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爸怎么了!”
上辈子这个时候,自己没现在身子骨好。
到边疆四年了,却一直不习惯这里的气候,大病一场。
而迟少珩也消失了很久,再出现已经是两个月后了。
她埋怨他,作为丈夫,自己生病却不在身边。
可迟少珩一句解释也没有,只冷着脸,有些忧愁,却一言不发。
原来是……原来是许父出了事。
记忆中,许父一直是个不苟言笑的男人,更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
想必上一世知道自己生病了没回去,也不让迟少珩告诉自己。
至少……许惠安汹涌的心绪冷静下来。
至少许父没有生命之忧,不然这样的大事,上一世的迟少珩肯定不会隐瞒。
一番思量之下,许惠安看起来还要比迟少珩镇静一些。
“迟少珩,你也别慌,慢慢说,家里的事情我们一起面对。”
许惠安突然发现,自己和迟少珩是离了婚,还得回家一块过年的关系。
他身上的肌肉因为急促的呼吸臌胀着。
接触到许惠安的视线,他的内心也突然镇静下来。
“父亲的座驾在经过海市的闹市区时,被反革命分子袭击了,一起相当严重的枪击案,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许惠安对什么情况都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听了这话,脸色还是一下变得煞白。
上辈子,许惠安在边疆三十年,待在屋里,也没再回海市尽过孝。
和家里人的交流,便是一月一次的信件。
她平稳了呼吸,问道:“你打算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回去?”
迟少珩的表情并不轻松。
“我的任务组如今没什么事情,如果你的学校那边没问题,我们明天就能开车走。”
许惠安如今知道,要从边疆回海市,他们得先沿着公路从伊木然草原回到努尔市,再从努尔市到密市乘大巴,最后到安城,搭火车回海市。
十天起底的路程。
许惠安点点头:“好,我到时候去和场长说一声。”
商量好事情,许惠安又注意到他只绑着绷带的上身。
“我先给你换药吧,换完药我就去请假。”
屋内,迟少珩坐得端端正正,就等着许惠安来换药。
事到临头,又有许父的事情一搅和,许惠安反而没那么多杂乱的心思。
她没多想便上前去,拆开了他腹部的绷带。
狼牙在他腹部上留下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仿佛稍一动都会让伤口裂开。
许惠安看着,莫名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她从小就喜欢他,现在可能说不上喜欢了,但还是不想看见他在自己眼前受伤。
上完腹部的药,许惠安又蹲下身去,帮他的小腿处理。
迟少珩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惠安,你的腿要不要紧?”
许惠安轻轻摇了摇头。
上回阿瞒大叔在眼前示范的绷带要绑的位置和绑法,许惠安记得很清楚。
第一次干,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两人没再说话,屋内只有纱布摩擦的轻响。
她在手上揉开药膏,又轻轻地敷上他的伤口,再用绷带将伤口包扎好。
做完这些,许惠安站起身来。
她从小就有些贫血,蹲久了便头晕。
可能是想着要快些走,结果越急越出错,猛地站起身后,就是一阵头晕眼花。
迟少珩伸手扶住她,却没来得及。
许惠安整个人便扑到了他的身上。
迟少珩也顺着力道向后倒去。
简单铺着棉絮的木板床发出了吱嘎一声。