奴,我算是明白了,”玉婵绕到晁月浓身前冷睇着她?道,“你而今在意的只有你的六郎,只要他能?好好的,只要他能?顺利当上皇帝,是不是要你为?他去死你都心甘情愿?是不是即便我被郑贵妃继续追杀,横死街头,你也丝毫不在意?”

    晁月浓蜷起手?指,沉默了良久,嗓音沙哑道:“姐姐还是快些?走吧,等?一会儿天亮了成王醒过来,姐姐怕是就出不去了。”

    玉婵攥紧了手?中的令牌,正要转身,又听见晁月浓小声问了一句:“姐姐可?否再帮妹妹最后一个忙?”

    “什么?”玉婵没有好气地问。

    “在姐姐那里的那个人,大约也吐不出什么来了,还请姐姐替妹妹将?他清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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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真观外呼呼刮着大风,竹苓蹲在门?前低头看着火炭盆,用?头上的发?簪轻轻拨弄着里面的芋头。火焰很快就熄灭了,她?只好又取了火折子用?手?挡着风,费力地点火,可?点了大半天里头的炭火也没有点着的迹象。

    侍卫瞧她?这般全神贯注地烧芋头,笑?着朝她?走过去,问道:“风这么大,怎么不到里面去啊?”

    竹苓紧张得?身子一缩。

    那侍卫皱了皱眉头道:“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竹苓细声道:“你别过来。”

    侍卫叉着腰,啐道:“谁稀罕你一个芋头啊!”

    里头的孟琬听见外头似乎有争执的声音,拨开谢玄稷的手?臂道:“我出去看看外边是什么动静。”

    “你可?别,”谢玄稷紧张地将?孟琬搂在怀中,“还是我出去看看吧,让他们看出你有身孕,事情只怕不好办了。”

    孟琬垂眸道:“其实我总觉得?他们其实已经知道了。”

    谢玄稷道:“他们知道了也好,不知道也罢,你都在屋子里好好待着。”

    说罢,一个跃身翻出来窗外。

    没过多久谢玄稷便回来了。他趴在窗上摇了摇头,用?嘴型说道:“没事。”

    随即又一个跃身落到屋内。随后滑到床底。

    孟琬走到门?前,将?门?拉了个小缝,冲外头高声喊道:“竹苓,你的芋头烤好了吗?”

    “没呢。”

    “算了,我眼下也不饿,你回来歇息吧。”

    竹苓合上门?,拍了拍手?上的炭灰。瞧谢玄稷从床底钻出来了,低声抱怨道:“殿下每来一次,我便要在外头吹好一会儿的风。”

    孟琬也笑?道:“你近来来得?也太频繁了些?,我只怕他们会看出些?什么来。”

    谢玄稷神情却有些?凝重,喃喃道:“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我看错了。”

    “什么?”孟琬无声地问。

    谢玄稷凑近,压低声音说道:“我方才站在房梁顶上,看见几个黑影一闪而过。”

    “你没有看花眼?”

    “但愿是我看花眼了。”

    然而话音刚落,房门?便被人一脚踹开。几个侍卫看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不由?一怔,然而周围两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却是拿着刀不管不顾冲了进去,冲着谢玄稷的方向便直直刺了过去,被谢玄稷闪身避开。

    他向着竹苓大喊:“带你家?姑娘避开!”

    外面都是守卫,她?们绝无可?能?突围出去。竹苓也只好将?孟琬拉到墙角,勉强避开一旁的刀光剑影。

    黑衣人原本是冲着挟持孟琬而来,方才见谢玄稷也在这里,只觉得?来全不费工夫。见他手?中并无任何兵器,将?手?中的刀往横一拉,在他的衣襟处划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瞧见刀口沾上了血迹,竹苓不自觉尖叫了一声。

    那黑衣人大喝道:“不想没命就闭嘴!”

