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问程鸿雁：【我答应过你，绝不插手。】</p>

    【不过我确实好奇，若是对你们没有影响，我可否去看看？】</p>

    程鸿雁点了点头。</p>

    【这法阵一旦开启，便再无转圜的余地。】</p>

    【即便萧凛知道了真相，也束手无策了。】</p>

    【再说了，同为女人，我其实挺同情你的，你去跟他说清楚吧，也让他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p>

    我来到偏屋。</p>

    萧凛躺在冰冷的地上，没有人敢靠近。</p>

    我走近后，程鸿雁驱散了众人，给了我与他独处的机会。</p>

    换命之事我虽听过，却从未真正见识过。</p>

    本以为看惯了尸体，对什么都波澜不惊了。</p>

    没曾想萧凛的模样还是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p>

    他侧卧在地上，蜷缩成一团。</p>

    一头乌发已经变成了银白色，裸露在外的皮肤皱在一起，像千年的老树干一样坑坑洼洼。</p>

    许是感受到了我的存在，萧凛从昏迷中醒了过来。</p>

    他捂着心口，艰难地坐直了身体问：【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嬛嬛，帮我把府医叫过来吧。】</p>

    我没有动，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不用叫了，没有用了。】</p>

    萧凛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不解地问我：【你什么意思？！】</p>

    我拿起妆台上的铜镜，递给萧凛：【家主自己看吧。】</p>

    只一眼，萧凛就差点发了疯。</p>

    他狠狠地摔碎了铜镜，惊恐地缩在墙角，抱着腿抬头盯着我：【怎么会这样？你告诉我怎么会这样？】</p>

    我搬了个凳子坐在他面前，不疾不徐地说道：【萧凛，前世你若是肯这样听一听我的解释，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p>

    萧凛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问：【嬛嬛，你也重生了？！】</p>

    我平静地点了点头。</p>

    【萧凛，你知道吗？我前世放弃救人，就是不想让你变成今天这个鬼样子。】</p>

    【可你不听啊，你割我舌头，断我四肢，连一点辩解的机会都不留给我。】</p>

    【所以你有今天，全是自找的。】</p>

    我将程鸿雁和程鸿昭的计划一字不漏地告诉了萧凛。</p>

    当他听到换命两个字时，终于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p>

    他的愤怒涌上心头，不分青红皂白地将我当成了宣泄口。</p>

    【上一世没让你说，是我的错！】</p>

    【可是这次呢？！姜嬛，你明明可以提前告诉我的！】</p>

    我抽出被他抓住的脚腕，冷笑道：【萧凛，你扪心自问，如果我一开始告诉你这些，你会信吗？】</p>

    【你我成亲那么多年，你数数，信过我几回？】</p>

    【再说了，我不是没提醒过你。】</p>

    【第一次，我提醒你程鸿昭捞不得。】</p>

    【第二次，我提醒你无论如何都不要将自己的贴身物品给旁人。】</p>

    【萧凛，你但凡信我一次，也不会变成这样！】</p>

    我说的都是事实。</p>

    萧凛瞬间哑口无言。</p>

    他失魂落魄地坐了许久，才问我：【嬛嬛，那我以后是不是都会是这个鬼样子？】</p>

    我摇了摇头。</p>

    【不。】</p>

    听了我的话，萧凛眼中突然迸发出期盼的光。</p>

    【嬛嬛，你的意思是我还有救对不对？！】</p>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p>

    【没救了。】</p>

    【我的意思是，这才只是个开始。】</p>

    【接下来，你还要面对更加难以接受的事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