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下露出的太学腰带,让他的动作顿了顿。
我趁机捡起算盘,指尖在算珠上快速拨动——这具身体的手指虽布满老茧,却记得前世参加珠心算比赛的肌肉记忆。
“您去年收了王大爷五担谷按您的算法,该换三匹布,可王大爷只拿到两匹,余下的十文,是不是进了周老西的口袋?”
我盯着算盘,声音像算珠碰撞般清脆,算珠定格在“十文”的位置。
晨雾突然散去,阳光照亮炕盖上的算筹。
周老西的豆腐坊方向传来木桶倒地的声响,我知道,那是粮商的伙计跑去通风报信。
王老汉粗糙的手掌按在囤盖上,盖住我画的算筹“姑娘,”他的拇指擦过炭笔印,“这算筹,真能让咱看清自个儿的粮?”
语气里藏着三十年被盘剥的辛酸,像极了前世我见过的农民工,攥着皱巴巴的工资条不敢相信数字。
“大爷,以后换粮时,您就照这算筹数。”
我将算盘塞进王老汉掌心,算珠还带着体温。
“咱的血汗,不该被人用算盘偷走。”
我指着囤盖上的“人”字,那是苏文今早偷偷加的。
粮商的咒骂声渐远,村民们却围得更紧。
“小莲姐,以后我们绣算筹,这样就能记住工分!
“嗯”我点着头。
绣娘捧着绣绷挤进来,绷面上绣着我教的算筹图案,针脚歪斜却用力。
晨钟在山顶响起时,我望着散落在地的算珠。
它们滚向不同方向,却在阳光照耀下连成一线,像极了前世的Excel表格里,那道将所有数据归位的函数公式。
我知道,今天的算粮局只是开始,那些被算筹标记的谷囤,那些绣着算筹的绣绷,终将在青瓦村织成一张网,一张让每个村民都能看清自己血汗价值的网。
苏文蹲下身捡起最后一颗算珠,指尖划过上面的凹痕:“你刚才用的,是《九章算术》里的‘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