    语罢两人又朝谢玄稷砍去。

    他们虽出刀迅速,可?谢玄稷躲避的速度也是极快。几刀下去,他身上并未有什么致命伤。

    其中一个黑衣人为?求速战速绝,一边挥舞着长刀,一边冲着守在外头的侍卫大喊:“还愣着做什么,快上来帮忙!”

    那几个侍卫还未弄清是什么状况,不知这两个人是什么来路,不敢贸然出手?。

    黑衣人这时才道:“诛杀此贼,成王殿下重重有赏!”

    这下门?口的几个侍卫才回过神来,一拥而上。

    然而只是回头的那么一下功夫,那黑衣人便被谢玄稷寻到了破绽。他手?肘朝那黑衣人胸口一击,反手?便夺去了他手?里的长刀,刀锋轻轻一挑,便刺穿了他的咽喉,鲜血顿时飞溅了谢玄稷一脸。

    他却是连眼睛也没眨一下,电光火石之间,便拔刀刺向另外一个黑衣人的肚子。

    谢玄稷扭头看向门?外几个连连后退的侍卫,他们已被吓得?面如?土色。这一回,他并没有给他们求饶投降的机会,果断一剑划过,四个人顿时应声倒地。

    竹苓那边已被这样血腥的场面吓丢了魂,目光空洞地呆立在原地。

    谢玄稷急道:“你们两个赶紧离开。”

    说话间,又有外围的侍卫听到动静拥过来。

    谢玄稷反手?了结了他们的性命,然后继续急声催促道:“竹苓,快带你们姑娘离开。”

    除了最开始行刺的两个黑衣人,看守孟琬的其他侍卫都并非精锐。依照谢玄稷的武功,想要从他们手?中脱险却也不是什么难事。然而偏偏孟琬此时已有了七个月的身孕,根本不能?快速行走,只怕还会拖累旁人。

    孟琬于是道:“竹苓,先走吧。”

    竹苓道:“小姐我不走。”

    孟琬道:“你逃命也好,搬救兵也好,都快些?出去。若待会儿又有人进来,相王殿下是护不住两个人的。”

    竹苓含泪点了点头,趁着夜色正黑飞快地跑了出去。

    孟琬扶着腰,微微喘息着,正准备说话,便听见谢玄稷冷冰冰地开口:“你别说什么让我丢下你的话。”

    孟琬道:“你听我说。”

    “我不听!”

    孟琬捂着胸口,兀自往下说道:“他们不会要了我的性命,他们绑架我无非是为?了挟持你。可?你若是落到他们手?上……”

    谢玄稷忽然抱住孟琬,一个旋身又对着才冲进门?来的几个侍卫劈了几刀。

    孟琬的青衣上也被染上了血迹。

    孟琬拉住谢玄稷的衣袖,轻声续道:“你若是落在他们手?上,成王定然会要了你的性命的。”

    她?又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没法再跟着你赶路。要是强行突围,只怕会伤了腹中的孩子。你听我的,你自己?先走,然后咱们再从长计议。”

    孟琬握住谢玄稷的手?腕,目光恳切。

    然而就在此时,又有一群侍卫跑了进来。谢玄稷这回没有再下死手?,只拔刀一挡,随后气定神闲地说道:“你们是杀不了我的,但我可?以同你们走,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

    未及谢玄稷说出究竟是什么条件,孟琬便用?力握住了他的手?。她?紧紧地攥着他的手?指,几乎要将?指甲抠进他的皮肉里去。

    谢玄稷故意夸张地抽了口冷气,随后慢慢拨开了她?的手?,微笑?道:“这么紧张做什么?”

    他看了一眼排在最打头的那个侍卫,握着刀柄的手?半分?都没有松懈。明明已是危机生死存亡的关头,他的语气却是格外云淡风轻,“这么说吧,如?若要一个一个宰了你们,本王自然也有那本事。不过就像你们看到的这样,本王的娘子已经有了身孕,若非万不得?已,本王也不想当着孕妇的面杀人见血。”

    “本王?”最前头的那个侍卫有些?愣然。

    但队伍之中总有能?够认出谢玄稷的人,见此情状,不由?怯怯道:“头儿,这好像是相王。”

    谢玄稷瞥向那人,淡淡道:“还算你有眼色。”

    随后低下头看刀上照出的人影,嘴角微微牵起,平声道:“怎么样,这交易你是做还是不做?”

