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谢玄翊郑太后李氏 本章:第78章

    谢玄恪恍惚间仿佛也听见了什么“两辈子”这样?的话,

    只?是不解何意,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他向前走了两步,唉声叹气道:“三弟,

    不是做哥哥的非要置你于死地。只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

    就算我再想?留你?一命,

    只?怕也是无能为力。毕竟到了如今,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怪只?怪你?人心不足,放着好?好?的闲散王爷不当,

    非要去同六弟争什么皇位。”

    他抬起眼,

    又故作?沉痛地?捶了捶胸口?,

    “咱们兄弟一场,我不会叫你?死的太痛苦。一刀下去,结果得快得很,

    一眨眼的功夫,就投胎转世了。”

    谢玄稷一动不动,冷睇谢玄恪,

    眼中满是鄙夷。

    “三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谢玄恪微微抬起下巴,“你?是不是还想?着拿你?手中的信件威胁我?可你?连这个筹码也没有了。”

    谢玄稷寒潭一般的眼底第?一次出现了波澜。

    他问?:“你?是如何得知信件在我手上的?”

    “自然是你?的好?娘子告诉我的。”谢玄恪脱口?道。

    “昀廷,”孟琬再一次攥住谢玄稷的手,张口?想?要替自己解释,“我同宁王说起此事,是为?了让他……”

    谢玄稷没有给她任何分辩的机会,毫不留情地?出声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冷冽的目光直直投向谢玄恪,寒声问?道:“那你?既知那信件在我手上,又如何还敢就这么要了我的性命,你?就不怕我一死,我的手下便将那东西转呈给陛下吗?”

    谢玄恪哈哈大笑,“三弟,你?有所?不知啊,那盒子是由星罗国一个有名的工匠铸造,机关十?分精巧,我猜你?们应该到现在都没有把那盒子打开吧。”

    谢玄稷微微侧过头去,透过破损的窗户朝外头看去,除了银灰色的云,什么也看不见。

    不过也不急,他正打算趁着谢玄恪得意忘形的功夫,从他口?中问?出些东西来?。

    “你?猜得不错,”谢玄稷平静道,他朝着谢玄恪走近了几步,语气从容不迫,“只?可惜你?忽略了一件事情——阿矢勒已经攻回了北壬王庭,生擒了乌热。从他口?中逼出钥匙的下落,不过是时间问?题。”

    却不想?听了这话,谢玄恪的笑声愈加响亮,他笑得前仰后合道:“三弟啊三弟,你?若是怀着这样?的算计,只?怕一切都要落空了。”

    “什么意思?”谢玄稷眸光一闪。

    谢玄恪道:“就在刚刚,北边传来?消息——乌热已经死了。”

    谢玄稷瞳孔皱缩。

    孟琬亦是惊诧不已。

    谢玄恪气定神闲道:“三弟,这样?吧。你?不如想?想?看,还有没有什么遗言需要哥哥我带回到里去。譬如,有没有话要对陛下说?有没有话要对皇后娘娘说?凡是可以说的,愚兄我都能够代为?转达。”

    谢玄稷没有说话,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

    “哎,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副倔脾气,怪不得父皇不喜欢你?。”

    说罢,谢玄恪打了个响指,“来?人。”

    屋外静悄悄的,半晌没个动静。

    谢玄恪皱了皱眉,又抬高了声音,“来?人!”

    这一回,屋外总算有了响动。可是,没有手下人前来?领命。只?听得凄厉的一声惨叫,随即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仿佛是又来?了一群人。

    谢玄恪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劲。

    他仍不死心,抬起手,大吼一声:“来?人!”

    话音刚落,膝盖便传来?一阵剧痛。脚下一软,却没有栽倒在地?上,而是被人拎住了衣领,随后将一柄长剑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谢玄恪被吓得脸如土色,目光望剑锋上的寒光处一飘,浑身就开始大家,唇齿哆嗦着道:“三弟,三弟,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别……别动手啊。”

    “大哥,方?才?是你?说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三弟,你?先把我放开,我即便是再有错,也是父皇的儿子。你?要是真杀了我,你?回京也要被父皇惩罚的。”

    谢玄稷学着谢玄恪的口?吻徐徐道:“大哥这便是在说笑了,大哥分明是被盗匪所?杀,怎的还要怪在我的身上?”

    谢玄恪看出谢玄稷是不吃自己这一套了,干脆破罐子破摔,怒目圆睁地?威胁道:“你?要是杀了我,我的手下也不会放过你?。任你?武功再高强,难道能从这一百多人手底下逃出去吗?”

    说完,他又疯了似的向着外头大喊大叫:“来?人!来?人!”

    终于有一群士兵冲进了屋内。

    谢玄恪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定睛一看,却发觉来?的并非自己的手下,而是一些极其眼生的面孔。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他扭头望向谢玄稷,“这是什么回事?”

