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许掰开她的手:“沁儿,别这样。”
“我不管!”江云沁哭着拽他,“你答应过我哥哥要好好照顾我的!你得照顾我一辈子!”
裴知许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再说一遍,我照顾你,只是因为你是我战友的妹妹,我对你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
江云沁咬了咬唇,拿过床头柜上的橙汁:“好吧,那知许哥哥,你喝了这橙汁再走吧,你跑过来应该也渴了。”
这橙汁中早已被她下了药,这是她最后的杀手锏,只要他们发生了关系,再加上哥哥临终的嘱托,裴知许就不可能再离开他!
裴知许心烦意乱,不疑有他,拿起杯子就喝完了橙汁。他刚转身想走,突然之间一股热气冲上来,让他感觉头晕目眩浑身燥热,扶着墙才好不容易站稳。
江云沁的身子贴了上来,伸手去解他的纽扣:“知许哥哥我真的很喜欢你,你要了我吧”
裴知许死死的咬住下唇,鲜血渗出来,疼痛让他保持了几分清醒,他一把推开江云沁冲进浴室,打开莲蓬头就往头上身上浇冷水。
“江云沁!你给我下药?”他的声音嘶哑而颤抖。
江云沁站在浴室门口,睡衣半敞着:“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你的心,你喜欢的是我,不要再骗自己了!”
“沈佳期”裴知许摇了摇头,在眩晕中无意识的念出这个名字,“我要找佳期”
江云沁脸色惨白,歇斯底里的大吼:“她已经不要你了!她把你让给我了!”
裴知许站起身,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他拿起外套,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
江云沁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恨你!我恨你们!”
15
索马里,国际新闻组织总部。
会议室坐了好些人,沈佳期、程羡安都在。
“刚刚收到一个消息。”主管开了口,语气有几分凝重,“旁边的小镇有民间军队扣了红十字会送药的卡车,我们需要派记者跟着红十字会的人一起去报导。”
周围一片寂静,大家都知道这所谓的民间军队,其实都是一帮心狠手辣的家伙,这是个充满了危险的任务。
“我去。”沈佳期开了口。
程羡安皱着眉头,不顾周围的目光:“你前两天还嚷着胃疼,现在跑去交战区?”
“总得有人去。”沈佳期利索的站起身,从主管手里接过资料。
程羡安跟了过来:“那我也跟你一起去。”
沈佳期看他:“你去干什么,那里不需要律师。”
“你总是横冲直撞的,回头遇到什么法律纠纷,我也好就地给你解决。”程羡安面上有些愠色,声音小了点,“反正我也劝不动你,那我就跟着你。”
当天下午,他们跟着红十字会的车出发前往小镇。
车子在坑坑洼洼的路上颠簸,扬起的尘土从车窗缝隙里钻进来,呛得沈佳期一直咳嗽。
程羡安摸出一个口罩套在了她的脸上:“身体这么差,还天天的冲锋陷阵,自己心里也没点数。”
沈佳期瞪了他一眼,看到他正在看着手里的地图:“前面有个检查站,准备好证件。”
车子在一个简陋的路障前停下。几个持枪的武装分子走过来,挨个的检查他们的证件,程羡安下了车,嘱咐她:“你在这里坐好,不要说话。”
沈佳期低着头,听见程羡安用流利的英语和对方交涉,突然有个武装分子探过头来,指着她吼了起来,问为什么车上要带个女人。
程羡安立马掏出一叠美金:“她是我太太,身体不好,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
沈佳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武装分子看见美金,立刻咧嘴笑了,接过钱就挥挥手放他们通过,还拍了拍程羡安的肩头,说了句什么。
车子重新启动后,沈佳期瞪着程羡安:“你刚才说什么?”
“说你是我太太啊。”程羡安面不改色,“不然你以为他们会放一个战地记者过去?”
“你可以说我也是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
程羡安耸了耸肩:“这是阿拉伯国家,他们不会相信女人能进红十字会。”
车子又开了半个小时,远远的看见了那辆药品车停在一个营地旁,几人下了车,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上前去与民间军队的头目交涉。
而沈佳期把纽扣摄像机别在了胸口,不动声色的靠近他们,开始拍摄。
或许是她的动作稍微大了些,突然有一个武装分子盯住了沈佳期,走过来一把扯下纽扣摄像机看了看,大声吼道:
“你在拍什么!你是记者?!”
16
说话间,他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抵在了沈佳期的额头。
程羡安瞪大了眼睛,举起双手,企图跟对方讲道理:“你们先冷静一点,放下枪。根据《日内瓦公约》,你们无权扣押人道主义物资,我们是华国人,是过来解决问题的,你们也不想引起国际争端吧?”
那头目不屑的笑了笑,眼神中却充满凶狠:“你这个手无寸铁的小子,这个时候了还敢跟我们讲道理?”
“本来我打算只扣下一半的药品,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们居然敢带记者过来,那就用双倍的物资来换她!”
说完,他挥挥手,示意手下把沈佳期带走。
程羡安上前一步,掏出了国际律师组织的律师证件:“我给你们当人质!我是个律师,她只是个小记者,而且她是我老婆,让我替她!”
头目看了看那律师证,满意的笑了:“行啊,国际律师更值钱,那就让你女人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