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谢玄翊郑太后李氏 本章:第71章

    又?有几?片枯叶飘落在脚前?。

    谢玄翊叹了口气,缓缓抬眸,却见院内陈设十分简洁,只有一张石桌,几?个石凳,屋檐下结着几?张的蛛网,蛛丝在风中飘摇,空气之中弥漫着细碎的尘埃。

    谢玄翊仰头望着灰扑扑的窗纸,不觉抬起衣袖,掩住口鼻咳嗽了两声。

    晁月浓拿起扫帚,默不作声地扫去他脚下的灰尘,低垂着头,轻声道:“殿下本不该来的。”

    谢玄翊无视了她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心话,从她手中夺过扫帚丢到一边,愤然道:“你尚未出小?月子,怎的身边竟没有一个宫女?内侍伺候?”

    他环顾四周,看着满院萧然的景致,还有水缸旁边等着清洗的碗盏,痛心疾首道:“你这几?日都要亲手打扫庭院,亲手烧水做饭?”

    晁月浓道:“我原就是做这些事情的,不亲力亲为,难道还要等着谁人服侍我不成?”

    她脸上始终云淡风情,声音也十分飘渺。可?就是这样冷漠的态度,将一向好脾气的谢玄翊彻底激怒了。

    他一个箭步上前?,攥住晁月浓纤瘦的手腕,眼中浮现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但这样的恨意只在他眼中短暂停留了一瞬,便从他闪烁的泪光之间划走了。

    他迅速收敛住眼中的情绪,转身向前?走了几?步,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扫帚,开始帮晁月浓清扫庭院。

    “殿下,你这又?是何必?”

    谢玄翊置若罔闻。

    他是养尊处优的皇子,平素连洗笔研墨都有下人在做。他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动作十分笨拙生硬,不但沾了一身的泥污,还将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

    晁月浓拦不住他,只好从腰间拿出一方手帕,想要浸了水帮他擦拭。

    可?谢玄翊一见她要走开,又?慌忙跟到了她身后。她拿着葫芦瓢往水缸里舀水,他就放下扫帚去抢她的水瓢。

    “我来。”

    “殿下,你还是回去吧,你……”晁月浓语气近乎哀求,她顿了一顿,终于是咬紧牙关?将那句十分伤人的话说出了,“你莫要再害我了。”

    “害你?谁要害你?”

    晁月浓低垂着眼睫,久久不言。

    谢玄翊又?问:“你对我这般唯恐避之不及,是不是因为母妃?”

    “不干贵妃娘娘的事,”晁月浓抬头直视着谢玄翊锐利的目光,仍旧是柔柔弱弱的口吻,可?话语里却是凝了万年寒霜,“殿下,我原只是一个孤女?,受尽了冷眼欺凌。承蒙殿下不弃,将我救出狼卧虎穴。月浓已经无以为报,只愿为奴为婢侍奉在贵妃娘娘左右,不敢再做他想。一直以来,我安守本分,低眉顺眼,忍气吞声,就是为了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如今贵妃娘娘将我送出了宫,还赐给我这样大一间屋子,我已然是心满意足了。还望殿下……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

    “那我呢?你是打算不要我了吗?”

    晁月浓心中抽痛,却还是迎上他痛苦的目光,反问道:“殿下这样步步紧逼,是一定要将月浓逼上绝路,殿下才肯甘心吗?”

    听着一向沉默寡言的晁月浓说出这样锋利的话,谢玄翊瞳孔微微震动。

    但他并不愿意回应晁月浓的这番伤人的言语,默不作声地弯下腰,视线落向水缸旁的铁盆。

    铁盆里乘着灰色的液体,看着脏兮兮的。

    谢玄翊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端起铁盆就要将里头的东西倒掉。

    晁月浓拦住他,无奈道:“殿下,这是我兑的草木灰水,要用来洗涤赃物的。您是千金之躯,便不要再碰这等污秽之物了。”

    她的每一句话都在同他强调,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每一句话都在抗拒他朝她的世界走近。

    可?谢玄翊却仍似没听懂她的一丝一般,冲她讪讪一笑道:“原来是这样,也是我平日里不曾留意这些,什么都不懂,还得让娘子来教我。”

    他拿起一只用过的茶杯,回过头去,冲着晁月浓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又?问道:“是要浸到这灰水里清洗吗?”