    未等谢玄稷回复,那群士兵便排成了两列,中间留出了一段道路。

    一个身着浅绿色官袍的男子匆匆走了进来?,朝谢玄稷俯身下拜,“下官救驾来?迟,还望殿下赎罪。”

    “徐大人说的哪里话?”

    谢玄稷一边同徐尧说话,一边将手中的人松开。谢玄恪一个踉跄,险些摔了个狗吃屎。他忙不迭站直起身来?,看了看谢玄稷,又看了看徐尧这气势汹汹的架势,便也知道自己是大势已去。

    他才?要说些什么求情,又听见谢玄稷幽幽道:“此番多谢徐大人援兵赶来?得及时,才?不至于让奸人得逞。”

    “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徐尧觑了一眼面若金纸,瑟瑟发抖的谢玄恪,问?谢玄稷:“殿下打算如何处置此人?”

    “先押下山去,一会儿我与?你?同去县衙审讯此人。”

    “谢玄稷,你?敢!”谢玄恪大吼道,“我乃当今陛下长子!”

    徐尧挥手示意手底下的军士将宁王扣住,站在原地?等谢玄稷下一步指令。

    然而仿佛是因为?忽然松懈下来?,谢玄稷的神情显得格外疲惫和憔悴。他冲徐尧摆了摆手,倦然道:“你?先将人带出去吧,我还有话要同王妃单独说。”

    徐尧点了点头,目光不自觉落到谢玄稷身旁的女子身上。

    适才?情况危急到了极点,她却始终如一个被抽去了魂灵的木偶,僵硬地?站在原地?。从他带兵进来?扣押宁王,到谢玄稷下令让他们退出屋去,她都没有说一句话。

    这是谢玄稷的家事,徐尧不便置喙,于是默不作?声地?带这一众军士离开。

    破旧的木屋内只?剩下了两个人。

    两人虽相对站着,目光却始终回避着对方?。

    漫长的的沉默之后,是孟琬先开的口?:“你?想?起来?了?”

    “不错。”谢玄稷道。

    孟琬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又问?:“你?想?起多少?来?了?”

    “你?想?让我想?起来?的,不想?让我想?起来?的,我统统都想?起来?了。”

    孟琬觉得自己的心沉入了水底。

    她长长吸了一口?气,停顿了许久,方?鼓起勇气,再次哑着嗓子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比你?想?象得早。”

    “那你?为?什么……”

    手腕忽然一阵吃痛,她一个踉跄撞进了谢玄稷的怀中,他用力将孟琬扣在怀里,轻轻凑到她的耳边,声音却是阴恻恻的,让人汗毛倒竖。

    “为?什么?倘若我不装作?没有恢复记忆,又如何能够利用你?去通风报信,好?让徐尧一举拿下宁王。”

    “这都是你?设计好?的?”孟琬难以置信地?看着谢玄稷,“所?以,你?一早就怀疑我了?”

    谢玄稷一脸不在乎地?点了点头。

    孟琬嘴唇翕动,颤声道:“不是我,你?听我跟你?解释。”

    “我不想?听你?解释。”谢玄稷别开脸道。

    孟琬努力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续道:“是我一时没留意,中了宁王的计。”

    “够了!”谢玄稷对她的解释置若罔闻,“孟琬,你?知不知道这辈子你?装得比上辈子像得多了,差点连我也骗过去。”

    他捧起她苍白的脸颊,动作?十?分轻柔,与?从前一般无二,可嘴角却溢出一丝苦笑,“为?了你?六郎的皇位,你?可当真什么都豁得出去。只?是上辈子你?跟我的时候,他脑袋和身子早就已经分家了。这辈子,他明明好?生生地?站在你?面前,你?却还是只?能看着他和晁氏恩恩爱爱,却不得不和自己最厌恶的人没日没夜地?上.床……”

    “谢玄稷!”

    孟琬眼圈微微发红,“不管你?信不信,今日知道你?回来?,我是真心欢喜。从前是我对不住你?,我往后定会好?好?补偿你?,可你?实在不用说这样?难听的话,糟贱你?我之间的情分。”

    “难听吗?”

    谢玄稷嘲弄的目光落进孟琬的眼中,从齿缝间漏出的声音像是淬了剧毒,“还有更难听的话,我还没有来?得及说呢。”

    他钳住孟琬的下巴,冷笑道:“你?方?才?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我已经恢复了记忆,孟琬,若我告诉了你?,又怎么能看着你?主动来?向我投怀送抱,自荐枕席?”

    孟琬脚下一软,全身如棉花一般,轻飘飘的。

    她仰起头对上他戏谑的笑容,只?觉得眼前的人陌生到了极点。

    不要再说了。

    她在心里想?。

    可这些话,谢玄稷听不到。他的语气依旧是那样?咄咄逼人,不留情面。

    “谢玄翊知道你?为?了他能做到这种地?步吗?整日里缠着我,说好?爱我,不想?和我分开,让我全部丢到你?里面去。这些话,都是你?自己说的,我没有逼你?吧!”

