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刁哥江超吴贞贞 本章:第35章

    “哎呀,汪总,别光顾着说话嘛,轮到赵先生敬你一杯——”西棠赶紧起身,打断了老板的滔滔不绝,然后动手倒酒,她的右手轻微一晃,洒了一些出来,她用左手握住了右手腕,稳住了右手,然后斟满了两杯酒。

    这是很微小的动作。

    赵平津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

    西棠连着给公司老总灌了两杯酒。

    倪凯伦趁机说:“公司这次推出两个新人……”

    真会做生意。

    喝到一半,大约五分醉了,她起身去洗手间。

    倪凯伦跟进来,抚了抚她的后背,声音里有她熟悉的关心:“没事吧?”西棠将胃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没事。”

    倪凯伦说:“这白面阎王爷,不知贞贞何时勾搭上他的。”西棠从马桶上爬起来,站在镜子前默默地补粉。

    倪凯伦继续说:“今晚老汪临时改在这里应酬,我跟过来才看到他,也吓了一跳,下部戏他有份投资,我一个角色也不会给你,六夫导演的新戏,我安排你去山西拍尼姑戏。”

    西棠沉默了一下,然后凑过去蹭蹭她的脸,抱住她的腰说:“谢谢妈咪。”“别贫,郑攸同约你吃饭看戏,有长期跟他的记者去拍。”倪凯伦说。

    郑攸同是另外一间公司的当红小生,若是他想要炒绯闻,不知道多少女孩子想贴上去。

    西棠不出声。

    倪凯伦问:“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西棠一横心:“我不要。”

    也就对着倪凯伦,她才敢说一句真心话。

    倪凯伦两眼冒火,一把将她推了个趔趄,恨铁不成钢地怒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天天去墙根那蹲着拍几十块钱一天的破烂戏,何时出头!”

    西棠缩了缩脖子。

    倪凯伦说:“下星期的星光剧场颁奖典礼,你跟着《宫恋》的剧组走红毯,我磨破嘴皮才把你塞进去。”

    走红毯的除去导演、主演,剩下一两个名额全公司几个参演的演员估计要争到破头,只为了增加一点点曝光率,西棠只好诺诺应允。

    倪凯伦低声说:“你自已思量一下,一把硬骨头讨不到什么好处,我听说十三爷想退休,公司可能会拆股,我未必能保你,那些债务,你这样做十年,也还不清的。”

    西棠又挨过去,将头搁在她的肩上,抱住她的肩膀,闭着眼依恋地说:“我知道。”

    倪凯伦叮嘱一句:“离姓赵的越远越好。”

    西棠小声地说:“我知道。”两个人挽着手出去。

    那夜一直喝到凌晨两点,赵平津存了心似的,敬了一轮又一轮,西棠跟着他喝,胃里白的红的沸腾着混着气泡往上顶,她喝到四肢麻痹心慌手抖,眼都红了。

    最后散场时,赵平津仍然举起杯子:“汪总,合作愉快。”老汪大着舌头站了起来:“好……好说!”

    西棠只好端起杯子,将酒灌下去,喉咙如一道火舌滚过。那边老汪摆摆手,咕咚一声倒下了。

    倪凯伦立刻站起来,寒暄了几句,叫经理来签单。

    西棠摇摇晃晃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只是手脚有点麻木,意识还是清楚的,这么多年了,她再也没有让自已喝醉过。

    她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被绊得踉跄一下就要摔倒,赵平津在她身后,一把拽住她的头发。

    西棠感觉到头皮一阵痛,然后被拖了起来,脸被强行地转了一个方向。

    赵平津望着眼前的这张脸,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大眼睛翘鼻子,粉嫩娇艳的唇,水汪汪的一双勾魂眼,他扯住她的头发,咬着牙恶狠狠地说:“你到底是发什么疯,才把自已整成了这副鬼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西棠以为他是生气的。

    可是半醉时分的眼神清亮,她看到他眼中只有嫌弃和嘲讽。西棠对他笑了一下,正要答话,赵平津却猛地松开了她。

    西棠扑倒在沙发上,然后又理了理头发站了起来,笑嘻嘻地往前走。

    《倾城宫恋》拍摄进度顺利,临近过年,大家都拼命埋头赶工,最后一个星期,西棠调去了b组,去了一号山跑外景,寒风呼啸,每天收工回来头发上都是一层灰。

    天天都在出外景,补空镜头,或拍群演的戏份,她再也没有回过棚里。棚里这段时间却颇不太平。

    赵平津来了几次,坐在摄影棚内,他那张倾倒众生的脸和孤傲冷峻的气质,天生就是一个带着电流的气场。拍宫廷戏的女孩子多,天天有人不小心绊到电线,撞翻梯子,碰倒挡光板,终于有小女演员借机上去搭话,却被他冷脸喝退,然后吴贞贞下了戏黑着脸往公司高层打电话,第二天那个宫女就被编剧写死了,据说临走时还大闹了一场,整个剧组猴哭猫叫,精彩热闹。

    一尊玉面金身的大佛端坐在这里,公司还得派人出面接待他。汪总来了。

    赵平津气定神闲地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跟汪总聊A股行情。

    汪总赔笑和他聊了半天,一个秃脑袋汗涔涔的,话题不知所终,终于绕回女明星上。

    赵平津忽然状若不经意地问:“那晚见过面的黄小姐不是你们剧组的吗,怎么不见人了?”

