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回家?回谁的家?回你们关家?”
“嗯哼。”他哼出一个语气词,尾音上扬,“家里有乐乐,还有我妈。我妈会照顾我们,从今往后你都不用操劳。”
我真是要笑到肚子痛了!
关子辰还当我是没出社会的痴情少女?以为他说什么我就会信什么?
我跟关子辰结了几年的婚,老巫婆就跟我斗了几年。
关子辰居然好意思说,老巫婆会照顾我,从今往后我都不需要操劳?
他画的饼太大了,我一口也吃不下。
我只能再次看向儿子,“如果非要你选一个,选爸爸还是妈妈?”
小家伙一看就左右为难了,看看关子辰,又看看我,最后垂着小脑瓜。
“爸爸妈妈我都爱呢!这太难选择了!比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道选择题,还要难!”
儿子愁眉不展的,眉毛快要狞成波浪线,跟蜡笔小新似的。
我憋住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随后下车,没再逼问他。
实话实说,刚刚问出那句话,我也并没有指望儿子能马上选择我,我就是在用四合院诱惑他。
不仅仅是四合院,当下如果有更令他看重的,我都会拿出来利用一下。
我得潜移默化,沉住气,不能着急。
回到房间,我才想起来今晚忘了跟关子辰说,以后不要再给我送郁金香。
我赶紧拿出手机,要发消息警告他,想了想,还是算了。
这男人脸皮厚,只怕我给他发一条,他会回我更多条,还是下次当面再说。
谁成想,手机忽然有一条信息进来,我以为是关子辰,没想到会是陆逸帆。
他说明天晚上有一场慈善晚宴,问我想不想参与一下。
我下意识就想到,今天孟辞晏在办公室为苏季秋定制礼服,工作人员说就是为了参加慈善晚宴的。
该不会是同一场?
世界就这么点大,陆家和孟家又都是同一个圈层的权贵,活动一定是相交的。
我不想去孟辞晏和苏季秋同时出现的场合,显得我跟个电灯泡似的。
因此我拒绝了陆逸帆的要求,他也没再坚持。
但我没想到这场慈善晚宴,声势这么浩大!
第二天一早,在餐桌上,孟夫人就直接给了我请柬。
“主办方邀请了我和你干爹,实在没时间,你帮我们出席一下。有喜欢拍的就拍,若是没有,坐一会儿就能走,至少帮我们露个脸。”
我看了眼请柬,写的的确是孟夫人和孟乾坤的名字。
“昨晚陆家的公子也邀请我去,我给拒绝了。”
“为何?”孟夫人问。
我当然不能告诉她真实原因,扯谎,“不适合这样的场面,而且我和陆家的公子,也没熟到那种地步。”
“陆家的公子我见了,一表人才的。你们若是这能把事儿定下来,日后结婚,这种场合少不了。”
孟夫人说着,夹了一块榴莲酥在我的盘子里,“去吧,去看看,提前适应适应。”
不得已我只好收下请柬,同意了。
孟夫人让我好生打扮,完全将这场慈善晚宴当成了我和陆逸帆的约会。
但其实我并没那么重视。
毕竟陆逸帆是个蛮随和的人,随和到连婚姻都无所谓,只要是家里定下的,他都没有任何怨言。
甚至连结婚对象,都完全不挑,因此他自然不会介意我穿什么衣裳。
我随随便便找了条素色马面裙,离开时候孟夫人还嘱咐我。
“一会儿你去到现场,超过三千万的东西就别拍了。”
我没想过拍什么东西,但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
上流圈层参加慈善晚上,那都是一亿飘十亿往上跳的。
孟夫人怎么还设限呢?