    领头的侍卫余光扫过孟琬,为?难道:“倘若我们将?她?放了,你又反悔杀了我们,那怎么办?”

    谢玄稷掀起眼皮道:“那你们是要我现在就杀了你们?

    一群侍卫警惕地将?刀从刀鞘中拔出了一半。

    谢玄稷又徐徐道:“我不动你们,是为?了保妻儿平安。可?若你们真的伤到我娘子,叫她?有什么闪失。到时玉石俱焚,你们怕是也没有法子同你们主子交代?。”

    “你究竟想怎么样?”

    看那侍卫的样子应当是被说动了,谢玄稷这才提出条件:“本王要亲自将?王妃交到许幽许将?军手?中,这才作数。”

    “不成,加上一个许幽,我们不是就更脱逃不掉了。”

    谢玄稷笑?着问:“诸位有没有发?觉这里少了一个人?”

    有一个侍卫马上反应过来,“是那个小丫鬟,那个小丫鬟不见了。”

    “那你们猜那个小丫头去了哪?”

    为?首的侍卫脸色陡然一变,高声道:“给我追!”

    谢玄稷不紧不慢道:“现在才去追怕是来不及了。”

    他笑?道:“难道这座山上只能?有成王的人,就不能?有本王的人吗?此刻那小丫头怕是已经和本王的手?下汇合了,你们若此时往山下跑,只怕是要自投罗网了。”

    这些?话自然是说来诈他们的,但是谢玄稷也的的确确派了手?下的人守在山腰处。如?果在约定的时间,他没有下山,那么他的手?下便会上山相助。这么一会儿纠缠的功夫,茂成已经带着一直小分?队追上了山。

    茂成手?握长剑向谢玄稷微微拱了个手?示意。

    谢玄稷道:“你替本王将?王妃护送下山。”

    守卫以为?这些?都是许幽的部下,心忖此时已无与谢玄稷再谈条件的筹码,只想逃之夭夭。可?偏偏就是将?孟琬交到茂成手?中的瞬间,谢玄稷短暂地晃了一下神,没有留意到右后侧。一把长刀转瞬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刀刃离他的咽喉不足一寸。

    “小心!”孟琬惊叫一声,只觉得?心脏都要停住了。

    她?不管不顾地就要朝谢玄稷的方向冲去,却被茂成死死了拦住。

    谢玄稷垂着眼觑了一眼脖颈上的寒光,随即抬眸直视着孟琬,瞳孔中并无半分?恐惧。

    谢玄稷往后退了一步。

    那侍卫也架着刀往后退了一步。

    等?与孟琬拉开了一段较远的距离,谢玄稷才道:“你不必担心我。”

    他停顿了一瞬,又意有所?指地说道:“外面的事情,有你在,我放心。”

    孟琬愣了愣,只一瞬间的失神,谢玄稷便被那群人簇拥着带走。

    茂成问:“王妃,现在怎么办?该派人跟过去吗?”

    孟琬面无表情道:“先去找许幽许将?军。”

    “那咱们是把许将?军叫到这里来?”

    孟琬道:“不,直接回王府。”

    许幽是在后半夜换防之后才赶到的王府,听闻谢玄稷被人扣下,他一时间急火攻心,冷眼看着孟琬,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又是你。”

    “许将?军,你先冷静一下,”孟琬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气显得?和缓,“我叫你来便是要同你一起商量这件事的。”

    听孟琬还这么慢条斯理地说话,许幽的声音比刚刚还要大,冲着孟琬吼道:“殿下生死未卜,你要我怎么冷静!”

    茂成道:“许将?军,王妃现在还怀着身子,你同她?在这里大呼小叫的,算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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