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未散尽，训练场上己经尘土飞扬。

    念长安站在格斗圈内，感觉汗水正顺着脊椎缓缓下滑，在粗布军装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她对面站着刘大脚——全营闻名的摔跤好手，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正不耐烦地搓动着，关节发出"咔吧"的声响。

    "念参谋，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刘大脚咧着嘴笑，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黄牙，"俺可不想把林长官的得意门生摔坏了。

    "西周立刻爆发出哄笑。

    念长安抿了抿渗血的嘴角，不动声色地将散落的发丝别回耳后。

    这个习惯性动作让她腕间的铜钱露了出来，在朝阳下泛着温润的古铜色光泽。

    "再来。

    "她摆出标准的格斗起手式，指尖却不自觉微微翘起——那是常年执笔留下的肌肉记忆。

    刘大脚像头发怒的公牛般冲来。

    念长安本能地闭眼，下一秒天旋地转，后背重重砸在硬实的地面上。

    肺里的空气被狠狠挤出，她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够了！

    "顾思瑶从医护队那边飞奔而来，白大褂下摆沾满了新鲜的药渍。

    她刚要踏入格斗圈，就被陈教官铁塔般的身躯拦住。

    "顾医生，让她自己爬起来。

    "陈教官的声音像砂纸般粗粝，"战场上没人会扶你。

    "念长安艰难地支起上半身，咳出一口带着铁锈味的唾沫。

    她看见刘大脚裤腿上沾着的泥点——那是今早她帮对方缝补时不小心蹭上的。

    针脚歪歪扭扭，但总算把那个破洞补好了。

    她突然笑了，沾着血的牙齿在阳光下白得刺眼。

    "笑啥？

    "刘大脚被这笑容弄得心里发毛。

    "笑我自己。

    "念长安慢慢站起来，拍了拍军装上的尘土，"读万卷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