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贪恋这一瞬间的时候,聂雨岚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女人急着松开纸袋,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我抽搐着嘴角,心脏像是被刺痛了一下,不死心地问出口:
“这是……什么?”
聂雨岚接电话的手顿住,扫了一眼地上散落的几件内裤。
很明显,全都是被人穿过的。
女人的眼里闪过一抹心虚,但着急接电话,只随口敷衍:
“思凡说要替你选礼物,不可能会这样的,可能谁偷偷搞恶作剧吧,你不喜欢拿去扔了吧。”
难道她还指望我会喜欢么?
聂雨岚送我的礼物从来都是走遍每个大牌门店,精挑细选出来的。
有时候拿不准,都会跟我打三四个小时的视频,边挑边问我意见。
可谁能想到,我心心念念的六周年纪念日,居然是这种待遇……
女人的眼里透露着不耐烦,没再继续理会我,直接接通了电话。
下一秒,电话里传来秦思凡哭哭啼啼的动静:
“雨岚,难道宋恒哥哥还不肯原谅我么?医院来了好多人骂我是杀人凶手,我真的好害怕啊……”
“啊!”
一声尖叫后,电话彻底被挂断。
“喂?思凡!”
再看向我时,女人的眼神已然是带着愤怒:
“那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么?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难道真的把思凡逼成抑郁症你才开心么?”
“亏得他还主动帮你挑选纪念日礼物,还说祝我们两个六周年快乐,你到底有没有心?!”
面对她的控诉,我一时不知道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她可以百分百信任秦思凡“悉心”帮我挑选礼物,却不愿意相信她的丈夫根本不会蓄意害谁。
想要解释的话如鲠在喉,胸口闷得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我整个人濒临窒息。
聂雨岚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直接拽着我的胳膊上了车。
我受伤的胳膊疼得迅速收缩,可女人压根没有看我一眼。
嘴里还不忘警告:
“宋恒,如果思凡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秦思凡的病房里围满了人。
而他则蜷缩在角落里,看到聂雨岚的一瞬间,委屈地哭着跑过来。
“雨岚,我不知道宋恒哥哥为什么这么恨我,我从小就有抑郁症,实在经不起这么折腾,要不还是把我送进监狱里去吧!”
“我去监狱里给你们的孩子赎罪!”
男人哭得委屈至极,瞬间激起了聂雨岚的同情心和怜悯。
她心疼地轻抚男人的发顶,转头对着我冷眼道:
“宋恒,你完全可以走正当渠道维权,为什么要做这种犯法的事情?你也是学法的,这点道理都不懂么?”
她说的就好像,站在法庭上她就可以为我伸张正义一般。
这话真是可笑至极啊……
我环顾四周,都是我不认识的面孔,何谈是我找来的人?
但我却出乎意料的冷静,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眼:
“这些人不是我找来的,我没空陪你们玩!”
我转身正要走,聂雨岚却厉声叫住了我:
“宋恒,今天我不想跟你吵,大不了用一次机会呗。”
她如同胜券在握一般,命令道:“过来跟思凡道歉。”
听见她的话,我离开的脚步彻底顿住。
聂雨岚又平静的重复一遍:
“过来,给思凡道歉。”
她笃定我会答应,笃定我会成全她对秦思凡的纵容,就跟从前的99次一样。
见我没有动作,秦思凡朝着周围的人使眼色。
他们马上领会,你一言我一语:
“宋先生,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们,就是你雇我们来的啊,一人三百块钱,说一定要让我们替你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