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要无语死了!
我根本什么反应也没有好不好?她这么挤眉弄眼,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俩有秘密似的。
果不其然,陆逸帆也看了出来,“到底怎么了?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苏季秋用一副“完了,咱俩被看穿了”的眼神盯着我,幽怨又委屈。
我继续看向别处,不愿同她眼神交流。
还把胳膊从她掌心里抽出来。
可别碰老子!
这时,虞杉柔火急火燎地从卫生间跑出来,停在我们跟前时,上气不接下气。
“苏小姐,我把卫生间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没找到您的耳环!”
有几位爱听八卦的太太围上来,“怎么了?耳环丢了?谁的耳环呀?”
那位太太看看我,又看看苏季秋,见苏季秋的身上已没了首饰,这才恍然大悟。
“是苏小姐啊?多大点事儿?一会儿拍卖会,让孟少再给您拍一对就是了。”
苏季秋咬着下唇,“我丢的那对耳环,也是辞晏送我的。是祖母绿的翡翠,国宝级的,价值上亿。”
那位太太顿时腿一软,我赶紧扶住她!
“这可得好好找找!国宝级的祖母绿翡翠,能用钱买到,已经是不可思议了!”
苏季秋可怜巴巴地望向孟辞晏,鼓足勇气想说些什么时,又腾地一下回头看向虞杉柔,“你还是得帮我找!”
我寻思苏季秋刚刚看向孟辞晏,估计是想问他能不能算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毕竟是孟辞晏送给她的东西。
可孟辞晏始终稳如泰山,“搞这么半天,不过就是耳环丢了,再买就是了。”
苏季秋摇头,“我必须得找到,那是你送我的第一套首饰,专门配这身旗袍穿的!”
孟辞晏一愣,忽然抬眸看向我,又迅速收回视线。
他的眼神只停留了一秒不到,快到让人难以捕捉。
却还是让我看到了。
我一时不解,他这个时候看我做什么?
我摇摇头,没话找话,“要不大家都帮着一起找找看?”
“找什么找?”孟辞晏似乎兴致不高,又看向苏季秋,“你的耳环在卫生间丢的,卫生间又没有监控,上哪儿给你找去?”
苏季秋委屈得要死,贝齿咬住下唇,“那......不找了?”
“嗯,不找了,一会儿拍卖会上,再给你买一套。”
来之前,孟夫人给我发了今天拍卖会的所有藏品,首饰只有一套,便是“拉帕雷格林纳珍珠”。
天然的粉色珍珠,世界上独一无二。
我是想自己拍下的,可现在孟辞晏要送给苏季秋,我不知道要不要抢。
苏季秋一看就仍挂念着那套祖母绿翡翠,心不甘情不愿地盯着他,最后不得不妥协,说好。
一旁的虞杉柔暗松一口气。
苏季秋决定不找,这件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
可苏季秋若是执意要找,却没有找到,她们主办方的所有人,都得负责。
而虞杉柔又是招待苏季秋的,她的责任最大。
可那几位太太却还是觉得可惜了,“价值上亿的东西,哪儿能说丢就丢啊?”
“就是说啊,那是孟少送苏小姐的第一套首饰,象征着两人的爱情。这定情信物都丢了,寓意可不好啊!”
随后,那位太太看向苏季秋,问:“苏小姐,您再好好想想,您摘耳环的时候,还有其他人在场吗?”
“没有的,摘耳环时,就只有我一个人,我亲手把耳环放进了包包里。”
苏季秋一五一十,想了想,又道:“不过,摘项链的时候,倒是有人帮我......”
后面的话,她断得意犹未尽,可就是这意犹未尽的感觉,让人觉得恰到好处。
“苏小姐,谁帮的您?该不会是熟人吧?”
苏季秋隐隐瞥我一眼,赶紧摇头,“甭管是不是熟人,也肯定不是她偷的!”
“您怎么就这么确定?”
“她帮我把项链取下来之后,我就去上厕所了,然后我让她帮我把项链放进包包里,她真的放进去了!”
