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外头的吵闹声便将我和女儿吵醒了。</p>
我问刚刚打水进来的春杏怎么回事。</p>
她不屑地冷哼道：【夫人，那个程公子疯了，逢人就说自己是家主。】</p>
【家主那么风流倜傥的一个人，岂是他一个丑八怪能痴心妄想的？！】</p>
我顿时明白了，吩咐春杏照顾好宁宁后，便出了门。</p>
披头散发的萧凛看见我出现，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扑到我面前，不停地摇着我的肩膀。</p>
【嬛嬛，府里的人是不是都被程鸿昭收买了？！】</p>
【他们为什么都叫他家主，叫我程公子呢？！】</p>
我推开他，平静地解释道：【这就是我说的你要面对的东西。】</p>
【程鸿昭与你换了命，从今往后他便是萧凛了。】</p>
【无论是下人，外人，还是女儿，他们都不会再认得你。】</p>
【你在他们眼里，已经是程鸿昭了。】</p>
萧凛不信，急切地抓住路过的下人，想要证明我说的是错的。</p>
为了让他认清现实，我还是抱来了女儿。</p>
女儿被萧凛的模样吓坏了，缩在我怀里瑟瑟发抖。</p>
【娘，程伯伯怎么会变成这样？好吓人啊。】</p>
萧凛顿住了脚步，不可思议道：【宁宁，我是爹爹啊。】</p>
女儿吓得放声大哭。</p>
【你胡说！我爹爹才不是这样的！】</p>
正好这时，程鸿昭和程鸿雁一同走了过来。</p>
宁宁飞奔着扑向程鸿昭：【爹，你终于来了！】</p>
我没有拆穿，只是对程鸿昭点了点头。</p>
【先帮我照看一下宁宁。】</p>
院子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我，萧凛，还有程鸿雁。</p>
程鸿雁早已不惧怕萧凛了，索性摊牌道：【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吧。】</p>
【你没多久活了，我也不想让你死得不明不白。】</p>
萧凛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你一直都在骗我对不对？】</p>
【我母亲没有说谎，当年真的是你把她推下河的是吗？】</p>
程鸿雁点了点头：【是我推的，不过确实是失手。】</p>
萧凛的手攥得更紧了，指节发白。</p>
【你离开我之后便嫁给了程鸿昭，为何又要回来找我？】</p>
程鸿雁叹了口气：【他对我确实很好，可惜命不行，事事不顺，两年前还被人哄骗欠下了不少印子钱。】</p>
【躲躲藏藏的日子我过够了，不过老天对我不薄，让我无意中发现了那个法阵。】</p>
【所以才想把你这个首富的命换过来，好好享享福。】</p>
萧凛瘫坐在地，不停地抽打着自己的脸。</p>
【都怪我！怪我错信了你这个毒妇！】</p>
【怪我不听嬛嬛的劝告！】</p>
程鸿雁满脸不耐烦，道：【行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p>
【等你再呆三天，所有人都忘记你之后，我会把你扔出去。】</p>
【放印子钱的可不是什么好玩意，他们会好好伺候你的。】</p>
说完，程鸿雁转身离去。</p>
萧凛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便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我身上。</p>
【嬛嬛，你是捞尸人，常年跟河神打交道，一定有办法救我的对吗？！】</p>
见我无动于衷，他又继续道：【你真的甘愿做程鸿昭的妻子吗？他心里只有程鸿雁，你和女儿跟着他不会有好下场的！】</p>
我这才掏出和离书和断亲书。</p>
【萧凛，这是你亲手签的，我和女儿跟萧家早就没关系了。】</p>
【我留下来，只是为了看你的笑话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