    晁月浓蹲下身去,想要从他手里拿回那只茶杯。

    “殿下,还是我来吧。”

    谢玄翊却怎么也不依。

    晁月浓不肯教他,他就自个儿琢磨着,将地上的一堆杯盘碗盏浸到灰水里。拣了块帕子,也浸了进去。

    见他这般固执,晁月浓也只能站在一旁,由着他想干什么干什么了。

    他起初还只是拈着碗的一角,生怕里面的油污弄脏了手,可?想到晁月浓平日里就做着这样的事,索性直接将手伸进了冰冷的水里,那帕子仔仔细细搓洗着碗壁。

    他向来爱干净,又?用清水将那些杯盏洗了一遍又?一遍。

    眼见一缸水都要被他洗净了,晁月浓这才开口道:“好了,就这样吧。”

    她以为谢玄翊闹了这一遭,又?受了她的冷脸,应该会?知难而退了。

    可?他只是抬起衣袖胡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笑着问晁月晁:“你早饭用过了吗?”

    晁月浓担心他赖在这里不走,敷衍道:“已经用过了,殿下还是回去吧。”

    谢玄翊道:“那我怎的一直没有听到烧火做饭的动静?”

    晁月浓一怔。

    她抿了抿唇,沙哑道:“殿下是何时来的?”

    “没来多久。”

    晁月浓知他是在撒谎,扭过头便要走,被谢玄翊慌忙拉住,“昨夜来的。”

    “你在风里站了一夜?”晁月浓愕然道,“那你怎的不敲门?”

    谢玄翊道:“我昨夜好不容易才骗过了母妃的人,趁着天黑来这里找你。可?到了这里,想着你大约已经睡了,也就没有打扰你。”

    他又?抖了抖宽大的衣袖,笑道:“我穿得这样厚,冻不到我的。”

    晁月浓眼眶微红。

    谢玄翊趁机又?拉着晁月浓的手,撒娇道:“月浓,我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呢,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我们去集市上买些肉和菜,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晁月浓又?哭又?笑,“君子远庖厨。你这样的贵公子,何时学会?烧火做饭了?”

    谢玄翊挑了挑眉毛,“你若不信,等待会?儿把食材买来,我给你露一手。”

    晁月浓没再多说什么,被谢玄翊牵着手带出了门。

    天光已经大亮,正是赶早市的时候。集市上车水马龙,叫卖声络绎不绝。沿街的商铺一家?家?开了张,热闹喧哗。

    谢玄翊每走到一家?成衣铺子前?,都要拉着晁月浓进去看看。他总觉得像她这样的年岁,就应该穿得桃红柳绿,方才不算是辜负。只是在宫中,碍于等级尊卑,碍于郑贵妃的冷眼,她总是打扮得跟个庵姑子清修的姑子似的,不敢有一点点鲜活气。

    如今到了宫外,不用再受郑贵妃的约束,谢玄翊自然是什么好东西都想要送到晁月浓的手里。他替晁月浓买了一件枣红色的狐皮斗篷,又?要去给她挑了套姜黄色的如意纹长袄下裙,件件都是她在宫里不便穿的样式。

    晁月浓道:“我家?中还有御寒的衣物,实在穿不了这样多。”

    “那些都是你从宫里带出来的,”谢玄翊道,“说起来我这个夫君做得实在不称职,还未给你买过什么像样的礼物。”

    谢玄翊买完衣物,又?瞧上了各色木制摆件,似乎是要将那简陋的小?屋仔细装饰一番。等要折返回家?的时候才又?买了肉蛋和青菜,说是要去给晁月浓煮牛肉青菜蛋花粥。

    他架势摆了个十足,可?真?到劈柴烧火的时候,却是一窍不通。手忙脚乱地忙活了大半个时辰,却是烧得浓烟滚滚,呛得他直流眼泪。

    晁月浓要进来看看,他直把人往外赶,嘴硬道:“你就在房间里等着,里头我能处理好。”