苏季秋说着,赶紧从包包里拿出项链,竭力证明我的清白,“你们看,项链就在这儿呢!”
“有没有可能,她放项链的时候,看见包包里有耳环,就顺手拿出来了?”
“她没理由放着项链不拿,只拿耳环!”苏季秋据理力争。
那位太太叹了一口气。
“苏小姐啊,如果在你让她把项链放进包包里,她还把项链也拿走,不就明摆着能直接查到她身上吗?所以她才只拿了耳环!”
苏季秋像是被说动了,又看了我两眼,却仍是埋着头,不敢下定论。
一旁的虞杉柔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赶紧道:“肯定是那个人偷的,跟我们主办方可没有关系!”
“今天到场的人,非富即贵,谁会在这个节骨眼当小偷?”
“别说,很多上流社会的孩子,心智都不正常!就是有些怪癖的!”
“厉家够有钱了吧?厉家的小儿子,去超市拆了薯片就吃,吃完又放回原位,根本就不付钱的!”
“这种人啊,就是为了寻找刺激!”
虞杉柔忙道:“那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偷东西吧?那是违法的!祖母绿都价值上亿了,够判刑了!”
我杵在原地一直没说话。
这叫什么事儿?
我不过就是帮苏季秋摘了条项链,这些太太们也并没有亲眼所见,怎么张口闭口,就直接判定我是小偷了?
但好在苏季秋没说,摘项链的人就是我,否则这儿这么多人,我还真没办法面对。
不过就算苏季秋说出来,我也没什么好怕。
毕竟我真的没偷,让他们搜我身都行!
果不其然,有位太太提议,“要不这样,耳环咱们慢慢找,咱们几个别内讧。”
“苏小姐,你放心,你的首饰,我就算再喜欢,肯定也是不会偷的!不信你看!”
她说着就把自己的包包打开,放到苏季秋眼下。
苏季秋连忙推了推,压根儿不往她包里瞧,“我知道的,我怎么可能怀疑您啊!”
这位太太一打开包,其余几位太太都照猫画虎,纷纷把包打开。
她们几个都开包检查了,只有我还杵在原地。
我知道,苏季秋是想看我的包包的,毕竟那几位太太都说,小偷就是那位给她摘项链的人。
所以她用那种眼神看向我时,我非常抵触,甚至有点不想给她看。
但我不能这样做。
若是不给她看,只能证明我的心虚。
于是我也把包包拿了出来。
我的包包不大也不贵,白色的绣包,正好配我这身米白色的马面裙。
“你自己打开看吧。”我对她说。
“不用。”
她明明都已经接过我的包包了,嘴巴上却说着不用。
真不知道她在装什么。
估计,是怕孟辞晏多想吧。
毕竟他是我名义上的哥哥,嫂嫂搜小姑子的身,传出去像什么话?
她想了想,伸手将包包还给我,却被虞杉柔抢了过去:“大家都搜了,就她不搜,对其他人不公平!”
随后一把拉开我包包的拉链,却是一声惊呼,“苏小姐,你看!”
第184章
“耳环是我放进她包里的”
什么情况?
我有点懵!
此刻虞杉柔的手里,正躺着两颗祖母绿翡翠耳环,在灯光的照耀上,散发着幽幽的深色绿光。
“苏小姐的耳环,怎么在虞小姐的包里?”另一位太太也叫出了声。
我不知道啊!
我真不知道!
我不知道苏季秋的耳环,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包里。
谁放进去的?又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我通通不知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我。
可我的眼神,只下意识望向孟辞晏。
说实话,被人怎么想我,我无所谓,我唯一担忧的,是孟辞晏的误会。
可现在的我却有些手足无措。
耳环不是我拿的,却切切实实出现在我的包包里,我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只能隐隐冲孟辞晏摇头,告诉他,耳环不是我拿的。
他眸光微眯,我不晓得他在想什么,有没有相信我。
“虞书瑶!你都是千金了,你还偷东西!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啊?”虞杉柔像是终于抓住了我的小辫子,阴阳怪气地讽刺我。
孟辞晏一记眼刀横过去,死盯着虞杉柔。
在她被吓得闭嘴时,孟辞晏又伸出手来,“给我。”
虞杉柔战战兢兢地把耳环给孟辞晏,孟辞晏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算了,辞晏,就这样吧。”苏季秋比我还懵,可很快,看向我的眼神就变成了失望。
我知道,她已百分之百确定,耳环就是我偷的!
