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悄然而至,寒风裹挟着零星的雪花拍打着窗户。
张志平己经连续发烧三天了,他蜷缩在单薄的被窝里,听着屋外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今年的流感来势汹汹,整个纺织厂家属院里,病倒的人比往年多了许多。
"三十九度二。
"母亲皱着眉头看着体温计,转身去拧了条热毛巾,"这药也不见效,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父亲坐在床边,手里攥着一张医疗费报销单。
"先吃两天土霉素看看,"他犹豫着说,"实在不行再去医院。
现在医院一躺就是几十块钱,上个月工资又被扣了。
"张志平闭着眼睛,假装没听见父母的对话。
他知道,上个月因为纺织厂的订单不足,全厂减产,工人的工资都受到影响。
前两天,他还听见隔壁刘婶抱怨,说这日子越过越难。
"老张,你家志平还没好啊?
"门外传来王明妈妈的声音,"我们家明明也病了,昨天去医院打了点滴,今天就精神多了。
这病啊,还是得及时治。
"母亲应付了几句,关上门,叹了口气。
张志平能感觉到母亲粗糙的手轻轻摸着他的额头,那手上的老茧刮得他有些疼。
"妈,我不想去医院,"张志平虚弱地说,"再睡一觉就好了。
""傻孩子。
"母亲的声音有些哽咽。
夜深了,发烧让张志平睡得很不安稳。
他做了一个又一个怪梦,梦见自己在一个没有尽头的教室里,黑板上写满了看不懂的题目。
李老师站在讲台上,不停地问:"张志平,这题你会做吗?
"他想回答,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迷迷糊糊中,他听见父母在外间小声说话。
"要不,我去找老王借点钱?
"父亲说。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