    汪总闻言,乐得哈哈一笑,没当回事儿:“赵总说西棠?她拍不上戏,在外景场地做剧务呢,人倒是勤快,挺能吃苦耐劳的。”

    赵平津依旧闲闲的:“她有没有价码?”

    汪总却吓了一跳:“啊?”

    赵平津一张白皙瘦削的脸庞看不出真,也看不出假,只是带一点淡淡的嘲讽:“你不是说这圈子里,没有钱搞不定的女明星?我觉得她不错。”

    汪总匪夷所思地道:“赵总您说笑吧,有贞贞在前,您怎么会看得上黄西棠?黄西棠是长得还行,可这圈里漂亮的女孩子海了去了,她不说别的,身材比吴贞贞可就差远了吧,而且岁数不小了,瘦得跟棵豆芽菜似的,怎么比得上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水润?”

    赵平津皱皱眉问:“她多大了?”

    汪总摆摆手:“我怎么记得住?来了公司两三年了,二十五六七了吧,在这圈子,到这岁数还演不上戏,那就是老了。”

    赵平津不置可否,只淡淡地说:“年纪没什么。”

    汪总心里暗暗着急,黄西棠实在拿不出手,她在公司就是干粗活的命儿,娇软身段撒娇缠人的功夫装装门面还行,但脾气实在不好,一不小心还会得罪人,把公司都给连累进去了。老汪有点为难地道:“实在是怕伺候不好您,给公司抹面子,这姑娘硬邦邦的,上次印南——我们公司以前最红的一个男演员,开什么派对来着了,大家喝了点酒,印南那么一大帅哥,吻了她,她木木的,一点点反应也没,脸僵硬得跟石头似的,啧啧。”

    赵平津脸色不太好。

    汪总神神秘秘的:“跟您说一事儿,这也就我们公司内部的事儿,她不谈恋爱的。”

    赵平津不动声色地问:“什么意思?”

    汪总说:“我听到手下有些造型师说,她跟那个香港女人是一对儿。”

    香港女人是倪凯伦。

    赵平津站起身来,只觉得有点头疼:“我下午还有个会,先走。”

    汪总陪着站起来,眼看他也不再提这茬,只松了口气:“我让贞贞送您?”赵平津已经拾起大衣往外走:“不用了。”

    杀青的那一日,整个剧组一片喜气,大家准备晚上去聚餐,西棠在剧场里整理,清点道具,跟道具公司交付,听到几个女演员和化妆师们一边换衣服一边聊天。

    几个演宫女的小姑娘跟她关系一贯交好,悄悄地跟她咬耳朵:“西棠,听说吴贞贞在化妆间摔杯子。”

    西棠笑笑说:“怎么了?”

    小宁噘噘嘴,神秘兮兮地说:“分手了。”

    西棠笑着应了一声:“谁?”

    “吴贞贞和那个有钱帅男友。”

    那边小姑娘们已经幸灾乐祸地聊开了。“怎么会,不是还一直来探班吗?”

    “是啊,好奇怪,后面还来了几次。”

    “但每次来探班好像也不怎么高兴啊,也没怎么看吴贞贞,一脸兴趣索然。”“听口音似乎是北京人。”

    “好帅哦,可是也好酷。”

    演皇后身边的大嬷嬷的惠姐这时刚好走进来,西棠在这部戏里还跟大嬷嬷演过对手戏,最后那杯赐死的毒酒就是大嬷嬷看着喝下的。西棠抬头笑了笑:“惠姐。”

    惠姐笑着回了她,然后加入了讨论,语气老到地说:“看气度修养,家世不一般。”

    “嘻嘻,姐姐,你怎么看得出的?”

    “那些高檐豪门出来的子弟,跟有几个小钱玩女明星的暴发户可完全不一样——吴贞贞眼光可你们高明多了。”

    “真的哦。”

    “怎么分手的?”