但无所谓了,反正我也不在意她的看法。
她说完,就伸手叫孟辞晏把耳环给她,孟辞晏捻着耳环,却避了一下。
“什么叫算了?我怎么感觉你话中有话?”陆逸帆出声打断,将我挡在身后。
苏季秋的眼睛忽然闪过一丝心虚:“陆逸帆,什么叫话中有话?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听不懂?不应该啊!”
我不知道陆逸帆跟苏季秋有什么过节,在我眼里他一直都是很包容大度的人。
可眼下破天荒,他对苏季秋却相当的阴阳怪气。
“既然找到了,那就好好收着,下次再出现在虞书瑶的包里,我可就不会再让她还给你了。”
霎时,苏季秋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跟霓虹灯似的。
陆逸帆的意思我知道,但我也不确定他怎么就那么自信,觉得是苏季秋自导自演的。
那群太太察觉气氛不对,一脸尴尬地打圆场。
“哎哟喂,都别吵啦!这肯定是个误会啦,苏小姐不是虞小姐的嫂嫂吗?她俩关系这么好。”
“我和我嫂嫂关系也很好,我俩东西都是共用的,平常想用她的东西,打声招呼就好。”
他们编来编去,编到最后,连自己都有些编不下去。
“可是,怎么着也说不过去啊,就算关系再好,拿人家的东西,也得说一声吧?”
“真没想到虞家千金是这种品行的人。”
身后的人越来越多,讨论的人,声音也一层盖过一层。
“虞家早就破产了,就剩那么个破电视台,你让虞书瑶现在拿一个亿出来,她拿得出来吗?”
“你不说我都忘了!他爸爸跳楼了,妈妈是经济罪进了监狱,连探监都没有资格!”
“这么说来,虞书瑶就是家教问题咯?她父母吞苦命打工人的钱,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偷?她则是偷到了她嫂嫂头上!”
骂我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狠。
陆逸帆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将我护进怀里,“你们说话可是要负责的!拿出证据来,否则,我将以名誉权起诉你们所有人!”
现场谁不知道孟家和陆家是做什么的?
陆逸帆一开口,有好些人都闭上了嘴。
但虞杉柔不怕死,弱弱道:“陆少,大家也不是胡乱揣测的,这耳环,就是虞书瑶的包里搜出来的,这你怎么解释?”
刚刚虞杉柔被孟辞晏瞪得不敢说话,那是因为没人给她撑腰。
现在一大批人全都围过来,控诉我的人多,她便找到了大部队。
“如果你不信,可以报警,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没什么好怕的。”
虞杉柔翻了记白眼,“卫生间又没有监控,报警有什么用?查指纹吗?”
“这翡翠耳环就这么点,刚刚又被这么多人拿过,估计早就把你的指纹给抹掉了”
我看着她,观察着她的表情。
其实我有想过,会不会是虞杉柔在陷害我,毕竟我刚刚从卫生间出去的时候,她正好进去。
可是想想又不可能,我去卫生间时,手包放在洗手台上没错,可自从离开卫生间,包包就没离开过我的手。
也就是说,苏季秋的耳环,在我离开卫生间之前,就已经放进了我的包里。
那个时候,虞杉柔根本没有出现。
那么就只有一个人了。
苏季秋!
只有她一人有作案时间。
她完全可以摘下耳环,直接放进我的包包里,毕竟我从隔间出来时,她已经开始摘项链了。
那个时候,她的耳环,已经不在她的耳朵上了。
我认为我这套逻辑毫无漏洞,真相肯定只有这一种。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