    “啪”的一声脆响,谢玄稷被打得偏过了头去,脸上顷刻间出现了五道清晰的指痕。

    床笫间的情话竟在今日成了对方?羞辱自己的工具,孟琬只?觉得心口?有一柄尖刀在翻搅,不住有血珠迸溅出来?。

    她含泪道:“你?既恨我至此,何不干脆休了我?”

    谢玄稷却笑了,“我知道你?巴不得我休了你?,可我偏生不如你?的意。”

    “来?人!”

    一群士兵拥进来?将孟琬围住。

    谢玄稷道:“孟琬,你?听清楚了,你?这辈子都只?能做本王的王妃。想?要离开本王,做梦都不可能。”

    说罢背过身去,语气倏忽变得十?分低沉,“将王妃送到驿馆,未经本王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佛寺

    孟琬被士兵带走以后,

    谢玄稷在?原地静立良久,方?才迈步踏出了那间荒废的木屋。甫出门,

    便见徐尧直挺挺地站在?屋外?,目送着浩浩荡荡的军队向山下行去。

    听到脚步声,徐尧瞬时收回了落在孟琬身上的目光,回过身来向谢玄稷深深作?了一个揖,“下官参见相王殿下。”

    “免礼吧。”

    谢玄稷摆了摆手,眼中透着一股浓重的疲乏。他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走到了山道上。走的却也不是下山的路,

    倒向是漫无目的地闲逛似的。徐尧一时揣测不出他的意图,也便也就紧跟在?他身后,缄默不语。

    适才谢玄稷将屋里的人统统打发了出来,

    徐尧虽没听清里面在?说什么,

    可光瞧这阵仗也知道谢玄稷应当是王妃发生了不小的口角。

    不过谢玄稷没有主?动提起此?事,

    徐尧也就只能把疑问咽下肚子,

    继续同他向前走着。

    二人沿着迂回的山路一言不发地走了一会?儿,才听得徐尧率先开口唤了声“殿下”。

    谢玄稷问:“你是想问本王为?什么如此?信任你?”

    徐尧笑而不语。

    “其实本王也十分好奇,

    徐大人为?何会?如此?信任本王,

    ”谢玄稷缓缓道,

    “徐大人既知道本王来这连池县就是为?了调查大人,怎的接到本王的信函还会?来得如此?及时?”

    徐尧回道:“下官也是在?赌。”

    两人步伐俱是一滞。

    徐尧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赌殿下如传闻一般是个刚正不阿,

    立身清正的好人。”

    “那本王让徐大人失望了吗?”

    “殿下比下官想象中要沉得住气,殿下多智善谋,下官佩服。”

    谢玄稷知这不过是些恭维的虚辞,

    没再?说什么,径自拾级而上。一阵凉风袭来,

    遮天蔽日的古树随风颤动,隐约可见莲花宝座上的佛像慈悲地俯瞰着芸芸众生。

    他敛住视线,淡淡道:“既然而今本王已解了徐大人的疑惑,徐大人不妨也同本王说一说花费赈灾的白银修建这霞光岭的禅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此?事是李屿李大人同殿下说起的?”徐尧嘴角勾起一弯笑意。

    “你且不必管是何人说起的,就说有没有这样一回事。”

    “有。”徐尧半点没有兜弯子。

    闻言,谢玄稷也只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那徐大人同我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徐尧道:“殿下,修建霞光寺的禅院耗费的并不是朝廷赈灾的银钱。至于那赈灾银究竟去了哪里,下官其实也不知道。”

    谢玄稷眉头紧皱。

    “去岁渊州遭了水灾,万亩良田尽数被淹没。到了秋天,庄稼地里颗粒无收,粮价大涨。百姓手中没有存粮,冻死饿死之人不在?少数……”

    听到此?处,谢玄稷不由打?断道:“到去岁秋季的时候,北边雁州战事已平。朝廷听闻渊州水患,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当是拨了五十万白银用于赈灾,怎的还会?有这么多老百姓冻死饿死?”

    徐尧叹了口气,“下官非但没有见到殿下所说的五十万两白银,相反,渊州府还向它下属的十三个县加征重税。”

    “混账!”谢玄稷怒道,“老百姓连果腹的粮食都拿不出来,怎么可能再?拿出多余的钱粮上缴给官府?”

    徐尧摇了摇头,叹息道:“所以老百姓只能卖田卖地,有的卖儿卖女,闹到家破人亡也要凑齐上缴给官府的粮食和?布帛,否则便要被官府抓起来重责五十大板。”

    “怪道现下渊州的土地兼并到了此?等严重的地步。”

    谢玄稷恍然大悟。

    徐尧面色沉重道:“官仓老鼠大如牛,见人开仓亦不走。健儿无粮百姓饥,谁遣朝朝入君口。依我看?来,这诗说的便是此?时此?刻的渊州了。”

    他苦笑道:“许多百姓拿不出官府所要缴纳的税银,又无田产可卖,要么引颈受戮的,要么便干脆便到山上落草为?寇。”

    谢玄稷愕然道:“难不成李屿口中的山匪竟然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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