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绷不住了。

    「姐……」

    后面的尾音，变了调。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姐瞳孔逐渐放大。

    把我搂怀里。

    指腹蹭过我的脸颊。

    「哭什么？」

    「别哭了，姐错了。」

    「是我不好，别哭了，嗯？」

    她手里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

    就为了给我擦眼泪，

    我哽咽地看着她。

    「我从小就没爸妈……」

    「你还不要我了。」

    「叶修，你怎么这么狠心……」

    「……」

    她说，

    「好好好，都是我不好。」

    「你真是我祖宗。」

    「别哭了，啊。」

    可是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直到感觉鼻腔被堵住了，才恍然醒悟自己正感着冒。

    于是身体中的病毒就像是集体向我发动总攻。

    我脑袋猛晃荡了一下。

    才想起，折腾了整整一夜，连水都没吊上半瓶。

    我的意识逐渐陷入昏沉，抓着她的袖子。

    在最后的一刹那，还是听见了我姐慌乱地喊我名字。

    18

    ……

    我感觉眼睛被蒙住了。

    黑色的布，什么都看不见，于是感官被无限放大。

    有人撩开我的刘海，摸了摸我的脑袋。

    略有薄茧的指节，是我姐。

    「姐。」我出声喊她。

    她没应我，伸手解开我领口的扣子。

    一路向下。

    我萧瑟了一下。

    她揉了揉我耳垂。

    「乖，测个体温。」

    ……

    「姐，为什么把我眼睛蒙住？」

    「因为。」

    捕捉她的呼吸，落在我耳边，比平时的触感放大一万倍，我心脏砰砰直跳。

    「要惩罚你。」

    「……」

    「我发烧了，姐姐。」

    我的手腕被她很耐心地捆住，所以我不得不追寻她的声音。

    可她不出声了，我只能捕捉到床单与衣料的摩擦，还有她牵起我的手腕，将绸缎一下下缠绕在上面。

    不疼，也不难过，

    但就是很酸涩，就像我姐对我而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