    “还能怎么分,喜新厌旧呗。”“人家玩腻了,就换口味了。”

    “这圈子里那么多女明星,能有几个美梦成真的。”

    “姐姐劝你们一句,要是喜欢呢,就老老实实演戏,要不然玩几年趁早转行,

    别老想着些歪门邪道,那些男人深藏不露,身边女孩子走马灯似的换,姐姐见得多了,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西棠听了一会儿,那些话好像鞭子一样抽在自已身上,她默默地低头填好单子,悄悄起身离开了。

    小姑娘们仍叽叽喳喳:“啧,姐姐,不要这么扫兴嘛。”

    惠姐望着门口那个白衣蓝裤的身影,忽然悠然笑笑转了话题:“不说男人了,要说深藏不露,我们剧组里也有一个,就是个小演员,演技很不错,如果有机会应该会红。”

    “嘻,是不是贞贞?”

    “听没听见姐姐说?小演员!”

    “吴贞贞演技也就那样了,谁都看得见,倒是有一位,连我都看不清。”“谁?谁?”

    “姐姐,你看是不是我?”

    “别闹,关你什么事儿,你妈不是算命你一辈子都红不了吗?”“去你的!”

    “好了,小姑娘们,做这一行,光鲜下面都是刀子,其实又有什么好。”

    晚上的聚餐,提前两日杀青离组的吴贞贞也回来了,大衣脱下里面是一件黑色紧身毛衣,包裹出玲珑凹凸的身形,胸前闪闪发亮的一串宝石项链,她妆容精致,笑容满面,挽着制片人的手臂,依旧骄傲得像公主。

    那几个小女生依旧只能坐在台尾默默地看着。

    最后大家拥抱作别,吴贞贞特地绕过来,看到西棠,依旧笑了笑,那笑容中,透着一丝怪异。

    到下午六点,b组顺利杀青,西棠搭夜车返回公司。第二日她和倪凯伦去赞助商处看颁奖典礼的衣服。

    倪凯伦是公司经纪部主管,她赶上了最好的时代,整个内地娱乐产业在这十年间井喷似的蓬勃发展,她一路跟着走过来,累积起来的人脉手段,在整个圈子,也算是大姐级别的人物了,她手下有数位大小明星,连公司最资深的林心卉都是她在带。

    倪凯伦给西棠做过经纪人,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时倪凯伦刚刚踏进这一行,普通话都说不利索,不知道哪里来的眼光和勇气,早早跨越大半个中国北上揾食。那时西棠还在读大四,倪凯伦带她拍第一部戏,是一个新锐青年导演的独立电影,名叫《橘子少年》,在欧洲参展,去了法国戛纳。

    那是西棠第一次出国,西餐吃到腻了,跟倪凯伦两个人躲在酒店里吃桶装泡面。

    她因为思念赵平津,掐着点算时差,打电话叫他起床,还忍不住哭了。

    赵平津在那端笑她,因为刚刚起床,低沉悦耳的嗓音中有一点慵懒鼻音:“乖,别哭了,快点坐飞机回来。”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出国,去的还是风景优美如画的蔚蓝海岸南法,却一天也没有玩,工作一结束,立刻收拾了行李直奔机场直接回国。

    只因为太想念某人。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西棠跟在拎着名牌包昂首阔步的倪凯伦身后走进城中的商场,反倒更像助理,店里的经理带着一位销售小姐含笑迎出来:“倪小姐,过来看礼服?”

    全城的礼服就那么几个牌子,公司首先是林心卉选,然后是吴贞贞,剩下的要看人气和戏份,等着倪凯伦安排。

    倪凯伦点点头:“林小姐来试过了?”

    店员引着她们进入宽阔的试衣间,指了指挂着的一排礼服:“林小姐挑了那件。”

    倪凯伦走过去:“唔,给我看看定妆照……”

    西棠坐在沙发上等着,无意抬眸,忽然看到墙壁深处的一件珠灰色纱裙,领口钉着一排小小的圆粒珍珠,非常的美丽。

    她眼光好。

    倪凯伦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跟她说:“试试。”店员小声地说:“这件已经被章小姐预定。”

    章芷茵是对头公司的女一号,媒体常常拿来跟吴贞贞比较。

    “不是说她定了华伦新款?她一个人霸占着两件礼服?”倪凯伦愤愤不平。店员赔笑:“章小姐公司说有备无患……”

    倪凯伦帮她争取:“试试可以吧?”西棠低声地说:“不用了。”

    后来倪凯伦挑了一件纯白印花礼服给西棠,付账的时候,西棠拿出信用卡,倪凯伦按住她的手:“我来吧。”

    西棠不依:“这不行。”

    倪凯伦压低声道:“你这个月就几集吧,都不够这件衣服的钱。”

    西棠脸一红,明白她说的是实话,大牌明星有厂商赞助,像西棠这种完全不上线的小明星,难得有机会出席一次典礼,要穿得好看,只能自已掏钱,而且那么贵的衣服,基本使用率只有一次。