    他夸下海口,却连盐和糖也分不清。打蛋连着蛋壳一起打进了碗里,粥也煮得焦糊,是断然入不了嘴的。眼瞧着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晁月浓还没有吃上饭,他也只能只得又?跑到熟食铺子重新给晁月浓买了瘦肉粥回来,谎称是自己刚才做的。

    他一边给晁月浓盛着粥,一边道:“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可?有你有你在身边,即使是粗茶淡饭,却也自得其乐。”

    晁月浓低着头,一口一口地咽着碗里香软的肉粥,没有拆穿他。

    谢玄翊小?心翼翼地问:“月浓,我陪你住到这里来好不好?”

    闻言,晁月浓放下汤匙,淡淡道:“你是皇子,贵妃娘娘对你寄予厚望,你怎么能同我一起住在这样的地方?”

    谢玄翊望着树上啁啾的鸟儿,自嘲地勾起唇角,“世人皆以为我谢玄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过是母妃争权夺利的一颗棋子。我便是争得父皇的宠爱又?如何?做了太子又?如何?成了皇帝又?如何?还不只是被她操控的傀儡,半点都做不了主?。”

    “殿下请慎言。”晁月浓面色微变。

    谢玄翊凝视着晁月浓,柔声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都不许我说上几?句真?心话吗?”

    晁月浓沉默了。

    谢玄翊握住晁月浓的手,“月浓,你信我,我不可?能一直做母妃手里的提线木偶,总有我能为自己做主?的那一日。要是我日后真?的能夺得那至尊之位,你便是我唯一的皇后。”

    晁月浓黯然道:“殿下,你别再说这些话了。就算你日后真?的能……你也会?娶一个像姚姑娘那样的名门淑女?为妻。月浓只要能有方寸之地可?以安栖,便是别无所求了。”

    她觉得已经把要说的话说完了,缓缓站起身来,向谢玄翊行了一礼,背过身去;方道:“殿下已经看过我了,还是早些回去吧,再迟一些,贵妃娘娘怕是要怪罪了。”

    “月浓。”

    谢玄翊在她身后叫住她,声音再不复适才那般轻柔和缓,却是带着森森的寒意。

    “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孩子究竟是如何没有的?”

    晁月浓步伐一滞,声音微微有些发颤,“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玄翊走到了她的身前?,眉头微蹙,“那日我在书房中作画,让你替我看看送给父皇的那幅《丹枫图》如何。你说你不懂书画,叫我拿去给三嫂看看,也算是同她示个好。我当时没有多想,想着于书画上,我也是能与三嫂说上话的。后来遇到三嫂的时候,也就将那画送给她看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直截了当地问道:“月浓,你就是那时候就准备好用腹中的孩子做一个局,想要扳倒相?王吗?”

    晁月浓呼吸一滞,但还是漠然回道:“那孩子原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是你还是母妃的意思?”

    晁月浓没有说话,径直就要往屋内走,被谢玄翊一把拽了回来,被他牢牢锁在怀中。

    谢玄翊的眼眶不知在何时也变得湿润了,哽咽道:“它也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

    剩下的话梗在喉头,再也说不出来了。

    他一把将晁月浓拥在怀中,牢牢抱紧她,不论她怎么挣扎,就是不肯松手。

    不知过了多久,晁月浓终于停止了挣扎。她的头轻轻倚在他的肩上,在他怀中轻声啜泣道:“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他压在我身上,满脸横肉地对着我笑,威胁我,说我无论如何都逃不开他的手掌心。六郎,我这一生已经是毁在他手里了,你不要再为了我再蹚这滩浑水。我这样的人,是不配有你的孩子的。”

    闻言,谢玄翊用力制住晁月浓的双肩,紧盯着她雾气氤氲的双眸,眼中布满了血丝,“宁王?他……还在纠缠你吗?”

