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王看着崔安禾的动作脸色微变,但很快他就调整好表情,好奇的看着贺时序。
“这位,就是驸马吗?长安还未曾见过呢。”
崔安禾冷着脸:“你二人从无交集,没见过也是正常。”
长安轻笑一声,看着崔安禾,道:“公主,你这般紧张作甚,我又不会对驸马做什么,对了,听说御花园的牡丹开了,长安带你们一起去看看吧。”
他话语轻松,任谁都无法拒绝他。
只是崔安禾偏偏不吃这一套,她当即开口:“不用了,本公主认得路。”
说罢,她拉着贺时序径直转身离开。
长安王看着她二人的背影,眼底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了。
崔安禾很快便带着贺时序到了牡丹园。
她看着贺时序平淡的神情,突然开口:“太后本来想准备下旨,让他做我的侧驸马……”
贺时序看了她一眼,眼里露出思索之色,然后说道:“听闻长安王身世坎坷,但人品高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是公主喜欢,我没有意见。”
崔安禾忍了多时的情绪终是被他这句话引爆,她紧紧盯着贺时序:“新婚第二日你便说这种话?贺时序,你到底在闹什么?有什么你说出来,别跟我胡闹!”
“胡闹?”贺时序重复了一下这个词,话语里的悲凉让崔安禾心脏猛然一刺。
他那双向来平静的黑眸中终于有了情绪。
“公主觉得这就是胡闹了?那你先前做的一切是什么?公主还是真是严于待人宽于待己!我说过,你我虽处同一屋檐下,但也不必惺惺作态。”
“这不正是公主想要的么?”
贺时序胸膛剧烈起伏。
崔安禾气恼的极,却因为他前世今生从未在自己眼前露出的情绪而觉得欣喜不已。
她五指成拳,猛然上前一步。
贺时序眼中一慌,下意识就要后退,下一刻,崔安禾将他整个人扯了过去,昂头踮起脚尖,直至双唇相融。
她本来只是想惩罚一下贺时序的口不择言,可紧接着,她闭上了眼,全部身心都用在感受这个吻。
盛放的牡丹花丛中,玄衣与素色紧紧相贴。
像是世上最甜美的糕点让人欲罢不能。
崔安禾想起前世他们之间唯一有过的那次,身子越来越软,呼吸也越来越重……
啪!
一声脆响,打断了这场旖旎。
崔安禾偏着头站在那里,贺时序在她对面,唇上还沾染她的气息,却一脸苍白。
崔安禾生的白,脸上红印缓缓浮现,刺眼至极。
她慢慢转过头,触及到贺时序苍白脸色时,眼前人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濒死的状态。
就这么一瞬,崔安禾所有的怒意和旖旎心思全都没有了。
她甚至有些手足无措,半晌才憋出一句:“抱歉。”
说完这两个字,她转身便往外走,很快便没了人影。
贺时序看着她的背影,指甲掐进掌心。
只是他却好像又想起什么,要上前的动作猛然一顿。
在宫中用过膳后,崔安禾跟贺时序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宫中。
公主府的马车停在宣武门外,崔安禾顿住脚步,她没有回头,声音淡淡。
“你先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事。”
贺时序在她身后站着,沉默片刻,才轻声开口:“好。”
崔安禾站在那里,看着贺时序毫不犹豫踏上马车离去,拳头死死攥着。
她无法相信,有朝一日,贺时序竟会放手的如此彻底!
可她心里除了怒,还有一丝畏惧。
她是从未来回到了现在,可好像贺时序却不再爱她了。
那她重来一次的这漫长余生,到底意义何在?
夜风吹过,崔安禾只觉得心底一片冰凉。
另一边,贺时序回了公主府。
他坐在屋内,看着跳动的烛火,眼中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
半晌,他幽幽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一直是这样过的,如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他以为今日的崔安禾不会再回来,可临近子时,门口却传来声音。
崔安禾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进来。
贺时序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