    趁着她迟疑的一秒,倪凯伦已经签了账单。

    倪凯伦挽住西棠的手,她是最了解西棠的人,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只是公司那些手段和伎俩,西棠不配合,她也没有任何办法,也早已知道不必劝:“下部戏也许有转机。”

    她指的是“小尼姑”那部戏,西棠已经开始背剧本,那个角色很讨喜。西棠自已也明白,所以提前下足功夫。

    两人又去看珠宝,戴着白手套的店员取出一串钻石项链。倪凯伦往她脖子一挂,然后哇了一声:“人靠衣装。”

    西棠看了一下镜子,整个人熠熠生彩,连面庞都照亮几分,怪不得女人都需要首饰,红毯上的女明星争奇斗艳,不祭出法宝,怎么抢得到一小片如豆腐块的版面。

    倪凯伦看了又看,极力游说她:“跟郑攸同吃饭,炒两条绯闻,资源好点了再接两部戏,保证明年到你挂这些大石头。”

    西棠撇撇嘴,自已将项链拿了下来。

    店员抖了抖眉毛,然后说:“倪小姐,你中意的牌子有几件衣服刚刚从巴黎空运来。”

    倪凯伦立刻来了兴致:“我去试一下。”两个人一转头,就看到一个人影。

    自上次横店一会一别,已经是两个月过去了,赵平津站在首饰专柜对面的走道中央,身边跟着几个下属,也不知道驻足看了多久。

    堪堪打了个照面。

    倪凯伦平日交际手腕一流高超,尤其见到赞助商和投资商时,热情分寸和客套都掌握得炉火纯青,可是那一刻,却立刻笑容僵掉,竖起了一身的刺,斗鸡一般地望着他。

    赵平津当然不会主动招呼,冷着一张脸,看着她们。

    跟在他身后的沈敏,也止住了脚步,望着她们的方向,眼中有浅浅的疑惑。

    对面那两位看起来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商场女宾客,一位穿着职业套裙的利落女土一身名牌,这样的女人在这样的商场里满目皆是,反倒是另外一位年轻些的,

    只穿了一件薄毛衣,有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精致脸孔,可美丽的容颜分明有点儿淡淡的憔悴,细看——分明也不是熟人,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站在他跟前的老板怎么却跟失了魂似的,怔怔地站了半天。

    专柜的经理立即趋身上前,恭恭敬敬地说话:“赵先生,有什么为您效劳?”赵平津照旧寒着脸不说话。

    沈敏只好出面解围,遣退了经理:“没事。”

    赵平津却在那一刻忽然回过神来,依旧不说话,浑身带着怒火,一个跨步转身,大步走开了。

    沈敏只好跟着走,转身的那一刹那,又回头望了一眼,那女孩子侧脸一瞬间低头的弧度,他一瞬间忽然灵光大亮,话语赶在理智之前冲了出来:“西棠?是你?!”

    西棠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地和他点了个头。

    倪凯伦立刻拽住她,仿佛躲避洪水猛兽:“走!”

    西棠被她拖着往里走,听到身后的他的下属低声招呼:“赵先生,请这边走——”

    倪凯伦暗暗诅咒:“阴魂不散。”

    西棠知道倪凯伦爱护她,可是也不希望倪凯伦得罪他,赵平津的背景到底有多深,恐怕连倪凯伦这样的老江湖也未必透彻,她当年也是在两个人处了很久之后,逼到他母亲不得不跟她摊牌了,才慢慢摸到那么一星半点儿,不提他爷爷及父亲、大伯的背景,单是他母亲娘家周家,从解放前就是上海的实业大亨,周家在上海的根基有多深,不是那个阶层的人,根本窥不出一丝一毫,周家无嫡嗣,而赵平津,是周氏家族唯一的外孙。

    西棠坐在试衣间外的柔软沙发上,紧紧地抱住倪凯伦的外套,只觉得胸口压着一块大石,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所幸销售小姐推着一排华服进来,倪凯伦一欢喜,很快忘了这茬。

    从商场出来,倪凯伦回公司,西棠正在休两天的假期,她说:“我自已走会儿。”

    西棠走出奢华商场的大门,身上的团团暖气消散,丝丝凉意袭来,抬头看一眼,天空是黯淡的蓝。

    她不常回上海。

    公司总部在上海,每月开一次会,人人巴不得回来这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放松一番,只有她懒得挪窝待着,在横店的制作中心若是开工,她就留着盯拍戏进度。

    看了看时间还早,西棠决定先去喝杯咖啡。

    走到人行道旁的路口,路面驶来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的身侧,不多时又开了几步,将路口堵住。

    窗户落下来,赵平津坐在后座,寡淡无笑的眉眼:“上来。”

    司机已经毕恭毕敬地打开了车门。西棠笑了笑:“不用了,谢谢。”她径自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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