    这一瞬间,晁月浓是真?的想将所有的秘密和盘托出。

    背负着这些,实在是太沉重了。

    可?最?终她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冲谢玄翊轻轻摇了摇头道:“没有,他没有再纠缠我。是我……是我过不去这个坎,只要想起过往发生的那些事,就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同你在一起。”

    又?是一阵漫长的死寂,谢玄翊慢慢平复了呼吸,一字一句地问道:“月浓,倘若我替你杀了他呢?”

    “可?殿下若要对付相?王,不是还要……”

    “操!”谢玄翊高声骂了一句。

    晁月浓愕然瞪大了眼睛。

    她从未在谢玄翊口中听到这样粗鄙的话。

    “若我因为要依仗着他的势力,便要你受这样的委屈,我还算得什么丈夫?算得什么男人?”

    言罢,他不由分说,气势汹汹地就要往院门外冲。

    晁月浓怕他冲动之下真?的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赶忙追前?去。

    走到院门口时,谢玄翊忽然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晁月浓道:“你放心,我绝不会?饶过他。”

    晁月浓欲言又?止。

    谢玄翊又?道:“你好好在这里休养,我会?遣几?个婢女?内侍来照料你的起居,只要有机会?,我就会?来看你。”

    “六郎。”

    谢玄翊脸上恢复了如水的温柔,若无其事地摸了摸晁月浓的头顶,“你不许推辞,好好休养身体。再过一段时日,便是父皇的千秋节。你作为儿媳是要去向父皇请安的,病歪歪的可?不好。”

    日子过得实在是快得很?,转瞬便到了皇帝四十五岁的生辰。

    照理说,刚打完一场大仗,理应一切从简,为朝廷俭省一些开支。皇帝自然嘴上也是这么说的,要俭以养德,爱惜民?力。可?这位主?儿平素是什么作派,大家?都心里有数。

    手下的人无不是揣度着真?正的圣意办事,还是将千秋节办得隆重而豪奢。

    水榭之中张灯结彩,明亮如白昼。鼓乐齐鸣。各色花卉摆在台阶前?,尽态极妍。已是深秋时节,却仍是一派花团锦簇的盛景。

    推杯换盏好一阵子,大家?都醉得十分厉害了。皇帝在那边拉着一众大臣喝酒行令,倒也顾不上盯着相?王府这边。

    孟琬偷偷瞥了一眼谢玄翊那边的坐席,见晁月浓就坐在他身旁,一身藕粉色的对襟长袄,衣领上是茸茸的水獭毛,瞧着又?暖和又?华丽。

    晁月浓似乎才呷了几?小?口,便已不胜酒力。他扶着额头起身便要离席,被谢玄翊扶住肩膀。她微微一笑,对谢玄翊低声说了些什么,谢玄翊终于不再紧跟着她,放她离席。

    孟琬见状随即站起身来,也要往晁月浓的方向去,被谢玄稷叫住,“你稍迟一会?儿再过去。”

    孟琬也觉得此时尾随晁月浓未免太过明显,于是点了点头,坐回到座椅上。一直等着前?面的酒令行过了几?轮,这才借着更?衣为由往假山那边去了。

    但只是稍稍迟了几?步,孟琬便寻不到了晁月浓的身影。她于是放缓步伐,沿着假山当中小?径前?行,边走边留心着左右。

    “相?王妃是在寻妾身吗?”

    背后倏然传来一道极其温软的声音,回首一看,正是适才离席的晁月浓。

    孟琬眼底未见什么变化,唇角勾起浅淡的笑意,“方才更?过了衣,一时找不到回去的路,所以在此打转。”

    晁月浓一指右前?方,提醒道:“娘娘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便能走回去了。”

    孟琬于是向前?走了几?步,可?半晌都不见晁月浓跟上来,又?转过身去,莞尔道:“晁良娣刚出了小?月子,是不宜在这里吹风的,还是同我一起回去吧。”

    晁月浓开门见山道:“相?王妃没有什么话要问妾身吗?”