她却告诉我说,“你干爹这个工作,就是不能花太多钱,容易被查!就算我从商,也毕竟是他的妻子。”
“一次性花太多钱不好,像这种拍卖性质的慈善晚宴,心里得有底价。三千万,不多也不少,刚刚好。”
我将孟夫人的话记在心里,上了车,由司机带我前往现场。
确定去的那一刻,我就给陆逸帆发了消息,抵达现场时,他正好在门口等待。
如我所想,他确实是个蛮随和的人,连正装都没穿,牛仔裤配天蓝色的宽松衬衣,整个人神清气爽。
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却也符合他作为医生的形象。
“很漂亮。”他将我从车内迎下来,看向我的马面裙。
我说了个“谢谢”,转身与他进入内场。
有人喊了句,“孟少来了!”
我加快脚步,真不愿跟他们碰上,却被陆逸帆礼貌地拽住手腕,“等等你哥,一起进去呗。”
不愿让陆逸帆瞧出我心中的小九九,因此我止住了脚步,回头。
本来就热闹的门口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朝红毯起点看去。
孟辞晏穿着黑色立挺的西服,绕到另一侧打开车门,将苏季秋从车上迎下来。
她穿的果然是昨天孟辞晏在画册上挑的那件旗袍,新中式,端庄且不失俏皮。
脖子和耳朵,都戴着成套的祖母绿翡翠。
不得不承认,旗袍很美,穿在苏季秋的身上也很漂亮,可我总感觉没那么适合她。
第182章
苏季秋的耳环丢了
排队验请柬的宾客们在我身后惊呼:“男才女貌,好登对啊!”
“他俩是不是要结婚了?最近好高调!”
“苏季秋连祖母绿翡翠都戴上了,这可价值不菲啊!肯定是孟少送的!”
陆逸帆在我身后,轻轻推了下我的肩膀,“你哥来了,要不要去迎一下?”
我当即横他一眼,有些火大!
“咋?他是腿断了,还是眼瞎,这光明大道的,他看不见吗?迎什么迎。”
说完我就进入内场。
陆逸帆追上来解释,“我开玩笑的。”
我说我知道,然后就开始在宴会厅瞎转悠。
拍卖会还未正式开始,现在是入场阶段。
我顺便去了趟卫生间,一从隔间出来,正好看见苏季秋站在洗手台前,微躬着身子,正在取脖子上的翡翠项链。
没想到跟她突然碰上,我有些尴尬,只能没话找话地打声招呼,“戴得好好的,怎么取了?”
苏季秋使劲去摘项链,“辞晏送我的,他说配旗袍刚刚好,可是太贵了,我怕丢。”
她摘了半天也没摘下来,看着镜中的我,将脖后颈对着我:“帮我摘一下好吗?”
我难以拒绝,快速帮她摘完项链,递还给她。
她却并没有接,而是慌里慌张地钻进隔间,“帮我放进包里,快,我憋不住了!”
接着便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我真是!
她可真不把我当外人!
洗手池的台子上,放着一银一白两个手包,银色的是她的,白色的是我的。
我直接把项链放进她的手包,出了卫生间,又被一个人挡住去路。
我抬头一看,出人意料!
虞杉柔!
她穿着黑色的工作服,胸前还夹着一个胸牌,我没仔细看上面的字。
但她的打扮告诉我,她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我绕过她便走,毕竟一个已经在我人生里杀青的冒牌货,多在她身上停留一秒,我都觉得浪费!
可我往左,她往左;
我往右,她也往右!
我止住脚步,凝视着她:“让开!”
虞杉柔的脸色很难看,“虞书瑶,我变成现在这样,你很得意吧?”
我满脸问号,“我得意什么?你变成这样,我既不会多块肉,也不会少块肉,跟我有什么关系?”
虞杉柔气得哼哧哼哧,“你不是一直把我当成假想敌吗?”
她的话,还真挺值得笑一下的,所以我真的笑了。
如果我没记错,虞杉柔比原主还小一岁。
二十一岁的小姑娘,整日不是在雌竞,就是在雌竞的路上。
她觉得我将她赶出孟家,是因为她的存在,威胁到了我的地位。
可上帝作证,她在孟家有什么地位可言?
