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小姐,你所谓的付出了代价,指的是什么?」
东方夏抬眸看我,一副不用说也知道的表情。
「你那儿的伤吗?」我指了指她的额头。
「虽然那天我的确很激动,但我从头到尾并没有碰到你一下。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还是心虚,看到我的一刹那,自己急忙后退导致摔倒受伤,东方小姐,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是我让你毁容,都说是我推倒的你啊?」
东方夏泪光闪闪,低声说: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那天在场的几个年轻人有人忍不住了,大声说:
「虽然说你占理,可也不能伤了人不承认吧?」
我循声望过去,挑了挑眉,「你是小高?」
小高一僵,似乎没料到我知道他的名字。
「那天就是你把我推倒受伤的?」
他支支吾吾,「我当时不认得你,就是看不下去出手伤人,已经向陈工道歉了。」
「向陈工道歉?受伤的是他?」
我冷冷问,朝那个方向的人看过去。
那里扎堆站着的,都是陈牧礼以前的下属,他们个个神情不忿为东方夏不平,显然认为我在得理不饶人。
我又看了看陈牧礼。
他的脸微微斜着,余光看着正极力忍住眼泪的东方夏,神情怜惜又难过。
我笑了笑,从包里拿出手机,递给陈牧礼。
「你刚才手机拉在车上,我帮你拿来了。我顺便把那天火锅店的监控视频发到了你们的大群里。」
会场「嗡」一声,纷纷低头看手机。
「视频很清晰,能证明两件事。第一,我自始至终没有碰东方夏一个指头,这件事她本人应该很清楚;第二,小高刻意推我致使我头部受伤,医生结论是轻微脑震荡,我要求正式道歉加经济赔偿!」
我继续说:「哦,我发视频的时候,不小心手抖,把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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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也一起发出来了,不过我觉得你们两人的文采很好,让大家欣赏欣赏也不是坏事。」
陈牧礼和东方夏之所以还能在研究所岁月静好地上着班,是因为大家并没有真正看过这些内容,道听途说以为就是两人说话亲近了些,引起我这个原配嫉妒心爆发。
所里领导考虑影响不方便发的证据,就只好我亲自来发了。
陈牧礼惊惶地看着我,颤抖着打开手机查看。
此时,窃窃私语已经响了起来。
「的确没碰到啊,是东方自己摔倒的。」
「可不是所有人都说,是陈工妻子推的吗?东方自己也默认啊!」
「小高推的那下真够狠的,人都流血了。」
东方夏脸色煞白,嘴唇发颤,大声说:
「当时情况那么乱,我根本分不清谁推的我,肯定有人推了!我没有冤枉你,我只是没看清!」
院长母亲把手机还给自己儿子,慢悠悠说:
「就你和人家老公站着一起,其他人都离你们八丈远,不是陈工妻子,不是你自己,唔,那就剩陈工了。陈工,原来是你推了人家啊……」
陈牧礼面色僵硬,「没,不是。」
会场瞬间议论纷纷,研究所的人还不好当面说,但那些家属们可就无所顾忌,各种难听鄙夷的话冒了出来:
「看着人模人样,原来是个有心机的啊。」
「这是要抢人家老公,还顺带来一手栽赃陷害?」
「哎呦,快看
pdf,唯一的妻,哥哥,真恶心啊!」
「第几页第几页,我只看到难以启齿的夜,回去慢慢看!」
那帮下属们面面相觑,脸色难看之极。
有带女朋友来的,被当场质问,
「这就是你口中人美心善的东方姐姐?你和她有什么关系?」
全场进度不一,有的还在看视频,有的已经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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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欣赏起来了。
无一例外,大家边看边啧,边目露鄙夷地看东方夏和陈牧礼二人。
东方夏身体发抖,终于坚持不住抽泣一声,捂着脸跑了出去。
陈牧礼一直僵直着身体低头看手机,再也没有抬起头来。
回家后,陈牧礼脸色阴沉,嗓音发狠:
「李笑,我说过,我回家的条件是,让这件事翻篇,你没有做到。」
我笑了笑,「对,我食言了,你想怎么着吧?」
陈牧礼默然许久,盯着我,以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