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忽然。

    有人在笑。

    似在嘲笑厉绝溟。

    「哈哈哈哈，死了啊，我都说了几遍。」

    娘亲心胸被捅穿而过，此时终于从昏迷之中醒来了。

    但也是，活不长了。

    娘亲眼底蓄满了泪水，声音沧桑至极。

    「我女儿，何曾骗过你一次啊。」

    「你总不信。」

    「死了，全死光了，你以后也没得折腾我们的机会了哈哈哈哈……」

    「这样也好，我们全家也算是解脱了。」

    娘亲大笑之中，透着满满的大悲。

    踉踉跄跄的，厉绝溟抱起了娘亲。

    刚一扶起，她就口吐血腥在他的脸上，可厉绝溟不管，放出自己的血给娘亲喝下。

    「你给我说清楚！谁准你死了！」

    一边的恒娘大惊失色。

    上前就要阻拦。

    「殿下你的血液何其珍贵……」

    但来不及了。

    厉绝溟放出血的瞬间，竟然有一只黑虫子跟着血液跳了出来。

    一些要忘不忘。

    一些模糊的过往，此刻清晰地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11

    他有心上人。

    十年前，他上九重天，对着帝君，对着满天神佛神仙说的。

    恒娘说祝福他。

    给他倒了一杯酒。

    再后来的十年时间，一切好像不可收拾地将自己的心上人活生生逼死了。

    死了。

    失忆的厉绝溟不信我死了。

    深觉得我是个小骗子。

    恢复记忆的他，却不敢不信我。

    因为他知道，我从来不开玩笑。

    12

    「错了，我全错了。」

    「娘亲。」

    厉绝溟紧紧捂着娘亲的脑袋，生怕她也在他面前彻底失了生命。

    像他的笙笙一样。

    「你告诉我。」

    「你告诉我笙笙在哪，她在哪。」

    颤抖的心，不可自控的皮肉在空气里抖啊抖，全身上下有一种自愧的痛缓缓地在侵蚀着自己。

    娘亲虚弱的扇了扇眼皮子。

    彻底闭上了眼睛。

    我笑了笑。

    厉绝溟啊，你看到没有，我娘亲她到死啊。

    也不愿意再对你说上一句了。

    因为，你不配。

    13

    空气和时间，有一霎那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