若不是原主执意认她当闺蜜,她早就被赶出孟家了,根本等不到我来动手。
许是我的笑容过于轻蔑,她气急败坏地问我在笑什么,我抖抖肩膀,告诉她,我在笑她太天真太蠢太傻。
她一看见就要发作,我眼疾手快地推开她,她穿着高跟鞋,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碍眼的玩意儿推开了。
她一个趔趄往后扑,冲着我就喊:“虞书瑶,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她的话,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去到大厅找陆逸帆时,他正跟孟辞晏推杯换盏,身边还站着几个我不认识的人。
有人问陆逸帆,“陆少从不参加这种活动,今天松口过来,该不会是来约会的吧?”
陆逸帆笑了笑,“别瞎说!”
“谁瞎说了?刚刚站在你身边的女孩是谁?虞家的千金,孟家的养女对不对?”
随后那人指了指陆逸帆,又指了指孟辞晏,“感情你们俩,早就是一家人了啊?一个陆家,一个孟家,联合起来还得了?”
孟辞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八字没一撇的事。”
那人挤眉弄眼的,“哟,这就开始护上了?不过想想也是,把自己的妹妹嫁出去,当哥哥的最难受的。陆少,你以后可得小心,当心孟少给你穿小鞋啊!”
谁说八卦是女人的特权?
男人八卦起来,可比女人还要天马行空!
这个人可真会脑补!
我不想加入聊天,加上拍卖会一时还没开始,就坐在沙发上等待。
刚坐下没一会儿,一抬眼,远远地看见苏季秋在疯狂地翻找自己随身携带的包包。
而身着制服的虞杉柔,站在苏季秋的旁边一脸棘手,那如丧考妣的模样,显然是被骂过了。
“您再找找啊!既然是戴在耳朵上的,怎么可能丢呢?”虞杉柔焦急询问。
苏季秋也急了,“那是辞晏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价格高昂,我就是怕丢,才收起来了,没想到还是丢了。”
“您是什么时候摘下的?”
“就刚刚啊!在卫生间!”
“摘下之后呢?”
“摘下之后......”苏季秋猛的抬起头来,好死不死,骤然与我四目相对。
我的心顿时一紧。
什么意思?
她该不会认为是我拿走了她的耳环吧?
她的耳环我碰都没碰,我帮她摘的是项链!
“您想起了什么?”虞杉柔忙问。
苏季秋收回视线,摇了摇头,似是摆脱了我的嫌疑。
我暗松一口气,算她还有点良心。
“耳环是我亲手摘下的,放进了随身携带的包包里,现在不翼而飞,肯定是你们主办方的问题!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给我找到!”
“好!好!我马上去找!”虞杉柔吓坏了,慌里慌张的跑进洗手间。
也不怪她这么着急,就苏季秋戴的那套翡翠耳环和项链,加在一起的价值,至少上亿!
孟辞晏却将价值连城的首饰送给她,一看就是下了血本。
我闷闷地喝了一口香槟,苏季秋哭丧着朝我走来,“瑶瑶,我耳环丢了!”
“我知道。”我点头,“刚刚听见你和工作人员的对话了。”
“你刚刚不是帮我摘了项链吗?你放进包包里的时候,看见我的那对耳环了吗?”
她不问我都没注意。
我努力思考,就是挺顺手一动作,压根儿也没想过要去翻一下她的包包,看看耳环在不在里面。
我摇头,“没注意。”
她抓住我的手,快哭了,“你再好好想想啊!那是辞晏送给我的礼物,没带热乎就丢了,被他知道,我会被骂死的!
第183章
搜我的包
不是!
我再怎么好好想想,我也想不起来呀!
我压根儿就没翻她的包啊!
这时,孟辞晏端着红酒杯,和陆逸帆走过来。
孟辞晏问,“怎么了?”
苏季秋猛地转过身去,“没......没什么!什么都没发生!”说完她就冲我挤眉弄眼,生怕我把她耳环丢失的事情说出去。
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