    孟琬索性也不绕弯子,冷睨着晁月浓,幽幽道:“我与良娣并没有结什么仇怨,良娣缘何要这般害我呢?”

    “相?王妃何出此言?”晁月浓硬着头皮道,“先前?贵妃娘娘确是误会?了王妃,可?之后查实是含章宫的宫女?所为,想来成王殿下接王妃出昭罪司的时候已经同王妃道过歉了把。”

    她又?向孟琬行了一礼,“此事是妾身过失,是妾身失察,才让娘娘受这等不白之冤,妾身甘受娘娘责罚。”

    “晁良娣才失了孩子,我又?如何能在这个时候苛责良娣,”孟琬一脸关?切地蹙了蹙眉,继续道,“但我仍有许多疑问,想要请教良娣。”

    她觑了一眼晁月浓,又?道:“良娣可?否借一步说话?”

    晁月浓于是向孟琬走近了一步。

    孟琬将手挡在唇边,悄声对晁月浓说了一句话,引得她那一张粉玉似的脸颊瞬间褪去了血色,“你……”

    “良娣是想问我是如何得知的吗?”

    晁月浓面色旋即恢复如常,温声道:“王妃玩笑了,这样的罪名妾身实在担当不起。”

    孟琬也不急着反驳,又?向前?走了几?步,和晁月浓拉开一段距离,背对着她,不紧不慢地说道:“如若我所料不错,你应该已经不满郑氏许久,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扳倒她。所以你在得知了郑弘想要对郑贵妃不利之后,便有意无意将郑贵妃那日在祭台上所站的位置,祭祀的时间,透露给了郑弘。此举不但能够替成王对付我们相?王府,要是顺道除掉郑贵妃,那就更?是一箭双雕了。”

    这其实只是孟琬的猜测,她紧盯着晁月浓,就是为了留意她脸上细微的变化,看看究竟说到哪句话时,她会?有所反映。

    晁月浓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没有给予孟琬任何回应。

    孟琬接着说道:“可?此事无意间让宁王知晓了,他握住了你的一个把柄。他没有将此事直接告诉成王,而是同你做了一笔交易。他甚至可?以帮着郑弘行刺贵妃。因为贵妃不似成王殿下那般好糊弄,看不穿他的野心。倘若贵妃不在了,他拿捏起成王殿下来,自然会?更?加容易。”

    “王妃实在是说笑了。”

    晁月浓竭力在她面前?保持着镇定,可?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她。

    孟琬兀自往下说了下去,“我一直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好处能让宁王甘冒杀头的风险替你做这样的事。又?是什么样的阴谋,要让宁王势必除掉郑贵妃。”

    “直到前?几?日,我终于想明白了。宁王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可?偏偏除了吃喝嫖赌,什么都不会?,没有半分讨陛下欢心的本事。要他自个儿去谋夺储位,怕是比登天还难。可?倘若他扶持一个有能力的皇子登上皇位,又?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太子呢?”

    “娘娘!”晁月浓突然抬高声音,止住了孟琬咄咄逼人的诘问,只一瞬之间脸颊上便是热泪纵横交错。

    她腿下一软,须扶在假山上才能站直身子。

    她撇开眼角的泪水,颤抖道:“娘娘,成王殿下并不知晓此事。”

    “我能猜到。”孟琬眼中多了几?分悲悯。

    晁月浓继续道:“《丹枫图》的事情,是我对不住王妃。倘若王妃要我赔上一条命,我也绝无怨言。只是……”

    她倏然抬起眼眸,望着孟琬,语气坚决道:“可?要是王妃想以此事想要挟,要我对成王殿下不利,恕妾难以从命。”

    一个不留意,晁月浓已经爬到了低矮的假山石上。孟琬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听“扑通”一声,晁月浓纵身一越,落入了荷花池中。

    落水

    水花登时飞溅在?孟琬的脸上,

    还没等孟琬反应过来?,那道藕粉色的人影已然坠入水中。待她匆匆爬上假山往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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