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忘了看眼前人。
"她突然压低重心,这次没摆什么标准架势,而是像只蓄势待发的山猫般微微弓背。
油灯在帐篷里投下摇曳的光影。
念长安咬着嘴唇往淤青的膝盖上擦药酒,酒精接触到破皮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帐篷帘子突然被掀开,顾思瑶端着盆热水走了进来,月光在她身后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
"脱衣服。
"医者口吻不容拒绝。
念长安慢慢褪下粗布军装,露出满身青紫。
顾思瑶倒吸一口气——白皙的后背上大片淤血蔓延,像雪地里被车轮碾碎的杜鹃花瓣。
"刘大脚下手太重了。
"顾思瑶拧毛巾的手微微发抖,腕间的半块玉佩叮当作响。
"不怪她。
"念长安趴在简易床上,声音闷在枕头里,"是我太拘泥章法。
"她突然转过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上,"思瑶,你还记得林先生教的《庄子》吗?
""庖丁解牛那篇?
""对。
"念长安的眼睛在昏暗的帐篷里亮得惊人,"官知止而神欲行...我今天才真正明白什么意思。
"顾思瑶敷药的手顿了顿。
她看着挚友眼中跳动的火焰,忽然意识到:这个曾经连走路都要数着步数、喝茶都要讲究水温的大家闺秀,正在经历一场惊人的蜕变——就像她父亲收藏的那些古剑,正在淬火中褪去精致的剑鞘,露出锋利的本质。
第二天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念长安就悄悄离开了帐篷。
训练场上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麻雀在啄食地上的谷粒。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练习标准格斗式,而是蹲在炊事班外,观察厨娘揉面的手法;站在马厩旁,记录马夫套车时绳索的缠绕方式;甚至躲在树后,偷看刘大脚挑水时腰腿的发力技巧。
正午休憩时,念长安独自来到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